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嘴村,之所以叫鸭嘴村是因为小村庄坐落之地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只鸭嘴把整个村子含在嘴里,整个村子就像鸭嘴的舌条,在鸭嘴村的前方还有一条小溪流淌。
此时的鸭嘴村人影晃动,大家聚集在一处较为宽敞的空地上,人声嘈杂。
到底怎么回事啊?人们都一片茫然的相互询问着,刚才那一声巨响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惊醒,大家还以为是地震呢,可是就那一声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一个看上去有三十出头的妇女对身边的一中年人问道:“小安他爹,有没有看到小平和小安啊?两兄弟昨晚去他大爷爷那听故事都还没有回来呢!”
柳太安的父亲柳正阳才意识到自己的两个孩子都不在。平时嘛,村里都一片祥和的,村上的孩子都喜欢去大爷爷那听故事,柳正阳也是听着大爷爷的故事长大的。
大爷爷是什么时候来到这村子的没人清楚,只记得两老人来到村子后,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村上的小孩子总是喜欢去那里听老爷爷讲故事,两老人也很随和,小孩去那里听故事,很多时候就直接是在那里睡觉了,因此柳正阳也很放心。
这时夫人问起来,才发现少了两个孩子,柳正阳隐隐间觉得有一点不安。
此时不知道是哪一个眼尖点的忽然指着村头的上空道:“那是人么?还是我看错了?”
只见在那村头上空,有着五道身影凭空而立,黑大衣的遮掩下,没人看清他们的面孔,在其下方正是老爷爷的茅草屋,那五人中靠前的那人道:“陈天霸,你都龟缩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五十多年了,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还不出来乖乖的出来受死吗?”
虽然嘴上叫嚣,但不知道屋里面虚实,也没有往草屋里面冲进去,他的脸上还有隐约流露出一丝忌惮之色,刚才那一招紫气低级神通石沉大海轰下去,自己已经用了八分功力,一般情况下,就是一个小上包都可能被摧毁的力量,但眼下小屋却没有丝毫要坍塌的迹象,可见屋内之人也算手段高明,那黑衣人也不是鲁莽之辈,没有百分之百的生命安全保证他也不会直接冲过去。
屋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黑衣人身后的瘦猴靠前一步轻声道:“头,我们冲吧!要不耽搁太久反而会出什么乱子出来也是件麻烦的事情,况且这两老家伙只是硬撑而已,受那样重的伤没有什么天材地宝最多能恢复到五成功力不错了,我们人多还怕他们不成?”那头于是出声道:“陈天霸,你也是老一辈的风云人物了,你就这点胆子?也不怕损了你当年的威名了。我知道你大限将至,与其在这里当缩头乌龟等死不如本堂主送你一程,刚才那一招你也觉得不好受吧?何必死撑呢?早死晚死还不是一个死,再不出来我们就不客气了”。
“哼,你们天玄殿的人从数百里外赶来就是为了对我客气的吗?你们也别要费什么心机诈我了,郑一轩那斯怎么不亲自来?就你们几个虾兵蟹将,我想你们还是从哪来的你滚回哪去吧,否则把老头子我惹怒了没人救得了你们的”屋内传来那老丈人的声音。
郑一轩这三个字出来,那堂主身后几个黑衣人身体不自觉的收紧,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敬畏之色,虽然他们天玄殿只是拜神宫三十六分殿之一,每个分殿下又有七十二堂口,可郑一轩那也是他们的天玄殿主,那是他们所见过的最强大的人了。
那堂主却哈哈笑道:“你现在这受伤之躯还用得着他老人家亲自出手吗?就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就足矣。”
心里却想着:“让那老头子知道了,那这块香馍馍还轮到我?我还要靠这香馍馍来混个分殿主当当呢,到时候我就是拜神宫里面最年轻的分殿主了。
不过也不想废话太多了,对那瘦猴朗声道:“不使用点手段看他是不出来了,去把那些村民给我杀了。”显然这话是说给陈天霸听的。
那瘦猴会意,转身即走。
“哼!卑鄙!”陈天霸怒骂。
对那老妇人丢了一句话:“看好孩子。”就腾地而起,直接无视屋顶冲了出去,一只手掌虚影朝那瘦猴拍去,冲天的杀气释放出来,也把其他四人都微微的冲开,气势俨然一变,任谁也无法把他和村民们看到的一个和蔼老头形象联系到一起。
那瘦猴躲之不及被一掌拍到后背,身体朝地面坠去,只听见轰的一声,尘土飞扬,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那堂主四人眼睁睁的看着损失了一个同伙,反应过来都齐齐向陈天霸出手,那堂主当即一招紫气中级神通饿虎扑食过去,这可能是他最拿手的一招神通了,虽说不是绝招,但绝对是用的最多的一招,可能在本能的情况下都不会忘了此招。
抬手之间,拳头前方有一紫色的虎头影像扑向陈天霸,武踪级强者?看到那堂主的紫气外放,陈天霸也面色凝重起来,那可是武宗级强者,虽然只是武宗级初期,但是在这天地间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自己不受伤的话,当然不会把这堂主放在眼里,自己曾经也是武宗级后期的高手,只是那次与八个武宗级强者对战,造成重伤之身逃脱,现在只恢复了四成功力,最多也只有武宗级初级的战斗力。
陈天霸看出那堂主是武宗级强者后,当即认真起来,当几人同时向他出手时,他也使出自己的绝招,紫气中级神通潜龙出渊,四面八方的空气都随之旋转起来,在旋风的中心处有一只紫气黑影在咆哮,那是紫气浓之极的表象,那黑影把头转向四人,作势欲扑,那堂主冷笑道:“连爪子都没有的紫气黑龙都使出来了,看样子我们还高估你了,你现在的样子最多恢复了四成功力罢了。”说着自己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哼,四成收拾你们几个足够了。”话音刚落,那紫气黑影向几人咆哮而去,那堂主的紫气虎头也直销而上,与那紫气黑影狠狠的撕咬在一起,撕咬间四周的空气一片混乱,大地也在不断的颤抖。
这时剩下的三个黑衣人也只能沦为看客,根本插不上手,既然插不上手,几人飞身向茅草屋方向扑去,准备去控制那老妇人,让陈天霸分神,在战斗中露出破绽,好让那堂主有机可乘,陈天霸眼角余光瞥见,大急,师妹本身就只有武将级的修为,连紫气都没法凝聚,就更不要说使用神通了,而且也受了内伤,显然不是那三个黑衣人的对手,慌忙出手施救,那本就斗得旗鼓相当的虎头和黑龙,那天平一样的战抖随之失去平衡,那堂主趁机趋身而上,腰间光芒一现,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在手,对着陈天霸胸口刺去,陈天霸不管不顾,反身向草屋奔去,同时出掌拍向三人,那三人见目的达到,也飞身倒退,一人险险避开,可是还是有两人气绝在他的手掌之下,连身体都炸开,地上一片血肉模糊,看得出陈天霸气极了。
那堂主看着两个手下命上当场,眉头都没皱一下,催动功法到至极,速度明显加快,卟的一声传来,陈天霸露出的后背也被当即刺穿,鲜血涌动,一股一股的喷了出来,那老妇人大叫一声师兄,眼泪婆娑的从屋里飞奔出来,但陈天霸却喝声阻止道:“别过来,带孩子们走!我不想因为我们的缘故连累全村的村民,眼下我要你把屋里的五个孩子带走,也好给村里人留下一些血脉,我来拦住这两人。”
那老妇人全身抖动,满脸痛苦之色:“师兄,是我拖累了你,可眼下你叫我怎么离开?你是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原因的,可是你却为了完成师傅遗命,为了你所谓的梦想,终身不谈婚娶,但我没怪你的意思,只要能和你时时刻刻呆在一起,虽和你没有夫妻之实,但我也心满意足了,我不走,要死也和你死在一起。”
“快走!陈天霸咆哮,昨晚我补了一卦,知道我难逃这一死劫,但你却还有一现生机,我死不足惜,在我身上不能把师门发扬光大,我就本该死一百次,一万次了,你再不走的话,我即使死了也不会再理你了。”
那老妇人眼神一滞,显然被抓住了软肋,咬牙向屋里跑去。
那堂主却出奇的没有出手,也许是胜券在握,也许是良心发现心有不忍,看那老妇人冲进草屋后,向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对陈天霸道:“好感人的一幕,最难消受美人恩啊,虽然你师妹已经变成老太太了,但看在她苦苦追随你一百多年的份上你也忍心?呵呵,不过也没关系啦,我会让你们永远的待在一起永不分离的。”
陈天霸口喘粗气道:“先过了老夫这关再说!”
“你认为你现在还是我的对手吗?哈哈哈……”大笑一声向陈天霸扑去,陈天霸却没有动,愣愣的看那草屋,脸上也露出狰狞之色,自问道:“我这样做值得吗?”不过此时容不得他思考,那堂主已到身后,陈天霸却反身突然地抱住那堂主,体内筋脉逆转,一脸憋得通红,显然要自爆,与那堂主同归于尽了。
那堂主显然也没想到一心想把师门发扬光大的陈天霸有一天会愿意舍去生命,和他来这么一手,大急之下想要退开却也来不及了。
只看见陈天霸脸上憋到至极时接着就听到轰的一声爆炸开来,爆炸风浪向四周蔓延,掀翻了一颗大树,村里房子也被掀翻了七七八八,村民们死伤过半,差不多半刻钟过后,才可以模糊看见爆炸中心是一个约有五丈深四十宽的深坑,此时那草屋却不见了踪影。
在金牛山的一处山腰上,那老妇人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师兄你何苦呢,几十代下来,师门都没有壮大的趋势,反而一代不如一代,你又何必那么的执着,这不是你的错,你何苦用你的生命把一线希望留在人间?”说完黯然泪下,秀袍一挥把身边的几个孩子卷走,消失在黑夜之中。
咳!咳!从那数丈深坑中有着咳嗽声传出,那堂主一步一口鲜血的从坑中走出来,此时再也没有刚来时那种派头,一声黑衣也不知道炸成什么了,身上只留下几片破布,浑身成了一个血人,身上没有一处好肉,要不是刚刚情急之下催动那一件防护法器,可能现在他也是身死道消了,可是那用他几乎所有财产换来的法器也报废了,心痛之极。
不过看到他手中的那小葫芦他还是觉得这一趟值得了,这一份功劳想想就心动,虽然不知道这葫芦里是什么,但是从郑一轩对此事的用心程度来看,这小葫芦肯定非常重要,想想把这个小葫芦直接交给宫主,自己从此就里鱼跃龙门,步步高升了。
想着想着,不自觉的笑起来,配合上那布满鲜血的脸,看上去恐怖至极。正想的开心处,那手下却一拐一瘸的凑上来道:“头,被那老妇人摆了一道,追丢了。”
“废物一个!”一大脚把那手下踹飞,冷冷的说道:“我不想此事有人知道。”
那手下应了一声是,一会就听到远处传来凄厉的惨叫声,不过持续不了多久,那叫声戛然而止。那手下来到那堂主身前道:“头,都处理了,尸体也用化尸水化掉了。”
“嗯,好像还没有。”那堂主盯着他笑道。那手下一愣,接着就感觉脖子一凉,两眼圆凳,指着那堂主“你好卑……”一句模糊的话还没说完就断气了。
“哼,没听到我说我不想让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想我肖道坤的话你没听明白啊!”说完,从腰间掏出一个火折子,在一处可燃物上浇上一壶烈酒,点燃!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