李鸣这才说：“老王，我一直把你看作朋友当作哥们儿，你怎么为了一点儿个人的私利，竟能下狠心来害我？你是不是太歹毒了点儿？”
王西生突然拉了脸说：“李鸣，你这是什么意思？害你！谁害你了？你要把话说清楚！”
李鸣忽地站起来说：“我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害别人可以，你他妈的少来害我！”
王西生一下指着李鸣大骂了起来：“你他妈的，我好心好意赊货给你，你不感谢我反而骂我害了你，是不是想赖账？我算瞎了眼，怎么认识了你这样一个小人！”
李鸣突然一个箭步跨上去，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一伸手牵住了王西生的领口：“你说谁是小人？”
王西生也一把揪住了李鸣的领口说：“怎么？是不是想故意找碴子打一架再赖账？谁怕谁呀，今天老子也豁出去了。”
刘立和和万云见状，马上上去就拉他两个。
万云说：“李鸣，你怎么这么冲动？有什么事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吗？”
李鸣说：“我就是让他说清楚谁是小人？”
王西生说：“你干的这些事就是小人。”
万云掰着李鸣的手，刘立和掰着王西生的手，总算是把他俩劝开了。
万云拉着王西生坐在了一边说：“老王，你也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
王西生说：“还怎么让我好好说，难道我还要向他下跪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有他这样的人，欠了账不但不还，反而说我害了人。哪有这样害人的，给你赊了产品，向你收费就害人，不收费白白让你用就不害人？”
李鸣说：“产品？亏你还能说出口，什么产品？都是垃圾，垃圾都不如，你赶快给我拿走，省得污染了我的环境。”
刘立和拉着李鸣坐在原来的位子上说：“你也冷静一下，别再说什么。”说完又转过来对王西生说，“老王，你误会了，李鸣不是想赖账，而是我们的产品刚刚被经销商全部退回来了。”
王西生还没等刘立和把话说完，就打断他的话说：“你们的产品被退回来与我有什么关系？也不能有气没处使朝我身上撒！”
刘立和说：“恰恰与你有关系。你清楚不清楚，你们的产品质量严重不过关。你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了你再说。我们的手机组装后，在检测仪检测过，没发现什么问题，可是发货搬运时受到了轻微的振动，货到零售商那里，已经发生了严重的质量问题，声音不清楚，杂音很大。
你不相信现在就可以随便拿出一部试一试。这一次，我们是损失惨重，李鸣心里窝了火，正好有火无处发，才与你发生口角之争。”
王西生一听，不觉有些吃惊地说：“不会吧，怎么会是这样呢？”
李婷给王西生拿过产品说：“刚才我们试过了，又做了检测，确实是你的产品出了问题。”
王西生这才感到问题的严重性，就嗫嚅着说：“怎么会是这样呢？”
万云说：“真是这样的。李鸣可能觉得你们是多年的好朋友，又是老乡，你的产品不合格怎么不给他打一声招呼？要是你给他打过招呼了，我们哪会这么惨？”
王西生说：“我哪里知道产品不合格？我只是做销售的，根本不懂技术，我要知道不合格，不要说给你们推荐，你们就是向我要货，我也不会给的。如果是这样，李鸣，我真的对不起你，你就是骂我打我也是应该的，谁让我好心办了坏事儿。”
李鸣听到这里，气也消了一大半，给王西生扔了支烟，自己点了一支说：“对不起，老王，怪我刚才不理智。这一次我真是损失惨重，没有问清楚就朝你发火了，请你谅解。”
王西生说：“如果是质量上的问题，也不能怪我，无知者无罪，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害人的心。”
万云说：“我们的资金全部投进去了，现在就是重新进一批替换你们公司部件的资金都没有了。也不是李鸣发火，换谁也有点儿承受不了。”
王西生也有点儿忿忿然地说：“我要是知道那是一个烂公司，我还入什么股？你们惨了，我也惨了，真是跟上个好鬼喝碗好水，跟上个窝囊鬼，喝的都是刷锅水。”说着忽地站起了身，要回单位去。
万云和刘立和赶紧起身去送王西生。
李鸣静静地坐着，他没有起身，他甚至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感觉整个人都垮了。
刘立和和万云送完王西生先后进来，谁都没有说话，似乎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
沉默了一会儿，李鸣问：“李婷呢？”
“来了。”话音刚落，李婷就在外面应了一声走了进来。
李鸣示意李婷坐下，才说：“我们不能这么坐着等死，奶奶的，与其等着让窦海涛来宰我们，还不如雇辆货车，今晚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把东西搬走，看他怎么样？”
万云吃惊地说：“天啦，这能行吗？”
李鸣说：“怎么不行？反正我们现在还是一家没有的黑公司，他就是告到工商局也查不着我们，怕啥？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能逃债，管他呢。”
万云说：“搬到什么地方去？我们房子还没有租。”
李鸣说：“要搬就搬到常平，或者黄江去，离开这里，到了那里，再租房子也不迟。立和、老姐，你们觉得呢？”
刘立和犹豫了一下说：“行是行，不过，风险也大，如果让窦海涛发现了，可能会更糟糕。”
李鸣说：“风险肯定有，如果不冒险，背上三十万元的债务，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翻身？”
李婷说：“老弟说得对，管他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等到夜深人静时搬，估计他们不会发现。”
万云说：“我们搬走了，工人怎么办？”
李鸣说：“这好办，等我们到了新地方，再回头通知他们。事成于密败于泄，在没有行动前，一是我们要严守机密，不能走漏任何消息，不要让任何人看出我们有搬家的迹象；
二要速战速决，晚上下班后，到外面找三四个民工来打好包，再叫一辆货车，等到深夜一点钟左右装货，30分钟搬完东西，凌晨两点到达常平。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