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士兵都自愿参加了实验,并不是因为他们乐意,而仅仅是想保住自己的军装罢了。
现在的形式已经很明朗,士兵们都知道,现任总督已经统一了七大舰队,兵锋直指D球和背叛的第二舰队。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和总督搞非暴力不合作,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士兵们一个个死去,这在士兵里形成了相当的恐慌,些许逃兵出现,让整个局势渐渐有瓦解的迹象。
这个时候,科斯特展现出了他的军事铁腕,他亲手斩杀了几名逃兵,并用极为凄惨的方式将他们枭首示众,另外,在士兵们中挑选精英散布实验的种种好处,再加上阿尔罗利亚万岁之类的口号,士兵们虽说不是完全剔除了恐慌,但多少安心了。
得知国家并不是想让他们去死,还是有成功的人存在,而一旦成功,就将获得无上的力量,并且这些人都被授予士兵长以上军衔——得知这些之后,士兵们渐渐恢复了他们的狂热,争先恐后地去进行实验,然后……争先恐后地去死。
这段时间舰队上堆满了尸体,不过对尸体的处理还是很到位,大部分都被运往了洛尔塔星球本土,没有还给他们的家人,而是统一送到了公墓,挖了个大坑埋起来。
最终实验结束了,结果比梅里斯设想原本的要好一些,本以为剩下的人不会超过百分之20,但最终这个数据还是太过理想化,也就是说……剩下了近百分之40的人。
这个数据让梅里斯很满意,他拍着海格力斯的肩膀笑了起来:“踏平D球,指日可待。”
海格力斯也附和着笑道:“是啊,在总督的带领下,我们踏平D球,指日可待。”
实验结束了一段时间,正是梅里斯决定发兵的前夕,科斯特却去见了一个人。
“你是个直来直去的人,科斯特。”背对着科斯特的老人轻轻摇了摇头:“有什么说的就说吧。”
科斯特凝视着老人的后背,现在后者穿着是一件白色风衣,只是那背后空空荡荡,再也没有了军衔。在洛尔塔,这是随军人员的穿着。托肯已经彻底放弃了军权,只是作为一个退役老兵在养老罢了。
“到了这一天,你也该想到了,托肯,算计别人,总会有被别人算计的时候。”科斯特淡淡说道:“你也该想到这个结局了吧?”
托肯长长舒了口气:“的确想到过,但没想到最终会在你手里。”
科斯特笑了:“老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小看我,是吗?这就是你小看我的代价,为了你哪个该死的夺权计划,我赔上了多少东西?内妮娜因你而死,我跑到D球这个鬼地方带着我侄子逃命,只是为了躲避你的追杀。”
“不,科斯特,我从未小看你。”托肯摇了摇头:“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我本想我们一起踏上巅峰,但……”
托肯猛地转过身来,手中步枪泛着摄人魂魄的火光,他嘶声大叫:“是你亲手放弃了这一切,你逼我的,科斯特!”
砰!托肯一脸疯狂的神色定格在面颊上,然后他的视线渐渐上升,直到轰然倒地。
“老头子,你比枪法认为能比得过我这个玩枪高手吗?”科斯特轻轻吹了吹枪口,转身一扬风衣下摆,便是转身离去。
托肯一直在做的事,正是为了促进七大舰队合一,然后自己凭借无与伦比的声望夺取总督权。
而他提升声望的方式,就是主议梅里斯为傀儡总督,在其他舰队建立自己的势力,积极进行弑神计划,毫无疑问,除了总督以外,托肯是七大舰队最有发言权的人。
这无疑是托肯想看到了,但为了这个目的,托肯完全抛弃了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包括自己的得力干将科斯特。最让科斯特对托肯失望的,无疑是放任自己和侄子的对立,还有策划内妮娜和汀勒斯的逃离——这更加促进了科斯特对托肯的不满。
遵守命令,军人天职,牺牲,奉献,接着又是大于一切的遵守命令。
直到内妮娜的死亡,自己才彻底从这个怪圈中脱离开来,让科斯特醒悟过来,自己只能为了自己而战,而不是把力量交给别人或是供他人驱使。
自己是多么愚蠢啊,科斯特自嘲地一笑,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