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米尔心里有些紧张,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冷厉。
当时她刚被送去美国找那位整容医生整容完毕,还在恢复期的时候,偶然在时代广场路过时,钱包被人偷走。
幸好是他帮忙追回。
冷厉似乎对维米尔与冷爵欢之间的关系不感兴趣,他微微耸肩,淡淡一笑,“我上楼洗澡了,你们随意。”
冷爵欢瞥了维米尔一眼,领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维米尔不敢有所欺瞒,急忙把在纽约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冷爵欢。
冷爵欢微微皱眉,却很快舒展开眉头,他低笑一声,“我大哥在我和阿宸之间还没有做出选择,我正需要大哥这样一个人才帮忙。你试试,接近他。”
他淡淡地从盒子里掏出一枚项链,顺势戴在了维米尔的脖子,上靠近她,呵气如兰,“大哥从来没有交往过女朋友,是个纯情的男人,说不定,他就被你迷恋上了。”
维米尔对着镜子细细照了一番自己的面容,峨眉淡扫,唇若涂朱,白皙的肤色宛如十二月的冬雪,看起来十分美丽清雅。
她轻轻抚摸着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微微笑了,“谢谢你的项链,很衬我呢。”
背后的沙发上,男人斜靠着,长腿随意地搁在沙发上,一副慵懒的模样,他懒洋洋道:“我大哥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你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不是每次失败我都会原谅。记住,我冷爵欢从不喜欢没用的棋子。”
维米尔脸色一变,握着项链的手也渐渐收紧了,她知道冷爵欢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一旦他下定决心放弃这颗棋子,自己便再也没了用处。
她的脸上挤出几分笑容,一屁股坐到冷爵欢的身边,柔声道:“你也知道,冷厉不是那么好打动的,不然何必让我去勾引他?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让他为我们所用。”
冷爵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的手抓得她生疼生疼,但是她不敢叫出声来。
直到他走出了屋子,她才低头将项链解下来握在手里,冷爵欢送的东西,对她而言,是毒药。
淅沥淅沥的下雨天,维米尔穿着一袭米色的长裙站在屋檐下,一脸为难地看着这该死的天气。
每次下雨都忘记带伞,真倒霉。
她美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惆怅。
冷厉从车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她清丽的身影,顿时想起了在国外邂逅的那次,忍不住怔了怔。
“冷少爷……”维米尔撇过头,看了一眼冷厉,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冷厉淡淡纠正道:“叫我冷厉就好。”
维米尔脸上甜甜的笑容不改,“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喊你大名好了。”
冷厉淡淡一笑,不再坚持纠正,他扫了一眼四周,随意问道:“爵欢没来接你?”他知道维米尔与冷爵欢这阵子传绯闻传得很厉害,看冷爵欢的样子,似乎对维米尔也挺上心的。
维米尔的脸色有些黯然,不过很快又欢欣起来,“爵欢他很忙,最近夜色上上下下的事情很多,所以他……不过我能理解啦。”
冷厉指了指自己的车,“不介意的话,回家的时候我可以载你一程。”
维米尔脸上荡漾出明媚的微笑,“好啊,如果你晚上有空的话,不介意一起吃个饭吧?”
冷厉本想拒绝,只是转念一想,正好用来打发一下时间,顿时又点头答应了。
维米尔将位子定在了一家格调高雅的法国餐厅,一进去就见到身穿白色小礼服的她冲自己招手。
他走到位子上坐下,顺带着瞥了一眼她精心打扮的妆容,顿了顿,淡淡称赞道:“你今天很美。”
维米尔心里微微得意了一下,她要的就是冷厉对自己的称赞,维米尔开朗大方,又健谈博学,一顿饭下来,两人聊得十分投机,竟没有冷场的时候。
走出餐厅的时候,她微微仰起头,略有些失意地看着外面渐渐变大的雨势,嘟哝着,“这种鬼天气要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冷厉示意维米尔上车,“我送你回去。”
维米尔自然千恩万谢,她上了副驾驶座刚坐下,屁股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硌到,于是伸手胡乱抓了一下,一只女人的耳环被捞了出来。
冷厉偏过头瞥了一眼,顿时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他的车在这之前只载过一个女人,还是阴差阳错之下。
是苏越。
那个糊涂蛋,继钱包之下又落下了耳环。
他及其自然地要接过维米尔手中的耳环,“我一个朋友掉在这里的。”
维米尔有心要试探他的心思,于是避开了他的动作,笑嘻嘻摇下车窗,“是很重要的朋友吗,如果不是,那我就把它扔掉了。”
她手上一扬,耳环还没有扔出去,冷厉已经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下,维米尔随着惯性狠狠冲了出去,幸好有安全带拴着。
“维米尔,耳环给我。”冷厉一扫之前的随和,语气虽很平静,只是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命令。
维米尔不敢胡闹,随手将耳环递给他,见他小心地放好,顿时心中有些不爽,不是说冷厉身边没有女人吗,为什么他看起来比冷夜宸还要难勾引?
“我到了,今天谢谢你送我,改天有空再一起吃饭。”维米尔拿着包包遮住雨,一溜小跑地向学校的大门跑去。
冷厉收回目光,正准备离开,忽然从后视镜里瞥见一群骑重机的男人将维米尔围住了,这群人来得十分突然,维米尔惊叫了一声,顿时被人捂住了嘴给拖上了车。
车队呼啸着飞驰离开,维米尔挣扎着朝冷厉的方向哀求地看过来。
冷厉的车子随后立马跟了上去。
正是夜深时分,大街上人流稀少,猖狂的飞车党载着维米尔一路飞驰电掣,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已经开出了市区,朝郊区的盘山道上开去。
冷厉一直紧随其后,他冷静地跟着其中一个人的尾巴,片刻之后已经将那人超越,那戴着盔甲的机车男似乎十分恼怒被超,顿时不管不顾地连人带车一起撞向冷厉。
冷厉双手握紧方向盘,唇边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要撞车是吗?陪你玩儿!
他不偏不倚,脚下油门一踩到底,直直地冲着机车男的方向奔来,机车男眼神一变,然而不肯认输,眼看就要撞上冷厉的车,机车男终于咬牙避开了,险险与冷厉的车子擦过。
“我操!比老子还狠!”机车男愤愤摘下头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转眼的功夫,冷厉的车已经远去了。
夜色深沉,盘旋的山道上,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呼啸而过,维米尔趴在车子上,嘴里被灌了不少风进去,只是咳嗽个不停。
拐过了一个点之后,安静的山道忽然喧闹了起来,只听见前方聚集了一群男男女女,个个或坐或靠在机车上,围着一个戴着帽盔的女人欢呼。
车子停下,维米尔被扔到了地上,欢呼声戛然而止,人人都疑惑地瞪着眼前这个忽然出现的女人。
“苏大小姐,是不是这个女人欺负你朋友了?我将她带来了,你想怎么出气都可以!”将维米尔带来的男人凑上前来,一脸讨好地盯着女人。
维米尔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一身黑色皮衣包裹住身体的短发女人,瞪了许久,她才猛然意识出她是谁。
“苏越?”她喃喃着喊出这个名字,而她身后,冷厉已经下车朝她快步走来。
苏越摘下头盔扔给身后的随从,走上去抬起维米尔的下巴,冷冷道:“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许找姜雅然麻烦,你还记得吗?”
维米尔咳嗽了几声,脸上涌现出愉悦的微笑,她抬起头看向苏越,轻声笑道:“苏越,你完了。”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她猛地撞向苏越,身边的人一看顿时急了,下意识一脚踢了上去,将弱不禁风的维米尔踢出了几米远的距离,维米尔佝偻着身子咳出了一滩血,苍白着脸色艰难地想要往外爬,男人们又围了上去想要将她拖回来。
“够了。”苏越一把拉住还要动粗的男人,白皙的脸上染了几分薄怒,“谁让你动手打女人的?”
“苏越。”熟悉的呼唤在背后响起,苏越整个人呆住,是冷厉的声音,他怎么会来?
也许是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一时之间,竟没人敢阻拦住他的去路,就这样,冷厉畅通无阻地走到了维米尔面前,弯下腰将她抱了起来。
从始至终,冷厉都没有抬起头看苏越一眼。
维米尔虚弱地闭上眼睛,轻声哀求,“冷厉,我害怕,带我走。”
冷厉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射向背对自己的那个女人,他竟然从不知道,原来苏越是这样一个小太妹,她居然喜欢在黑市赛车,与一群流氓地痞称兄道弟,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命人劫持无辜的维米尔。
原先积累的好印象一扫而光,冷厉眼中明显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