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如同玩笑的神圣仪式就那样落幕,夜阑国得到了最大的筹码--神之子。
但是所有人都在想那四行字,前两行字都已经实现。
神祗降临,凤凰瑶琴。红石成莲,忘川徘徊。
神之子出现,又已经拥有了凤凰瑶琴,红石成莲,就是神之子在神坛上,发生的那一幕,而忘川徘徊……这句话看似难懂,但是知道许锦书的下落的人,都会明白。
现在就是剩下的两行字,那些字让人觉得这天下,似乎又要经历一场风雨,最后谁是赢家,还真是很难说。
“红莲怒放,红白反目。明暗混沌,时空覆灭。”皇甫毅走到红莲殿的前,站在栏杆处,看着随风飞舞的红色桃花,低声说道。
“七王爷,最好不要管锦儿的事。”雪烨谪仙般的容颜有些冷色,走上前,看着皇甫毅,声音虽轻缓,却带着警告,跟在他后面的菊粱国国主,却一句话不说。
白战天看着两个国主一个王爷,都聚集在红莲殿前,也跟着走了上前,毕竟他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的血液里流着傲雪国血,不过现在的关系,也由不得他了。
皇甫毅看了一眼雪烨,没有理会他转眸看了一眼走过来的白战天,微微蹙了蹙眉头,冷冷地问了句:“有事?”
白战天低垂了一下头,只是喊了句:“爷,雪烨皇。”
雪烨看了一眼白战天,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了句:“放心,战天我不会逼你回雪烨,毕竟哪里带你不公,但是不要妨碍我。”
白战天低垂的头不曾抬起,没有人看到他嘴角浮现的苦笑,还有一丝恨意,他的声音带着笑,跟脸上的表情相反,不卑不亢:“皇上,我现在已经决定是夜阑的人,与傲雪再无关联,不过,许锦书的事我难以从命,我不能对表姐食言。”
“……”
雪烨不语,抬头看着那漫天的落花,配上黄昏,让人有种悲凉,想起一些难忘的事,他脸上依旧如谪仙般平静,但是那双茶色的眸子,有着挥不去的伤感。
白战天不再多说,他与雪烨都受到雪天许多照拂,在所有人都将他们丢弃的时候,是她将他们拉回来,笑着对众人说,他们今后的人生我来负责。
她说到做到,对他们照顾无微不至,也并未束缚他们,反而让他们更加自由自在,让他们更多的在天空飞扬,遇到很多很多以前不敢想象的东西,让他们没有信念,没有生机的人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
而今,那个让他们钦佩,尊敬的人,已经离他们而去,只留下了那个最可爱的孩子,他们绝不会,绝不会让这世间的所有伤害于她。
“雪烨兄,你和白兄都是为了锦儿。”菊粱国国主终于开口了,那真实的声音很熟悉,让皇甫毅身下的手紧握,脸上却依旧冷冷的没一丝多余的表情。
雪烨与白战天同时看了一眼菊粱国国主,又看了一眼彼此,摇头苦苦一笑,用眼神互相道歉,之后一言不发。
白战天转身走到皇甫毅的身后,眼神飘过红莲殿前的那颗桃花树,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的苦涩无限放大。
皇甫毅只是看了一眼白战天,又转眸看向菊粱国国主,桃花眸子的冰层更重了,冷冷的声音带着锋利:“菊粱国国主,很像一位故人。”
菊粱国国主眸子里没有一丝闪躲,反而更磊落地看向皇甫毅,笑着说了句:“本就是故人。”
“原来如此。”皇甫毅听到菊粱国国主的回答,嘴角一勾,转身离开。
白战天看了一眼雪烨,又带着探究的眼神看了看菊粱国国主,之后转身追上皇甫毅。
雪烨看着皇甫毅远去的背影,双手负在伸手,站在栏杆处,望着不远处飘落的桃花树,被风吹起,垂落了一地的繁花。
“如果锦儿在,你与他之间,她会选择谁?还是谁也不会选择谁?”雪烨突然转头看着带着面具的人,轻笑着问了一句。
菊粱国国主低头,低笑了一声,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下,露出一张俊美的容颜,那双温和如同带着三月春风的眸子,看了一眼雪烨,说了句:“我没有信心。”
雪烨看着那双温和的眸子,突然失去了光泽,带上一丝忧心,心里无奈一笑,说了一句:“皓凌兄,这不像是以前的你了,你的自信呢?”
“小公主,是一个很特殊的女孩子,让我所有的信心都因她,变得开始动摇了。”许皓凌将那面具伸到眼前,嘴角笑着,笑得温和,却让人莫名感觉很心疼。
雪烨轻声笑了笑,脸上一片云淡风轻,没有了在神坛处,那般急躁的样子,才真正像一个下凡而来的谪仙。
“我真想见见锦儿,那个小时候很可爱,又调皮的小锦儿,变成什么样子,让你自信被动摇。”雪烨对许锦书的关爱,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她本身,但是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许锦书的母亲,雪天。
古人有一个成语,爱屋及乌,大意就是指的是雪烨对许锦书的关爱吧!
“现在的小公主,我也琢磨不透,她心里是这样的想,也许十年前我真不该丢下她在那里一个人生活。”许皓凌的声音带上一丝悔意,雪烨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给他一个安慰。
雪烨将手放下,对着许皓凌笑了笑,说了句:“我觉得锦儿会感激你,你让她学会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许皓凌眼神一愣,随即摇头一笑,说了句:“如果是这样,我更后悔了,我希望我能成为她一切的支柱。”
雪烨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几步,回过神说了句:“你口中的锦儿,有些地方很像雪天姑姑,她不会希望自己总是依靠你……似乎有人来找你了,我先走了。”
雪烨看了他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许皓凌看着雪烨消失在黑色夜幕里的背影,嘴角挂上浅浅一笑,双手扶在栏杆上,看着在灯光下的落花,阴暗的红色,就像是干涸的血迹,胸口涌出一股恨意。
“菊粱国国主,你想好了吗?”一个魅惑的声音,在许皓凌的头顶响起,他抬头看去,一张绝美的容颜,嘴角勾着邪恶的笑,穿着蓝白相间的长袍的人,漂浮在他的眼前,那个人就是——深渊。
许皓凌笑了笑,看着这个真实从梦中出现的男子,嘴角的笑容凝固,换上冷意,问了一句:“为什么那样做?”
深渊身体一跃,站稳在许皓凌的身边,背靠着栏杆,双手放在身体两侧的栏杆上,斜了一眼许皓凌,邪魅一笑,毫不隐瞒:“因为你是我这盘棋上最好的棋子。”
“棋子?哼……还是最好的棋子,你到底是谁,绝不可能只是一个沧莲族的族长。”许皓凌思维迅速飞转,看着深渊那深不可测的琉璃眸子,觉得哪里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深渊仍旧是邪魅一笑,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来到红莲殿的正门前,抬头看着红莲殿的匾额,匾额的四周已经被藤蔓缠住,一朵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莲穿插在藤蔓之中,让人有种惊心,哪里怎么开出红莲,这是多么诡异的一件事。
许皓凌跟着深渊的脚步,也来到了这里,顺着他的视线向上望去,看到被藤蔓缠绕的含苞待放的红莲,眉头紧蹙成小山丘,回头看着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红莲怒放,红白反目,真是很有趣的预言,真想要早些看到。”深渊说的话,与许皓凌问的根本沾不到一点关系。
“这是不是你在从中作梗?”许皓凌死死盯着深渊的那双眸子,一只手紧紧揪着他的领子,一只手握成拳头,欲向他的脸砸下来。
深渊轻而易举的摆脱掉许皓凌的手,旋身到一旁,慵懒随意地坐在栏杆上,看着急躁的他,嘴角冷冷一笑,琉璃的中还带着一丝厌恶,回了一句:“是她命该如此。”
“什么她命该如此,你到底是谁,这又是怎么回事?”许皓凌伸手指着红莲殿的匾额,冷冷的眸子直直盯着深渊的那双琉璃眸子,想要从中得到一丝答案,可惜没有任何的发现。
深渊笑了笑,抬头看着天边刚刚出现的一丝月牙,说了句:“红莲怒放之时,你就能看到你的小公主了。”
许皓凌对于深渊那没有任何铺垫的话,觉得想要狠狠揍人,但是他现在打不过,只能慢慢智取,但是这智取也是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人!”许皓凌再次问了一遍。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深渊又说了一句,好无厘头的话,让人听着抓狂。
许皓凌努力忍住心中的恼怒,冷着脸,再次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神,不对,她说我更像个魔,你说我是神,还是魔。”深渊此时像个迷茫的孩子,对着那丝月牙,眨了眨琉璃的眸子,看了一眼许皓凌,问道。
“魔鬼!”许皓凌想也没想,就吐出这两个字。
许皓凌以为深渊可能会不悦,谁知道他反而笑得更加邪魅,像是听到了最好的回答,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还是这个答案好,不过可惜了,我是神。”
许皓凌感觉到深渊说那句我是神的时候,他眼中闪过一丝伤,那样的伤让他觉得心正在被一刀刀割弄,为什么他会有中真是的感受。
突然他想起深渊说的那句话: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这到底又是什么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