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比之逐日驹的脚程快了一倍不止,姜铭几人只是乘者身手敏捷,才与巨斧青年拉开距离,但这也不能弥补逐日驹与妖兽坐骑之间的差距。
逐日驹随时名为逐日,但这也只是相当于平常马驹而言,对上这大荒中行走的妖兽,就低了档次。脚力之上更是差了许多,苗城也是没有这样大的财力去捉捕妖兽,圈养为代步之用。
逐日驹口吐白色的泡沫,显然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果再这样不计消耗的奔跑下去,那这四匹逐日驹非得报废不可。
四人也是知晓这个道理,金光三人只是将目光看向姜铭,只见后者神情也是紧张,双脚不断的蹬马驹肚皮,想要获取更大的奔跑距离。
姜铭说过,有着解救之法,但一路下来,并没有言语知会三人,这让都均心中更加的不安,但是也只是心中着急,并不表现出来。这种危险的境地,如果自乱阵脚,那无疑是将自己往死路上*。
逐日驹后方一百米,就是距骨巨斧青年的妖兽,依稀听得见那妖兽的咆哮之声,让姜铭座下的逐日驹都为之颤抖,这种血脉上的压制,在兽类中最为凸显,高级的妖兽,天生就有压制低等兽类的威严。
大路渐渐变得狭窄,山石嶙峋,异石凸显,让逐日驹的铁蹄都得慢点渐进,一不小心就得被突兀扎出的乱石透穿腹部,开肠破肚。
平原之后的峡谷,这样姜铭四人陷入严重的危机,妖兽渐渐的*近,妖兽口中吐出的腥风口臭,让姜铭几人眉头紧锁,这是一个必死的局面,除非有天兵从上空解救于他们,不然就只得让巨斧青年困死在这峡谷之内。
崖谷之上,一道口子裂开,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一株古松长在那巨大的洞口旁边,汲取岩石之中那为数不多的养分,倒也生的蓊蓊郁郁,扎根崖边,饱经风霜雨雪。
这株古松,看上去其貌不扬,但明眼人却能瞧出,这株千年的古松,生长到现在,早就褪去凡胎木质,变得坚硬如铁,为炼器的绝佳材料,虽不过一丈,但却能低过大多数的灵器。
“姜铭,怎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了,你不怕那畜生的万箭齐发啊!”都均缩了缩头,眼睛看向四周,打量起来。
这个地方他们很清楚,正是先前让他们吃过大苦头的,那只大鹏鸟的巢穴所在,那大鹏鸟发怒的那一幕,可是深深的烙印在都均的心头,特别是那满身的翎羽,那就是无数把神兵利器,动辄穿山裂石,凡胎肉体根本无法抵挡。
都均望去,在那山谷的一处突起的岩石之上,本应生长着一株宝药,但是现在却只剩有一半的根茎,想来是那只大鹏鸟给摘走,这地盘上也就只有大鹏鸟这样一只猛禽,别的妖兽,根本不敢踏足这里。
这只拥有远古金翅大鹏血脉的禽鸟,虽不如金翅大鹏那般吞天吐地,但也绝非寻常人物能够抗衡的,至少这大荒上面的各大势力俊杰,姜铭猜想没有一人能够逃脱这鹏鸟的弯刀喙,还有那铁翎羽。
“你是想让这畜生帮忙去对付那天脉山的人?”还是苗惊最先反应过来,看着姜铭那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也只能说姜铭的疯狂,是他远远不能比较的。
要知道,妖兽对于人类可是没有任何的好感,虽然天脉山数十人,还加上妖兽坐骑,苗惊也只能说这些还不够给那鹏鸟果腹,姜铭的计划太疯狂了。
“不错,正是,以我们现在的和实力,还是无法和那天脉山的人对抗,特别是那群人中间的那个背负弓箭的青年,乃是最危险的,他射出的箭神鬼难测,一不小心就着了道,我们只有借助这鹏鸟的力量,借刀杀人,才是上策,”姜铭眼光一直盯着那崖见巨大的洞穴旁的古松,磨砂着自己的下巴,心中想着对策。
停在山谷之中,四人可以说是进退维谷,前有鹏鸟大凶,后又巨斧青年豺狼一众,可以说是一个必死的结局,但是姜铭偏偏就想要在这里进行大翻盘,让天脉山的一众彻底知道,惹到了他姜铭头上,那就得十倍偿还。
妖兽怒吼也只是数十米之外,见姜铭一伙停了下来,那巨斧青年将妖兽脖颈间的鬃毛狠狠的拉扯,才让这家养的妖兽停了下来,盯着前面的姜铭,巨斧青年眼眶充血,似折人而食的妖魔。
主子这副凶煞模样,更是助长了座下妖兽的戾气,对着姜铭四人长啸不断,然后回过头看向自己的主人,好似在讨好巨斧青年,意思是,这样做该让您涨了脸面吧!
巨斧青年现在眼里,哪里还有这妖兽讨好的模样,满眼尽是姜铭的身影,还有那施展藤蔓困住他的画面,这让他羞辱万分。
“怎么?不跑了,坐以待毙,居然连你的藤蔓都不祭出来,看来是真气耗损严重,”巨斧青年看着姜铭四人,好像猫盯着老鼠,戏耍一番之后,在一口吞下。
巨斧青年感觉,这样对待敌人才是最有感觉的,在敌人完全的疲惫之下,慢慢的言语攻击,让他们的心境一点点的垮掉,那样才是折磨人最好的方法,巨斧青年有点享受这样与姜铭对话的过程,让他如同大热天的喝了碗冰镇的酸梅汤,心透凉。
但巨斧青年的得意,只是一瞬间就完全的被狰狞替代,因为他没有在姜铭几人的眼中看到任何的畏惧色彩,反而些许幸灾乐祸在慢慢的酝酿。
“交出武符,给你们一个全尸,不然的话……我这坐骑可是三天没进血食,你们正好给他充饥,”巨斧青年舔了舔嘴唇,身后背负大弓的青年也是接踵而至,大批队伍正集结而来,个个杀气冲天,搅动的一方烟云混乱。
背负大弓的青年只是双眸盯着姜铭,并没有解下背后的大弓意图,更没有将手伸进背囊之中,触摸那五色箭矢。
金光将大戟早就收起,苗惊宠辱不惊,看着面前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天脉山人,好似要将他们的模样牢记心中,有机会,要让他们十倍偿还今日之辱。
“将你们的武符交出,并报出所在城池名字,不然今日就留在大荒之上,与那些历代埋骨于此的先辈作伴,”背负大弓青年见姜铭没有作战意思,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你觉得你们今日就不会埋葬于此,说不定我们有老天帮助,你们落败也不是没有可能,”都均牙尖嘴利,讥讽那背负大弓的青年。
“死到临头了,还顽强抵抗,我是说你们宁死不屈呢,还是傻的可爱,”天脉山一群人中,一人反驳,对于都均这样鸭子死了,还嘴硬的主,泥人都还有三分火气。
“那就看看吧!是否你们会赢,到时候溃不成兵,可不要搬出你们家里的老人啊!”都均言语攻击,让天脉山心生闷气。
“大话谁都会说。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不然就没机会了,”负弓青年说道,随之那巨斧青年取下巨斧,骑着妖兽,对着姜铭冲锋。
“还是这样没头没脑,真不知道你的宗门为何让你来执掌大军,你这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有点不合实际啊!只是一味的冲锋,完全不顾下属的境地。”姜铭对于巨斧青年又是一番讥讽,引得巨斧青年眼眶布满怒气,巨斧那厚重的土黄色,弥漫,空气都为之低沉三分。
姜铭急退,对着身后的苗惊打了一个手势,紧接着苗惊和都均几人向山谷中心退去,负弓青年当然不会让他们安然离去,迅速的万寿搭弓,箭囊之中,一支白色的箭矢就被负弓青年弯腰射出,直指动作最为迅速的苗惊。
白虹贯日,一缕红霞逃逸,自然是苗惊无异,化作白虹,即使负弓青年的箭矢也没有白虹的速度快。苗惊闪过青年一记箭矢,白色的箭矢透射庚金之气,狠狠的击中那山崖之上,空洞旁的古松,如射在钢铁之上,激荡起一簇簇火花,划落在旁边的山石之中,整支箭矢齐齐没石中。
负弓青年有死一阵诧异,今日是他第二次失利,这样的事在以往可是从未发生过的,怎能不让他震惊。没有急着射出第二箭,因为知道看到苗惊身化白虹,是他的箭矢望尘莫及的速度,还不如节省些真气,催动这些箭矢可是消耗太多的真气。
躲过箭矢的苗惊,一脸的笑意,盯着矗立一旁的负弓青年,后者只是低眉沉思。
巨斧青年也和姜铭斗了数十个回合,姜铭藤蔓迂回缠绕,皆是利用柔劲,让巨斧青年的霸道之力无处释放,巨斧青年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很是无力,憋屈无比。
一来二去,这巨斧青年连姜铭的身都没有接近,衣衫片角都没摸到。
负弓青年见箭矢无用,就准备将这钉在山崖上的庚金之箭召回,没想到就在庚金之箭一点点的从崖上拔出时,猛地一个庞然大物从那山崖上的洞穴之中展翅蹿出,将青年的庚金之箭衔在嘴上,金黄的喙子,叼着一根箭矢,对着青年俯冲而来。
妖兽有灵,特别是鹏鸟这样的魔禽,对于气机的把握,人类都稍逊一筹,根据庚金箭矢上的气息,鹏鸟直接将目标锁定在了那负弓青年身上,显然是将青年当做大敌对待。
负弓青年,见到如此魔禽对着自己露出那刁钻的凶光,鹰眼之中尽是敌意,心中一个咯噔,猛地连祭炼多年的箭矢都不在理会,只是没命的向后逃去。
自从这只魔禽出来,青年就感到一丝不安,一个照面,青年就知道了自己决计不是这妖物的对手,太可怕了,展翅数十米,完全就像一片黑云压天,遮蔽日光。
那属于妖兽之王的神威,让青年顿时心生惧意,同时也明白了为何姜铭底气十足,全然不惧他们的数十人马,原来就是要借助着魔禽来坑杀他们。
其实也是怪负弓青年运气不好,先前姜铭几人就擅自闯入鹏鸟地域,想要采摘灵药,但是被鹏鸟驱逐,这时青年误打误撞的寻了晦气,让鹏鸟勃然大怒。
庚金之箭动了崖间古松,那可是鹏鸟为其爱巢准备的铺垫,古松筑巢,对于养育的后代那是非常有帮助的,山谷的那株灵药,也是鹏鸟为其后代准备的,和妖花一样,在巢穴之中堆积大量的灵药宝株,慢点催发药河,产下子嗣,在药河的洗礼之下,更加具有灵性,但是误以为负弓青年要破坏古松,理所当然将其当做生死大敌。
鹏鸟啼叫,鸟鸣声刺破苍穹,身上无数的翎羽炸裂,化作一道道的光雨,袭向负弓青年,流星般的剑雨,将山石都给破坏殆尽,全然不负原先古地美景。
见到鹏鸟袭来,那些天脉山的群众,大惊大惧,全然没了先前要讨伐姜铭等人的嚣张气势。
“天呐,是鹏鸟,那可是站在妖兽最顶端的存在,为什么会在这里有一只,”
“听说远古的金翅大鹏鸟的可是大凶之物,喜食真龙,蝰蛇与龙族交恶,连龙族这样的擎天大族都奈何不得,为何让我们遇到,”
一些人全然不顾形象,在那里奔跑嚎啕,只恨爹妈没有多生出几条腿。
只是一个照面,那降临的剑雨就袭击在了天脉山的一群人中心,漫天的剑雨,不比那些攻城略地的十万兵甲射出的要弱,而且穿透力之强,瞬间就灭杀了近一半的天脉山修士。
见到那满地的碎肉,天脉山活着的修士哪里还顾得了为同门师兄弟报仇,现行保命才是至关重要。
一系列的兵刃都被祭了出来,挡住那剑雨,但是仍有几人在那剑雨之下丧生,场面混乱,哀鸿遍野,如人间炼狱。
和姜铭战斗的巨斧青年看到自己宗门的师兄弟们一个个的丧生在鹏鸟的剑雨之下,眸中充血,痛苦万分。
大局为重,巨斧青年舍弃了姜铭,直奔负弓青年而去,因为看到负弓青年在剑雨之下,顽强抵抗,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怕是下一场剑雨来临,这青年就会被射个透心凉。
挥动巨斧,形成一个漩涡,那些个剑雨射在巨斧斧面之上,化作光雨飘落而下,就是不能近巨斧青年的身。
霸道之力,在与姜铭对决之时不占优势,但对付这漫天的剑雨却正中下怀。
小心翼翼退到负弓青年旁边,为其当下大半的剑雨,让其喘气歇息。
姜铭几人汇合,见到天脉山的一众人,被鹏鸟斩杀殆尽,就觉得解气,心中一股恶气终于舒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