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深渊从天降下,宛如神祗,其实他就是一个神,只是这是个不可说的秘密。
神秘的菊粱国国主也来到了神殿前,一袭月牙色华丽长袍,袖口处用银线绣着一朵一朵开得繁盛的莲,莲心绣成雪月桃的桃花,让人有些觉得奇怪,却又觉得那两者在一起很和谐,
他带着一张银质的面具,将整个脸遮住,只露出一双温和透着凌厉的眸子,站在石阶下,与深渊的视线互相凝视,过了没一会儿,深渊嘴角微扬,眼里带着浓浓的看戏的玩味。
转身,不再与菊粱国国主凝视,走到了自己的族长位置上,一双狭长的琉璃眸子微微眯着,眸光落处,是皇甫毅的身上。
皇甫毅觉得一道带着凌寒恨意的目光,他冷漠抬头,看了一眼深渊那挑衅的目光,嘴角冷冷一笑,低下头看着桌子上放的茶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了勾,却始终没有端起茶杯。
菊粱国国主余光只是微微瞥了一脸皇甫毅,上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正好与皇甫毅正对着,还真是有点命运的味道,菊粱国国主面具下的嘴角冷冷勾起,心里冒出这样一句话。
皇甫毅也察觉到了这个是神秘的菊粱国国主打量的目光,他微微蹙了蹙眉头,这个国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是一些举动,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却不敢肯定,如果要真是他,那么事情就更加有趣了。
“现在就差窥探者的门主未来。”大祭司看着坐下来的深渊,平静带着沧桑的声音,带着无限尊敬。
深渊笑着摆了摆手,说了句:“不等了,直接让神之子上神坛。”
大祭司突然一愣,虽然知道深渊的话不可以反抗,但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神魔双子现世,已不再是窥探者的能参加。”深渊虽然端正地坐着,望着眼前不远处的汉白玉堆砌成的高台,但是他的话带着几分无聊,还有一丝厌烦。
“这……是我老糊涂。”大祭司突然想起百年前的祖训,神魔双子现世,窥探者一律不准参加,忙低下头,对着深渊认错。
深渊侧眸看了一眼大祭司,嘴角勾起一抹魅笑,琉璃的眸底没有一丝不悦,反倒是有着一丝疲倦。
“开始吧!”深渊一只手撑椅子的扶手上,撑着脸,半眯着眼睛,似乎要睡着了一般。
大祭司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现在的深渊可是……他一介凡夫俗子,怎么干上前说些什么,只能按照深渊说的去做,将秦雪儿带到高台处的石阶下的平地上。
“干什么?你不是说,今天如果我来了就能看到锦小白嘛,人呢?人在那里,死老头,你骗我,这里哪有锦小白人?”秦雪儿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石阶前,甩开大祭司的手,一脸不配合地皱在一起,对着大祭司吼道。
其他三国的代表一听到秦雪儿口中的人,脸上都一一显出不同的色彩,这个当然除了那个戴面具装神秘的菊粱国国主。
大祭司脸色只是微微一变,脸色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平静自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沧桑的声音带着威严:“神之子,我并未骗你,等你走到神坛,将你手中的雪莲玉放在该放的位置,你便能知道魔之子的下落。”
秦雪儿半信半疑地看着大祭司,在原处踌躇了一会儿,最后下定决心,抬步走上石阶。
大祭司看着秦雪儿一步步踏上有九十九个石阶的神坛,转身看了一眼慵懒坐着的深渊,心里有些不解,可是他却不能问,有些事看到、听到,最好不要问为什么,免得自找苦累。
深渊看到大祭司眼中的疑问,却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转脸看着走在石阶上的秦雪儿,笑了笑,那么高的石阶,还有些陡,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爬到最高处还真是有些难事。
大约过了一刻钟,秦雪儿在停了下了,站在半腰处,抬头看了看距离还有些远的神坛,心里有些气馁,但是一想到可以知道许锦书的下落,便又鼓起了勇气,低下身子揉了揉腿,继续向前上。
皇甫毅看着秦雪儿那有些抖动的身子,眉宇轻皱着,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双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
皇甫毅手指在茶杯的盖子上敲了敲,侧头看了一眼皇甫瑞,又抬头看了一眼神坛石阶上的秦雪儿,最后回到皇甫瑞的手上,嘴角微微下陷,一双桃花眸子带着不可深究的笑意。
“怎么了?”皇甫瑞感觉到了皇甫毅看着他的目光,一双丹凤眸子上扬,轻笑着问了皇甫毅一句。
皇甫毅看着皇甫瑞的眸子,手指依旧在茶杯盖子敲打,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提醒,用只能两人听到的音量,说道:“三哥,你真得只是把秦雪儿看做一枚很好用的棋子吗?”
皇甫瑞听到皇甫毅的这哥问题,眼神微微一怔,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反倒是别过脸,继续看着秦雪儿一步一步有些艰难地向上爬着,等了很久,才开口回答他:“……是,一个独特的棋子。”
皇甫毅听到皇甫瑞的回答,嘴角冷冷一笑,手从茶杯上收回来,低头整了整玄衣长袍上落花,又从肩头拈起一片红色的桃花瓣,看了一眼主神殿一旁的红莲殿,说了句:“一枚独特的棋子啊,三哥希望你能一直这样的心态。”
皇甫毅的话里带着一层别的意思,皇甫瑞知道,只是他并未在意,他绝对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他要做到最顶峰的人,因为只有那样,人生才是最完美的。
“七弟,你变了。”皇甫瑞看着拈花一笑的自家七弟,俊美不羁的脸上,带上一丝嘲笑。
“没有。”皇甫毅将花瓣握入手中,抬眸看着皇甫瑞,眼神依旧冰冷,没有一丝情绪,但那话却透着几分让人信任。
皇甫瑞只是愣了一下,张口爽朗一笑:“哈哈……七弟,我们也逃不脱彼此给彼此注定的命运。”
“也许吧!”谁知道,将来有多少未知因数出现。
“……”
就在两人说话的期间,秦雪儿已经爬上了神坛,那小小的身子在神坛边坐着,可以隐约看到她身体的抖动,肯定累的要死不活的。
秦雪儿爬上神坛,稍稍坐下了歇了歇,眼睛打量着神坛,这里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雕琢着繁琐花纹的石台,上面似乎写着什么字,坐在她这个角度,她看得不是那么的清楚。
歇够了,秦雪儿一鼓作气站起来,带着还有些发麻的腿走向石台,心里却在暗叹,以后一定要好好锻炼身子,爬了一个九十九个台阶,坡度是很陡,但是让她歇了两次,真是在这古代吃了睡,睡了吃,没有做过什么大运动,身体素质就下来了,下次也要拉着锦小白一起锻炼。
她想象的很好,如果她知道,自己把雪莲玉放在石阶上的时,她会有杀人的心,不知道还会不会想起自己刚刚想法,又会不会觉得那是一种神的玩笑,一种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玩笑。
“这里的字还是这么的认识,要是锦小白在这里就好了,我就不用费脑细胞了。”秦雪儿皱着眉头,一脸愁苦地看着石台上刻的字,独自一人哀叹道。
秦雪儿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觉得头疼,就大略地读了读,知道一些意思,说的是将天玉放入指定的位置就会出现,属于自己的武器。
秦雪儿,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将手中的雪莲玉放入了,石台中心的与雪莲玉相同形状的凹石里,突然一道强烈的白光从雪莲玉中迸发出来,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等到白光渐渐散去,石台从中间分开,一个精致的凤凰瑶琴出现在秦雪儿的眼中,她惊地瞪大了眼睛,嘴角好像要流口水,双手交叠在一起摩擦,一副财迷兮兮的样子。
这凤凰瑶琴与忘川笛是相互抵制的武器,说都想要拥有这两件神器,奈何这样贵重的瑶琴,在秦雪儿的眼中只剩下钱的价值,让她忘记了自己上来神坛的真正目的。
当秦雪儿将瑶琴抱人怀中,放凤凰瑶琴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块血红色的光,红光消去,一块红色水晶石板出现在她眼前,水晶石板上又出现一些荧光字,让她惊愣住。
红色水晶石板上出现四行字:
神祗降临,凤凰瑶琴。
红石成莲,忘川徘徊。
红莲怒放,红白反目。
明暗混沌,时空覆灭。
秦雪儿读完这四行字,红色的水晶石板突然幻化成红莲,一瞬间如同流星飞向沧莲族的禁地——赤莲山。
而那发着荧光色的四行字,突然粉碎成萤火虫,向着神坛下方飞去。
秦雪儿抱着凤凰瑶琴,看着那水晶石板幻化的红莲飞去的方向,一幅画面在她的脑海中放映。
水晶石板幻化的红莲飞快地到达赤莲山顶,那是一片红莲花海,那些含苞待放的模样,美得让秦雪儿不敢相信,她眼睛又移向幻化的红莲,它飞入的地方让她瞪大了眼睛。
幻化的红莲飞入了红莲玉里,那是许锦书一直带着的红莲玉,怎么会在哪里,她沿着那抹白色幽幽向上看着,她害怕自己一瞬间想到的那个画面,锦小白躺在那一片火红的红莲之中。
但是命运往往会让人看到她最不想看到的,秦雪儿也看到了她所想的,许锦书安静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刺痛了她的双眸,想到了刚刚在底下大祭司的话,心中带上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