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只见遥远的夜空之上,飞来一支箭矢,速度之快,顷刻间就到了都均的身旁,幸好姜铭及时将都均扑倒,不然,那箭矢之威,足以媲美今天白日的鹏鸟飞翅。
只要擦着边,都均就会伤筋动骨,可见射箭之人的力道如何,定是一名专攻箭术的好手。
箭矢已至,划破这个夜空。
钢铁铸就的箭矢,银光在四人眼中泛起,心底生寒。
这种箭矢,为寒铁铸造,箭头为深海沉银,每一支铸造出来都极为的繁琐,工艺之高端,为远程杀人的利器,是主修箭术的修士的最爱。
这样一支箭矢插在都均面前,虽没了攻击能力,但是仍然能够在地上的箭矢之上,借着月光,看见箭矢之上荡漾的光华,一股极为强悍的凶气从箭矢之上传来,那是箭矢主人留下的气息。
姜铭将箭矢从地上拔出,手中把玩着,清楚的感到箭矢之上,那冰寒之气,刺激的他的手掌,想要破开他的皮肤,深入骨髓。
这就是冰寒之气,强大到一定的程度时,能够冻人生机,绝人魂灵。
就在姜铭几人注视着这根铁箭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一个草堆之中,一个黑影蹿出,速度之快,仅仅次于刚才射来的箭矢。
姜铭几人也是被这东西吓了一跳,等到定神看去,只见在他们的脚下出现了一只毛茸茸的东西,长有一根长尾,全身雪白,好像一只狐狸。
银色的皮毛,像是缎子,丝丝电光从这小东西的毛皮间流转,在这黑夜之下格外的显眼。
“银狐,”金光惊呼,盯着眼前的小家伙,发现这小狐狸居然毫不认生,一双银色的眸子盯着金光,真可是大眼瞪小眼。
“它身上负有创伤,”都均眼细,见这银狐的腹部之处,一道血槽,还淌着鲜血,没有干枯,显然是刚才受伤不久。
“是这铁箭的主人所伤,”姜铭将铁箭抬起,在这铁箭的箭头处,一丝血液粘在上面,聚而不散,煞是神奇。
银狐血液为银色,就像一点星芒落地,端的是变化,血液之中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和铁箭上面的寒冰之气融合,像是要将这寒冰之气化解。
银狐腹部一道血槽,让银狐显得特别的痛苦,在几人脚下呻吟,一只爪子不断地挠姜铭的小腿,像是要姜铭搭救于它。
“看不出,这银狐好像对你特别的亲热啊!”苗惊看到银狐那哀求的眼神,也是感到很吃惊,一个畜生,会拥有这样的情感。
姜铭没有去理会这只银狐,而是皱眉沉思,这铁箭刚至,银狐就负伤出现,显然后面有追捕银狐的人,如果姜铭救下这银狐,那么那方势力到来,那就说不清了。
很容易被别人误会为夺了他人的猎物,铁箭的射程不会很远,算算时间,那箭矢的主人就要到了。
银狐,速度之快,就像闪电,大荒上它不是最强大的妖兽,但是绝度速度超前,只有少数像拥有鹏鸟血脉的逆天的妖兽能够与之媲美。
银狐是远古九尾狐的后代,即使放到现在也是非常难寻,银狐的作用很少有人知道,但是拥有远古妖神血脉的事物,有哪个又是泛泛之辈?
银狐踪迹难寻,更是难以捕捉,快如闪电的速度,在你注视的下一刻,说不定就在你视线远方,逃之夭夭。
都均将银狐从地上抱了起来,揣在自己的怀里,银狐在都均的怀里,向里面拱了拱,神情颇为安逸。都均的行为让姜铭皱眉,刚准备让都均放下银狐的时候。
远方,铿锵的铁蹄声震撼大地,姜铭几人顿时摇眼望去,只见夜幕之下,他们的前方,腾起一阵烟尘,烟尘正向他们这里迅速移动。
“前方之人,快速将你们手中的银狐呈上来,天脉山来此猎杀妖兽,闲杂人等让道开来,”一阵大喝声在烟尘之中骤然传出,带着不可置疑,大有姜铭几人若有违抗,就要斩杀于马前的模样。
听到前方传音,姜铭心中咯噔,不妙,正主来了,想必那支铁箭的主人也在这烟尘笼罩的大军之中,这样一个强者,让姜铭几人倍感压力。
银狐听见这声大喝,急忙将身子缩进都均的怀里,想要找到依靠。
烟尘所过,如妖兽大军压境,让姜铭几人有点喘不过气,这就是气场。一根木材只能照亮一小方空间,但是一堆干柴就能形成燎原之势,这就是借势。
苗惊听到前方的传音,顿时整个人煞气冲天,眉心上的白虹印记白极光凸显,五道白虹小剑蹿出,悬浮在苗惊身旁,只要哪个敢越雷池一步,就要让人陨首于此。
苗惊的变化,让姜铭三人不得其解,对方应该是和苗城素未谋面,为何苗惊好似有着深仇大恨似得。
姜铭心底暗想,突然看向烟尘一方,“天脉山,难道是苗恬叔口中的天脉山?”
苗恬曾经对姜铭说过,他之所以气海被破,和这个天脉山有着不可脱离的关系。姜铭想到这里,面色也变得阴寒起来,既然和苗城有仇,那么就是死敌了。
天脉山,是太和郡东方的一大势力,比之清风城还要强大的存在,只因为天脉山之中有一三花境的老祖坐镇天脉山,这可是凌驾于识藏修士之上的一个大境界,已经是凡尘之人心目中的仙家神灵,威严不可侵犯。
三花境在太和郡上那都是一方霸主,轻言之下,就能颠倒一个城池,一个宗教,那是当之无愧的金字塔顶端的存在,一方大教的老祖,执牛耳者。
烟尘散去,里面阵阵怒吼之声,不似人类,让人听着鼓膜都要破裂。
一个青年,身后背负一张大弓,神情冷漠,好似外界之物都不能动摇其心,唯心而已。背上还有一个箭囊,里面四支箭矢,皆是寒铁铸造,透发着寒芒,和姜铭手中的这一根箭矢遥相呼应。
只见这名青年随手一招,姜铭手中的箭矢就被吸扯过去,自主的进入那人箭囊之中,随之这名青年闭目退到一旁,不问世事。
姜铭见到手中箭矢被取走,没有任何的意外,这箭矢造价非凡,没有谁会当做一次性的武器使用。
青年退下,在起身后走出一头妖兽,似马似狮,全身金色的鬃毛炸开,对着姜铭几人怒张巨口,血色的獠牙,丝丝涎液滴出。
“没礼貌的畜生,丢尽我的脸,”妖兽身上的一名少年,约莫都均大小,脸上傲气蓬勃,狠狠的抽了这妖兽的脖颈,但是眼中却是傲然之色甚浓。
这个队伍,三十人,座下皆是混有妖兽血脉的强大赶脚事物,只有这名年纪稍微年少的青年,座下是一只血脉稍微纯净一点的妖兽,可见这名青年在这群人中的地位。
先前那支箭矢很显然就是那名背负大弓的青年射出,现场也只有他一个人身负弓箭,而且身上透露着一股属于箭矢的锋锐之气,无物不破,无物可挡。
“不知各位是哪个城池的俊杰,这银狐是我天脉山正在追捕的,不知道各位能否归还,”这名带头的青年颇为礼貌,谦逊有加,让姜铭几人生不出任何反驳的地方。
但,他们是属于苗城的,而……对方是天脉山,那就注定两方人马不能意见统一,而是成为敌人,不死不休。
“这个不行,这银狐可是我们捕捉到的,岂有拱手相送的道理,除非你们拿出一株灵根,或者用你们的武符来交换,说不定我们还可以考虑一下,”都均不知道苗恬之事,但见到姜铭和苗惊怒发冲冠的样子,也知道和着天脉山的没什么好谈的,痞气上来,口无遮拦。
听到都均的话,那青年差点没有一个趔趄,从妖兽坐骑之上摔倒下来。
一株灵根,还有武符,还有比之还要狮子大张口的事么?
灵根是什么东西?那可是天地间最顶尖的圣药,千觅难寻,世间灵根就那么几株,这小子居然要他用灵根来换取银狐,这真是可笑,千百只银狐都比不上灵根的一根根须。至于武符,那是演武之战的资格,那是代表着大机遇,谁能够让机遇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啊!”青年虽平心静气,但谁都知道,他牙齿间咬出来的话承受着多么大的怒火。
“我觉得很值得啊!你看,灵根也就是株植物,这武符不过就是铁疙瘩打造,有啥用,你看这银狐多好看,拿回去放在家里,肯定很多人都喜欢的,当个宠物养养,很划算的。”都均装傻充愣的模样让那妖兽上的青年差点背过气去。
什么叫灵根只是植物,武符是铁疙瘩,这叫什么道理。青年心中狂呼,这哪里来的人,灵根都当成杂草,这是何等的没见识。
青年知道姜铭几人是不会就这样交出银狐的了,摆明都均的行为在戏弄于他,让他心中怒火万丈。
“敬酒不吃吃罚酒,”青年怒喝,手中动作之快,从后面取出一把巨斧,寒芒炸开,斧刃上血腥之气浓重,可见陨落在这巨斧之下的生灵不再少数。
青年骑着妖兽,向姜铭征讨而来,声势浩大,如惊雷炸响。
一柄巨斧,在他的手中宛如一个玩具,挥舞得狂风乱卷,碎叶满地。
青年动,其他的人则是分居两旁,在这些人的眼中,姜铭几人就是那偏远城池来的人,没见过世面,胡乱的会些术法,但不高深,青年一人足矣将其擒获。
姜铭见到那身后背负大弓的青年没有出手的意图,不仅松了一口气。在场上,只有那青年给姜铭的压迫最大,姜铭也没有把握从那人的箭下安然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