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深处，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甫瑞，和一身凤凰展翅的皇后华服的秦雪儿，正在看着匍匐在脚下的人，听到传来的脚步声，他们都抬头看了过来。
深渊走到牢房的门前，错开身子，让皇甫毅和夏锦月走上前，与皇甫瑞、秦雪儿正面相对。
秦雪儿看着脸色带着苍白的夏锦月，心咯噔了一下，嘴角却冷冷一笑，却什么也没有说。
夏锦月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秦雪儿，看着秦雪儿的脸上依旧没有往日熟悉的样子，她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笑，说了一句：“还真是难看。”
秦雪儿看着夏锦月打量自己很久，脱口而出的话，却是一句嘲讽的话，心中甚是不满，水灵灵的眸子变得冰冷，像是利剑一样。
但是这样的眼神根本对夏锦月没什么伤害力，她冷冷一笑，在皇甫毅的带动下走进牢房。
皇甫瑞看着进来的皇甫毅和夏锦月微微皱了下眉头，之后将脸转过去，伸手拉住秦雪儿的手，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夏锦月注意到了秦雪儿看着自己眼神中的而陌生，她笑着说：“秦雪儿，你也忘记所有？”
夏锦月的话说的很轻很轻，但是却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夏锦月的一句话，让秦雪儿冷不丁地抬起头，那双大大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看着，好像再问，为什么？
夏锦月轻轻拍了拍皇甫毅的手，示意他松手。
皇甫毅将手松开，看着夏锦月向前走去，眼中的戒备丝毫没有减退。
夏锦月走到离秦雪儿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伸手撩了撩头发，绯色的眸子带着冷冷的轻蔑之笑。
“你以为不想起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秦雪儿我还真是看错了你，居然以这样的情形与我对战，你就这样的怕我，这样的没胆子？”夏锦月的眼神凌厉，嘴角带着的嘲弄轻蔑没有丝毫的掩饰。
皇甫瑞听到夏锦月的这一番话，他将秦雪儿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带着杀气望着夏锦月，但是夏锦月丝毫没有害怕，反倒是用更冷的眼神迎上皇甫瑞的眸子，之后透过他看向秦雪儿。
秦雪儿放在身下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看来夏锦月的话对她起到了效果，她的脸上没有了冷色，反倒是对了一分痛苦的颜色，还有一种无形的恐惧。
夏锦月看到秦雪儿这样的状态，丝毫没有停下话头，绯色的眼神也没有丝毫的温色，全部是冰冷的讽刺和轻蔑。
“你想要这样一直躲在别人的身后，真是让我失望的对手。”
夏锦月的眼神冷得要命，似乎像是一把把利剑，直接刺穿秦雪儿的内心深处。
也刺穿了别人给她穿上的厚厚伪装，她变得开始不确定，眼神慌张没有一丝焦距，也没有一丝神采。
秦雪儿的样子在夏锦月的眼中并没有激起波澜，她仍旧是淡淡地看着，一言不发，嘴角的冷笑却消失不见，若是仔细的观察，你能看出掩藏在那眸低的无奈忧伤。
秦雪儿捂住自己的耳朵，躲在皇甫瑞的身后，她现在的心中有两个自己的，一个带着阴暗，一个带着以前的色彩，在争夺着意识权。
夏锦月的话并不是有如此大的威力，能够不费吹灰之力让秦雪儿乱了阵脚，只是她用了红莲中的魅惑之力，在借助秦雪儿本身的强烈情感，才达到这样的效果。
“你闭嘴！”皇甫瑞突然拔出腰间的剑，直指着夏锦月的眉心，冷酷地命令道。
皇甫毅想要上前，却被夏锦月用手制止了，她一脸平静地伸手将指着她眉心的剑弹开，嘴角冷笑，说道：“皇甫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皇甫瑞剑收回来，虽然脸色冷峻，但是却有很明显的愣怔的动作，他在好奇也在思量夏锦月的会问出什么问题。
夏锦月淡淡地将皇甫瑞所有的反应收入眼底，不紧不慢的语气配上略带严肃的表情，让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她问：“天下与秦雪儿，哪个重要？”
这样的问题本来不应该夏锦月问出来，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
皇甫瑞显然没有想到夏锦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所以他瞬间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很是不自然。
夏锦月看着皇甫瑞，嘴角牵起一丝冷笑，伸手捋了捋耳前的头发，盯着他看着：“你的答案呢？”
皇甫毅伸手握住夏锦月的手，看着她，用眼神问着她。
夏锦月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一笑，伸手反握住皇甫毅的手，说：“我不想要留下遗憾。”
一句不想要留下遗憾，包含了太多的信息，皇甫毅微微垂下眸子，点了下头。
“好。”夏锦月微微歪着头，笑着回答。
皇甫毅嘴角一笑，不再插手。
秦雪儿也摆脱了刚刚胆怯的样子，慢慢挪步到皇甫瑞的前边，抬起头看着夏锦月那双绯色的眸子。
“夏锦月，你这话什么意思，关心我？不对，应该是关心以前的我。”
秦雪儿的声音带着冷嘲热讽的语气，夏锦月表情淡淡一笑，微微打了一个哈欠，笑着说道：“以前？现在？其实都是你自己，难道不是吗？”
秦雪儿微微皱了下眉头，眼睛直直盯着夏锦月。
“夏锦月——”
“我的耳朵没聋。”夏锦月用手掏了掏耳朵，白了一眼秦雪儿，嘴角带着淡若清风的微笑，绯色的眸子没有一丝冷笑与嘲讽。
一如往常，那般让人捉摸不透的温柔，却感觉得到很真实。
秦雪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湿润了手指，不知道何时她居然落泪了，夏锦月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她便如此的失态，到底为什么？自己究竟舍弃了什么？
秦雪儿的心此时彻底的乱了。
夏锦月依旧平静地笑着，眸色带着如往昔的温柔，握着拳头的手伸到秦雪儿的身前，说道：“你一定对这个特别的有印象。”
夏锦月慢悠悠地将手张开，手心放着遗传晶莹的水晶手链珠子，只不过手链上明显缺少一样东西，能猜出里边肯定有一段故事。
“这是……”秦雪儿看着那条有些缺陷的手链，放在身下的手僵硬住，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个画面，让她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夏锦月嘴角笑着，伸出另一只手将秦雪儿的手拉过，将那个残缺的手链放在秦雪儿的手中，嘴角一笑，轻声地说：“这算是给你以前的一个答复。”
秦雪儿仰起头看着夏锦月，拿着那残缺的手链捂着胸口，嘴角带着一丝痛苦的而神色。
“……少了的最重要的那颗珠子。”秦雪儿头低下头，双手紧握，依旧捂着胸口，声音带着悲伤。
夏锦月却嘴角一笑，说道：“少了？为什么不说盈满呢？”
夏锦月转身背对着秦雪儿，低头看着脖子，微微垂眼，那里有着不为人知的苍凉。
这样的人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终究会有结束的一天。
“要结束了，这一切终于结束了，那些久远的故事，也该成为传说了。”夏锦月走到皇甫毅和深渊的身前，低声笑着说着，脸色平静无波。
深渊和皇甫毅微微颔首，看着夏锦月嘴角那如桃花般美的浅笑，也都跟着笑了，毫无芥蒂。
“秦雪儿，你最好快些找回自己……”夏锦月没有回头，微微闭上眼眸，浅浅吸了口气，对背后的秦雪儿说着。
“夏锦月，你到底想说什么？”秦雪儿紧紧握着手中那残缺的手链，上前几步追上夏锦月，却并没有拉住她，皱着眉头问道。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现在的你还是自己？”夏锦月微微侧过头，眯起眼睛，嘴角带着浅笑，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我……”
秦雪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夏锦月便离开了。
“雪儿……”皇甫瑞看着秦雪儿呆呆着看着夏锦月的背影，几步上前，揽着她的肩，轻声唤着。
“我不该忘记什么？”秦雪儿抬头看着皇甫瑞的眸子，咬了咬牙苦笑地问着。
皇甫瑞看着秦雪儿，她双手紧紧握着那条手链，紧紧贴着胸口，可以看出来她的心动摇了。
“回想起来的……”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