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真好,不再是触目的红色,这样缤纷多彩的世间,真得好好。
夏锦月一身白色衣裙,恬静的笑在那清秀的脸上,绽放出不一样的魅力,就像是从云山雾绕之中走出的仙子,一颦一笑是那样的悠然,又是那样的超脱世俗。
红莲殿的匾额上,红莲花怒放,开得十分艳丽,与夏锦月身上的衣服颜色格格不入,却又相得益彰。
“锦儿,在看什么?”
“我在看那开的很艳丽的红莲。”夏锦月看着那红莲殿的匾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伸手指着其中一朵开得最艳红。
深渊走到了夏锦月的身边,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嘴上敷衍地说了一声:“是挺不错的。”
“你能不能不敷衍的这么明显!”夏锦月回眸瞪了深渊一眼,又伸手拢了拢自己的披着的长法,特别嫌弃地说道。
“不能。”深渊发挥一种不要脸的精神,伸手搭在夏锦月的肩上,笑得邪魅地说道。
“我到底是谁?”夏锦月看着深渊脸上的笑僵硬了一下,又接着说了一句,“是夏锦月还是许锦书?”
深渊的笑脸只是微微一僵,随后更加僵硬,看着夏锦月的眉头紧紧皱起,猜想着他又要搞什么鬼,之后看到他带着苦涩的脸,看着她,伸手抓住她的手,一脸忧伤地说着:“小锦锦,你觉得你是谁,难道我们一起的时光都是骗人的吗?”
“……”
深渊一脸受伤的样子,就像夏锦月是个始乱终弃的人,拉着她的手哭诉着,让她满脸黑线,外加想要直接一脚把他踹向一边,免得耳朵受累,她也真的这样做了。
“哎呦,疼死我了,锦儿你太狠心了,小心将来你嫁不出去。”深渊揉了揉被踢中的小腿,皱着眉头,抬头望着夏锦月低声咒骂着。
夏锦月淡淡地扫了深渊一眼,转身走到红莲殿的大门前,伸手推开,看着里边挂着的红色纱幔,遮住了里边的摆设。
夏锦月从门头转身,看向单膝跪着的深渊,嘴角扯出一抹恬静的笑,说了句:“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
“锦儿……”深渊抬头,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夏锦月,低声喃喃了一句,“你回来了吗?”
“你说什么啊,深渊?”夏锦月只看到深渊的嘴边一张一合,但是就没有听到他说什么,所以问了一声。
“你猜。”深渊走了过来,嘴角带着魅惑的笑,低沉的声音带着戏弄的笑,传入她的耳朵。
夏锦月冷冷瞪了深渊一眼,转身走进红莲殿,不再理会深渊。
“锦儿,今天会有一个人来接你。”
深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红色的纱幔正好盖住夏锦月的白色深渊,他看不到她的身体动作。
夏锦月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红色纱幔,突然觉得有些亲切,就像是依然待在的红色环境里,带着一丝安全感,所以在听到深渊的这话,她没有续太多的反应,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谁?”
“许皓凌,你的未婚夫。”
深渊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的回答,就让夏锦月陷入了一场沉思,突然多出来的未婚夫,还真是让人有些头疼,她忘记了一些事,但是突然多出一个人和自己有关系,还是有些不舒服。
“他什么时候回到?”夏锦月现在对于一切都是那种,走一步算一步的感觉,她在自己还不知道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就顺其自然,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会逆来顺受。
深渊看着被修改了部分记忆的夏锦月,这样的她并不像一般失忆的人呆傻,反而更多了眼中淡定,或许是在那个空间意识里呆的太久,养成了这样的淡定性格,也可能受以前性格的影响,可是这一切都不算什么,他要的只是她醒来,无论傻与不傻。
“大约快到了,你到红莲殿去等他吧,我去族内进口处接他。”深渊依旧站在大殿的门外,看着红色纱幔飞舞起,露出的那白色衣裙,嘴角勾起浓浓的笑,说了句。
夏锦月淡淡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恩”,抬脚向着殿内走去。
深渊看着那抹消失了的白色影子,嘴角的笑变得邪魅,一双柔和的琉璃色眸子,此时变得幽深难懂,还有一丝冷冽的寒意,残忍的让人心生害怕,一转身那双眸子又恢复如初的魅惑,向着族内的入口处走去。
夏锦月在红莲殿中转悠了一下,将殿内所有的地方走了一个遍,连角落都没有放过,可惜一个好东西都没有发现,只是偶尔发现几本医术,本人翻过很久。
当她摸着那些书案上的医术,还有压在书底下的几张宣纸,上面是早已干了的笔记,已经很久了,上面写得都是一些药方,但是当她看到最后一张字的时候,她愣住了。
这一张纸不同于前几张纸,这张纸上面没有写药房,只是在中间写了一个字——毅。
夏锦月阚泽这个字脑海有些东西一闪而过,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她什么也没有抓住,什么也没有想起来,记忆还是有一片空白之处,怎么也想不起来。
突发奇想,夏锦月想要拿出一张字,按着上面的字,再重新写一张,想到她便开始做,她先把墨研磨好,又拿起一根不是多大的狼嚎毛笔,沾了一点墨汁,开始在宣纸上写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毅字。
“为什么感觉的自己曾经在这里,也这样站着写过,难道这是我写的?”夏锦月看着面前摆放的两张纸,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两张上的自己一模一样,这让她笃定自己肯定在这里待过。
可是为什么她会躺在赤莲山山顶,被一片怒放的火红的红莲包围,那些记忆力的空白区,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以前的她又是以怎样的心态,写出这个字,那时候的她在想什么?
就在夏锦月坐下来,头倚在椅背上,望着房梁,将毛笔的一头咬在嘴角,陷入了沉思里。
突然这个时候,一个人风风火火烦人闯了进来,一进来进直奔着夏锦月,他一把将她从坐位上抱了起来,将脸深深的埋入她的颈间,低沉带着深深的思念,说着:“我的小公主,你终于肯醒过来,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那一句句好想你,在夏锦月的耳朵里一遍一遍回荡着,那一句我的小公主,这样温和带着宠溺,又夹杂着深深的思念的声音,她很熟悉,很熟悉,是她身体沉睡的时候,意识清醒的时候,这个声音出现过,这个声音让她想要依赖。
“你是?”夏锦月没有推开这个紧紧抱住她的人,就算看到深渊进来,那双琉璃色的眸子直直盯着她看,她也没有推开身上的这个人,而是轻声地问着。
“我是你的小——”抱着夏锦月不放的这个人,在回答到一半时,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之后声音带着温和,如缓缓的溪流流过山涧,“我是你的未婚夫——许皓凌。”
许皓凌说完这话,放开了夏锦月,看着她的脸笑了笑,从怀中取出来一个红色丝巾包裹的物件,伸手递到她的面前,又轻声说了一句:“这是我们的姻缘石,也是我们的订婚信物,你腰间挂着的和它是一对。”
夏锦月眼神很淡很淡,看不出她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但是她接过了许皓凌递过来的东西,将红色的纱巾打开,看到里边有一半枚桃花玉佩,她有伸手将腰间的玉佩接下来,与手上的这半枚合在一起,正好是一整个七瓣的桃花。
“我相信你。”夏锦月笑着将属于许皓凌的半枚玉佩递给他,又把自己的握在手中,抬眸看着他淡淡一笑,但是那双茶色瞳孔里,却找不出她说的信任。
而就在许皓凌有些疑惑夏锦月到底是真的相信,还是假的相信的时候,他看大被风刮起来的两张纸,上面写着毅字,写的那么的深,就像是想要肯在脑海里一般,他吓住了。
“你怎么了?”夏锦月眨了眨眼睛,淡淡一笑,看着眸子里带着惊色的许皓凌,轻声关怀了问一句。
许皓凌立刻将状态调整过来,那双温和的眸子笑得如三月阳光,很暖很暖,找不到刚刚一点的惊惧神色,柔声说:“没事,没事。”
“哦。”夏锦月淡然一笑,转身面向书案,拿起那两张宣纸,举在深渊的面前,又问了句,“你怎么看,深渊。”
深渊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嘴角带着往常的魅惑,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带着邪魅的笑,说:“写的不错,看来你的写字功底与以前没有什么变化。”
深渊的这话可谓是一箭双雕,即指出了夏锦月在这里住过,又暗讽着她,字体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的进步。让她心里的一点点困惑,被他一句简单的话,给打消了。
“你很聪明,可惜你还是早点死吧,免得在这里祸害人。”夏锦月知道从这两张宣纸上得不到什么好答案,便将两张宣纸扔向一边,斜了一眼深渊,讽刺地笑道。
“你没有听过,祸害一千年吗?”深渊一句话回驳过去,还十分得意地看了一眼夏锦月。
夏锦月嘴角淡淡一笑,也不气也不恼,低声缓慢地说了一句:“那你就孤独地活着吧!”
夏锦月说完这话,她就拉着在一旁看着她与深渊斗嘴的许皓凌,向着红莲殿外走去。
“我要是孤独了,我会拉着你一起的。”
深渊看着风吹过,那一点一点消失的白色身影,提高声音,向着白色身影方向的地方,喊道。
然后,转身看着桌子上被风刮得沙沙响的宣纸,看着上面那个毅字,那双琉璃色的眸子,瞬间变得幽深可怕,就像是一只正在残忍撕扯猎物的狮子,嘴角却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你很快就会见到他,好戏就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