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城池很大,至少比姜铭见过的苗城要大上不少,苗城高达十丈,但是这呼延城池却是苗城两倍,二十丈的高度仰望看去脖子都觉得酸痛。光看这青幽色的石块,表面被打磨得光华,站在城墙之下,对着墙壁隐约可见到自己的投影,风雷雨电的侵蚀,一股岁月流逝的残留气息,就知道此城的年月不会太短。
一种苍凉的意味不是苗城所能比拟的,城墙之上留有刀砍斧凿的痕迹,并没有被人故意的抹平,这是这座城池的荣耀,能够经历外力而不毁坏那就证明它的强大。
呼延诏紧盯着城墙,眼中有着一团火在燃烧,蹦出双目,像是正在见证一个时代的鼎盛,那是属于他呼延城池的鼎盛,同样属于鬼族的威严。
姜铭几人能够理解这种感情,对于自己的种族的一种信任,赞颂,即使种族人数锐减,但是那心里,骨子里的骄傲却是不能磨去。
但人族是这样么?人族能够以身化黑妖林,福泽后代?利益的面前,人族勾心斗角的心思就会全面的显露。
姜铭几人不禁对呼延诏有种羡慕,鬼族带给呼延诏不仅仅是那自傲的本钱,更是那对自己种族的信任。
呼延诏的复杂鬼纹在面对城池的同时开始闪闪发光,无数条纹路构成的鬼纹,这就是王族最强大的标致,没有谁会拥有比划这么复杂的鬼纹。
鬼纹发光,呼延诏面目平静,那一双墨色的眸子微微紧闭,像是在领悟着什么东西。
旁边的老者却是一眼看去,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惊讶,但是最后仍旧眼皮塔拉,神游在外。老妇言语不多,至始至终都是老夫做主。
雷动则是盯着自己身下的黑鳞马,目露贪婪,那柄大锤被他扛在肩上,蒲扇大的双手在黑鳞马的背抚摸感受那马背之上乌光闪闪的鳞片带来的金属的锐利之感,就像是一片片利刃出窍。
“难道就在这里等吗?呼延城还不是你呼延氏族做主,进个城,你呼延氏族的大公子难道都没有资格?”雷动不懂为何这一行人无所事事的待在这城外,还要等待接应之人。
呼延诏作为呼延氏族的大公子,而且更是着呼延城池以后的主人,如果这是在人族,那早就被众星捧月了,被各大城池以无尽的资源去培养,手中更是握着重权。
“这是鬼族的规则,只有强大的鬼族人才会被当成城池的后继之人,即使是呼延氏族的大公子,同样有着许多的竞争者,所谓的大公子称号只是一个会将自己当做众首之矢,没有任何的先天优势存在。
鬼族的竞争不仅仅是限制在血脉之上,血脉低级的鬼族在自身的境界提升的同时,体内的血液也会随之凝炼,慢慢的称为王族血脉,但是有的鬼族却将自己的血脉转化成王族血脉就能够力压一切王族血脉。这城池的竞争者可不是仅仅靠着自己额头的鬼纹,和身体的血脉决定的,指不定哪个鬼族就是有着一条保持原本形态,而放弃王族血脉的路子,那样的鬼族可以说是千年难得一见,一旦出现几乎可以媲美人族的五德之体。”老者为雷动解释,不仅仅是雷动在听,姜铭几人尤为呼延诏听得是目瞪口呆,他怎么没有想到这名老者对他鬼族的事情了解得如此透彻,心中更加肯定了老者和鬼族的关系匪潜。
这次出城擒来这几名人类,没有想到居然遇到了鬼族的朋友,这可以说是上天对他的一种肯定,肯定他能够坐上呼延城池的城主宝座,呼延诏也是暗自的窃喜了一番。
老者不言,呼延诏看向老者越发觉得老者神秘莫测,一头的鹤发,那双看穿世事的眼神,更加凸现那种活了无数年的气质。
“原来如此,看来呼延兄在你的氏族之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啊!”姜铭听到老者的解答,也明白了一些事,不是不能够进城,而是规定,对于鬼族的年轻一辈的人的一种试炼。
呼延诏即使在血脉之上占了优势,但是在城主宝座之前这种优势荡然无存,还会成为别人眼中那最突出的靶子。看来王族的血脉没有想象的那样好,即使鬼纹再复杂,血脉再精纯。姜铭只是呼延诏的身上感到了疲惫,那种无时无刻都要去将别人的攻击抵挡回去的厌倦。
“一个呼延氏族的鬼族竞争者就这样的强悍,那不知道呼延氏族的其他竞争者又是怎样的妖孽,更别说那走的放弃凝炼血脉的鬼族,”姜铭想到,即使这鬼族被关压在这里,也不是他人族可以任意的欺辱的。
当年封印他们的剑祖没有将他们完全的灭族,而是留下了留有可用这句话,姜铭有点感觉奇怪,是不是鬼族的强悍就连剑祖技穷都不能够灭杀,姜铭脑海之中生出了这个荒唐思绪。
剑祖炼制罪恶塔,不知道封印了什么,无法灭杀鬼族这个猜想又有些不切实际,姜铭也是想不通,他们大人物做的一些事是在不能够让人理解,也许只有自己的实力达到一定的程度之时才会知晓。
只听见一阵整齐的马蹄之声,他在城中的幽色的石块铺就的地面之上,很是清脆,传出好远。
城外的呼延诏在听到蹄声之时就站立起来看向城门的深处,那里一队黑色的风暴正在向着城门席卷,幽色的石块,加上黑色的风暴,显得呼延城池异常的回忆,但是城池里面的人仿佛习以为常了,对于那黑色的风暴都视而不见。
“这是?黑鳞马组成的骑兵,真是罕见,着呼延城池的士兵排场也未免太大了些,”雷动看着到了自己近前的黑色风暴,那是由黑鳞马和鬼族的人组成的一队骑兵,每一个骑兵都至少有着炼气八层的修为,堪称恐怖,让苗风都不禁为之咂舌,苗惊更是看得眼眶欲出。
这样的士兵那是中等的城池才会有的,他们只是在那五年一次的百城演武之上才会见到,没有想到这个呼延氏族所拥有的城池之中居然藏有这样恐怖的兵力,这难道真的是一个被封印了的种族应该有的?那没有封印之前又是何等的威风?
姜铭不敢想象,当时老者却是没有露出任何的诧异,仿佛提前就知道一样。
呼延诏满意的看了一下姜铭等人那惊异的表情,心头也是得意,看向老者时则是露出敬畏神色,不敢长时间的打量。
“原来是呼延公子,这次出去可是收获颇丰啊!不知道这些人类是从哪层逃出来的,”从黑鳞马队的前列一名人类模样的鬼族翻身跳下,并没有行任何的参拜之礼,就这样直接与呼延诏对话,并没有因为呼延诏是呼延氏族的大公子就对其露出阿谀奉承之态。
谁有能知道这个所谓的大公子在城主争夺之中会不会夭折,一样的例子了是不只生了一起。并且作为呼延氏族的魂卫,以后的城主可是有着很多时候都要仰仗这魂卫的统领。城主只是掌有魂卫的一部分兵权,大部分都分散在魂卫的各大统领之手,城主也不得不看统领的面子。
呼延诏也没有对这名魂卫的小头颈生出什么不满,他要当城主,不仅不能和魂卫交恶,所谓阎王易过,小鬼难缠,如果因为一名小人物使得自己的失去成为城主的机会那就太亏了,而且这名魂卫正好又是一名统领的所在的氏族,深的那名统领的器重,呼延诏就更加不能够得罪了。
“哪里哪里,和你们魂卫相比,我这只不过是小打小闹,你们魂卫忙于与其他层的生灵斗争,我这不过是防御后院着火罢了,安抚人心,”呼延诏热情的和这名鬼族打招呼,没有了刚才在黑妖林的严肃。
姜铭能够看到那名鬼族的额上的鬼纹居然比呼延诏的还要复杂,隐隐交织成了一个王冠,他刚才骑来的黑鳞马比其他魂卫黑鳞马更加的强健,并且额上生有独角,明显等级好处其他黑鳞马不少。
“这些年罪恶塔九层之中战乱不断,都想要称为这罪恶塔的主人,我们鬼族受到的压力也是非常的大,最近和第二层的妖族就触碰了几回,魂卫的损失极大,城主和各位统领门都在商议如何与妖族相处,妖族的入侵使得鬼族的损失是天灾的几倍,我们鬼族人数奇少,这外界的压力就更加让我们囧困了。”这名鬼族说着露出苦恼的样子,连忙摆头,面目尽是忧国忧民。
呼延诏看到连忙将自己的随从唤来,在那随从的耳边说了几句,那和随从立马心领神会的离去,不一会就赶着关压着鹤城的鹤连山的囚车开发近前,呼延诏将囚车的钥匙交给了这名鬼族,在那名鬼族的心情愉快之下,黑鳞马的骑兵队带着呼延诏一伙才走进这呼延城池。
这进城可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主要是等着接应的人,姜铭难以想象一个氏族的大公子居然这样的没有地位,居然对一个小人物这样的忍气吞声,不禁送出大礼,而且还赔笑,这是在人族可能那名小人物早就被凌迟不知道多少回了。
每一个种族都有着自己的规则,一个种族能够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不被湮灭就是倚靠这规则,现在的呼延诏对这名鬼族能够忍受,但是也只是为了顺利的得到城主的宝座,这也是心计,那名鬼族利用呼延诏这个弱点,呼延诏同时也在用着大礼打通关系,只是互相的利用。
进城之后众人才知道呼延城池的繁华,比苗城都要繁荣不知多少,但是这里却不全是那种人类模样的鬼族,有些鬼族还是保持着利爪尖牙,狰狞的面孔,姜铭几人走在这街道之上引来无数的鬼族观看,让姜铭心中一阵怪异。
几人如同在百鬼乐园之中游走了一遍,和人类一样,鬼族同样贩卖各种东西,不在乎一些衣服,不过全是不知名的兽皮制造,和雷动身上的差不多。
一个全是鬼的地方,一群人类显得就像是羔羊入了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