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宫上人凝所有的灵力于左手,左手银光大放,整个手臂都包裹在银色光芒之中,在银光最盛的手掌,整只左手竟变得开始透明起来,与死灵一样,化作了半透明的模样。
星宫上人看到已到时候,手抓着死灵,竟伸进了秦月扬的体内,将死灵放入秦月扬体内后,星宫上人将手又抽了出来。手渐渐恢复原样。
只一个死灵,秦月扬便感觉身体开始发胀,皮肉被撕咬般的痛着,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一瞬间,秦月扬竟丝毫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心跳。意识还非常的清楚,只是开始远离这个身体,似乎被一双温柔的手所牵引着,秦月扬看着自己的身体,无比的陌生!
叶宇等人也在紧张的等待着,目光均集中在秦月扬身上,秦月扬表情时而痛苦,而是欣喜,众人的心,也跟着秦月扬的变化而忽上忽下。
秦月扬迷茫的双眼,突然变得有神起来,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意。
叶宇见状,心头一颤,大喊道:“秦月扬,你就这样无能么!就这样被人夺了身体,你甘心么!”
冥烟也跟着喊道:“月扬,你快醒醒!”
枫翊一开始并没有明白秦月扬怎么了,听到叶宇的大喊,才恍然大悟,哭喊道:“大哥,你快醒醒啊,不能丢下枫翊不管的!大哥……”
秦月扬意识十分的清晰,所有人的喊声他全部都能听到。可就是有一股温柔的力量在牵引着自己离去,那股力量送给自己久违的温暖,让自己不忍拒绝。
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那具曾经无比熟悉的身躯在自己眼前渐渐变的陌生起来,叶宇等人的叫喊声也渐渐消散,直到再也听不到半分。意识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荡,当秦月扬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神元与魔元的大铁笼前。
魔元高里看着似游魂一般飘来的秦月扬,满口的不屑,道:“经历了这点的磨难就想要放弃自己生命了,这样无能的人,暗,你还要帮么?”
“秦月扬,我告诉你,我们每个人都要经历一些磨难才能够真正的强大起来,你的磨难才刚刚开始,你生来,我便与你在一起,你的悲,你的痛,我都能感受。即使是我有切身的体会,但在我看来,你所经历的不过尔尔,比起我与高里,你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足挂齿。你的体内有我们,有绝对强大的力量,你是真的要放弃么?”
暗话语中透着一丝无奈。与自己相比,秦月扬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暗的话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秦月扬依旧游离,他开始想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从记事起,自己就被人瞧不起,即使是身为秦王府的八公子,在西城,人人都知道,自己是秦王与一个野女人所生,没有名分与地位,自己更是秦王府上下口中骂着的私生子。在记忆里,秦王只带自己回过两次秦王府,一次是年关大宴,自己被冷落在一个角落,饭菜都是冷的;另一次是参加景城比武大会之前,秦王回府整理行装,现在依旧记得那几位哥哥,不屑的眼神与话语,为此,自己才决定一定要一朝成名,哪怕暴露自己的修为,只要成了名,就可以留在盛京,就再也不用回西城了吧!
这股温暖的力量究竟是什么,是幼时梦中那模糊的母亲怀抱么,在军队大帐中长大,有的只有冰冷的铠甲与夺人性命的兵刃,谁会在意一个孩子想念母亲的眼泪。在军队中,自己学会了坚强与隐藏。隐藏自己的脆弱与能力,忘掉自己只是一个孩子!
幼年的自己,只要生气,身体就会被黑色雾气萦绕,那时自己还不会控制这股力量,被其他孩子称之为妖怪,即使是军队的兵卒亦会有些害怕的躲着自己。自己曾一度的讨厌这种能力。现在想来,难道这就是自己不能拔出专用法宝的阻碍么……
看着秦月扬眼神迷离,丝毫没有要觉醒的意思,高里大骂一声道:“如此不成器的小子,枉体内含有我与暗两个如此强大的力量,既然你不知道珍惜,那你的身体与力量,我就替你接管了。”
魔元高里本就是靠吸食人的魂魄从而壮大自己的,如今秦月扬意识薄弱,纵然有神元暗的保护,一时不能吸收秦月扬的灵魂,但吸收星宫上人送进来的灵魂还是可以的。待力量强大到神元不足与之抗衡的时候,再吸食秦月扬灵魂,把神元的力量据为己用!
高里为人,暗最清楚不过,野心、欲望、争强、不择手段。听完高里的怒骂,暗便知大事不好,但如今秦月扬意识薄弱,自己的力量因此被抑制,只保护秦月扬灵魂不被吞噬就已是最大的限度了,暗虽然生气,但亦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高里强大起来。
高里一改素日的娇媚模样,摄人魂魄的美丽眸子迸发出无尽的杀意。神元暗抑制力量的削弱,让高里更是如鱼得水,由身体散发出强大的灵压,赤色的雾霾凝成一只手掌。
暗吐出黑色浓雾,将秦月扬游离不定的意志,紧紧的包裹住,以防止被高里吸食。
高里的第一个目标本就不是秦月扬,赤色的手掌从秦月扬身旁冲过。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哀嚎,赤色手掌将刚刚占据了秦月扬身体的死灵,托了回来。死灵刚有实体,正在得意之际,却又飞来横祸。
紫色手掌将死灵送至关押高里的铁笼前,铁笼中央燃烧的金色火焰已十分的微弱。高里试探性的伸出手,发现并没有触发铁笼的结界,心头大喜,心道:看来这小子是真的放弃生的念头了,那我就更不用客气了!
想着,高里将手掌放在死灵的额头,死灵被紫色手掌死死禁锢着,除哀嚎以外,便做不了任何的反抗。
死灵的哀嚎声,痛苦并悲痛万分,也许也是在后悔曾经因为贪心,而来到这里,最终落个如此下场!
秦月扬捂住双耳,不想再听下去,此时的他就似是回到了自己的幼年时代,那么的敏感与脆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常常偷偷躲在被子里哭泣,同时在心底一遍遍的问自己,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活下去都是个错!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时过境迁,如今已年过二十的他,竟突然又想起这个问题。
秦月扬将头埋进自己的怀里,这么多年了,这个问题还是没有人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