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心想:看来玉姐姐不但武功极好,人也聪明机智,想出了这么一个好办法,不但把自己开脱了出来,而且还不露出自己的真相,今后我得好好向玉姐姐学学。
小月问:“蓉表姐,那么你是趋乱从薛府跑出来的?”
“不!是那妖怪救我出来的。”玉罗刹一副认真的样子。
小月惊诧:“妖怪救你?妖怪不吃人么?”
玉罗刹一笑:“那妖怪面目可怕,却心地很好,是他一直将我送到城外的!”
“那,那,那妖怪呢?”
“走啦!他化成一道轻烟走啦!”
墨龙飞感到其中必有古怪,但蓉姑娘回来了,他也放下了一件心事,便说:“你回来就好了,我们连夜开船,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玉罗刹说:“班主,恐怕我们还不能离开这里。”
墨龙飞一怔:“为什么不能离开?”
“班主,你试想想,我们连夜离开,薛家不起疑心么?他们要追赶我们,还不轻易追上了?”
“蓉姑娘,你的意思——”墨龙飞一想也是,薛府岂能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班主,我们要走,也要走得干净利落,不留手尾,让薛家的人,死去了追我们的心。”玉罗刹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
“哦!?有什么办法?”墨龙飞问道。
“班主,干脆我们再在通阳卖两天艺,同时去县衙门告薛家,向他要人。要是这样,我不能留在船上了,得先避开。”
墨龙飞迟疑地说:“蓉姑娘,这办法好是好,去州府告薛家,有用吗?古语说,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我担心不但告不了薛家,恐怕还会招来一场麻烦。”
“班主,你怎么忘了,我们不是有一封景王爷的书信吗?”玉罗刹提醒道。
“那又怎样?”墨龙飞不解。
玉罗刹解释道:“有了这封书信,谅这里的县太爷也不敢为难我们。就算县太爷袒护薛家,也会有所顾忌,何况我们是找他要人的。他就不会疑心我们了。那时我们再走,不就干净利索了么?”
墨龙飞叹了一口气说:“蓉姑娘,我走江湖为人的宗旨是:忍耐退让,息事宁人,万不得已,不走险路。既然姑娘这么说,就依姑娘的办法好了。”
玉罗刹说:“班主为人宗旨虽然好,但碰上仗势欺人、恃强凌弱和横蛮行凶、为非作歹的奸险小人就行不通了。你想息事宁人,他们却要惹事生非,偏偏要与你为难。好啦!班主,我得暂时离开你们了。”
她表姑墨大嫂担心地说:“蓉女,你现在就走?可是这深夜里……”
玉罗刹说:“表姑,我要不离开,到时州府或薛家的人来船上搜查时就麻烦了。那时再说我是那妖怪救的,他们也不会相信。”
“蓉女,深夜里你去哪里?何况你又是一个孤身少女。”
“不怕,我先雇条小船到无人处的江边上等你们。”玉罗刹说时,用眼角瞟一眼天水,嘴唇微动一下,似乎有话又没说出来。
天水心想:玉姐姐有什么要向我说的?是不是要我在暗中看顾墨班主?玉姐姐你放心,我会看顾好的。”
墨龙飞说:“蓉姑娘,那我们怎么找你?”
“班主,我自会找到你的。”玉罗刹想了一下又说,“这样吧,白天我生烟为讯,晚上举火为号,你们将船泊过来就行了。”说完,玉罗刹便飘然离船而去。
果然,玉罗刹没有猜错,卯时正牌,通阳县的捕头带两名差人和薛家的—名家丁,登上船搜索了。
原来薛公子身边有两个心腹之人,一文一武。武的是田管家,文的便是缪师爷了。此人颇有心计,薛公子对他是言听计从的。薛府两次闹妖怪,他问了那个丫环后,感到可疑,便径自来见薛公子,说:“少爷,你觉得妖怪之事可疑吗?”
薛公子垂着—只手,眼眉跳了跳:“可疑?”
“所谓鬼神妖怪,原属虚缈,信则有,不信则无,少爷不疑心这妖怪是人扮的么?”
“人扮的?什么人竟敢斗胆冒犯我薛家?”
“这恐怕是墨家班的人扮的,他什么不劫走,偏偏劫去了那个女子。这不是很明显的吗?”缪师爷奸诈的看着薛公子。
“你的意思?”薛公子明白一点。
缪师爷想到了一招:“最好派人立刻到墨家班搜查一下,要是那女子在,就是他们扮的了。到时少爷便可以将那女子弄回来,然后告他们扮神弄鬼,惊恐民宅,劫走金银,那便是问斩之罪了。”
“好,我马上派人去。”
缪师爷摇摇手说:“少爷,最好请县里的士兵出面,万一真的是妖怪摄去,我们也没有什么话柄落在别人手中。”
“师爷,这事就由你去办吧。”
于是缪师爷连夜带了一个精明的家人,拜访士兵,说明是薛公子相托。这样,士兵便带了两名差人和薛家那个家人,来搜查了……
墨龙飞一见士兵带人上船,暗想:幸而蓉姑娘早有见地,不然,今次是有口也难辩了。他心中有底,仍问:“不知士兵人人来有什么事?”
士兵“哼”了一声:“你犯了法,难道不知道么?”他一挥手,“搜!”
墨龙飞问:“请问大人,小人犯了何罪?”
“等搜出了人,你再说吧。”士兵又喝着,“还不给我进船搜查?”
那家人连忙带了两个差人,进舱搜查。好一会,便失望地走了出来。士兵瞪眼问:“没搜出人?”
“没有。”
士兵怔了一会,突然朝墨龙飞说:“既然没人,那你跟我到县衙门去。”
“请问人人,到底小人犯了何罪?”
“有话,你对县太爷说去。”
“也好,小人正想去见县太爷,求县太爷替小人作主。”
士兵一声冷笑,便将墨龙飞带走。墨龙飞便随着士兵来到了县衙之内,立马有薛公子的眼线赶回了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