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伴着黄昏的余光一直绕着钦州城走,终于在夜幕降临前来到了钦州城北。这里北面是夔州,修行很是安全不会有人打扰。白天找了一个石头便是坐了下去,体内的灵气波动越来越明显了。
白天闭着眼睛打坐在石头上面,夏日晚上凉风习习,很是清爽,细细体会着体内的灵气波动。
灵气越聚越多,都是自己的阴阳之气,在肋下眼见盘桓良久。这是要破带脉了么。白天心里一喜,便是聚精会神的收集灵气,现在灵气还觉得确实写什么,便是他的指挥。
蟋蟀在杂草丛里唱起了晚歌,一轮明月挂起了天空。月光皎皎,浮动在白天的脸上。
“阴之灵气,聚!”白天左手向着月亮伸手一抓,阴之灵气便是自动进入了他的体内。
“阳之灵气,来!”白天右手从纳戒中取出了十来枚灵果,现在灵果所剩不多,而且对白天的作用也越来越小了。吃了灵果,白天却是将右手放在了身下的石头上面。白天来这里时便是感受到了石头里面蕴藏着丰富的阳之灵气,由于夏日的炎热,或许是石头将太阳的余热藏起来了吧。白天也不管阳之灵气如何产生的,现在全心打通带脉!
啊!啊!
腰间一阵痉挛,这是阴阳之气进入了带脉之中,带脉位于腰腹,里面的杂质便先前所以的经脉还有多,所有冲击很是痛苦。
痛苦似乎让白天再次陷入了梦境,或者说那个奇怪的精神识海之中。
一直黑白色的精神识海终于变成了久久不见的星海,白天望着这熟悉的感觉心里很是舒畅,身体突破带来的疼痛好像瞬间消失了。他的理智还在,想见见这次会碰到什么东西。每一次星海出现,便是意味着一场大机缘将会降临。
上一次星空出现,白天悟出了一个星空大阵,这次不知道会悟出什么。白天仔细的观察着这片星空,星空的排列方式还是和上一次的一模一样。
忽然之间,静止不动的星空再次动了起来。但是这一次白天笑不出来了,脸色瞬间惨白。
星空忽然变成了镜子一般,将白天白日里见到的景象全部一一展现了出来。一条条*的女子尸体,一个个麻木无色的眼睛,一座座衰败的家园。
白天彻底的陷入了痛之中。是的,痛。这是白天逛了一天一直在隐藏的情绪或者感受,见了一个个令人发指的现象,十六岁的白天怎么能没有一丝情绪或者感受,只是他不能轻易发泄,因为他是副统帅,因为还有二十个武尊在那里默默的看着自己,虽然他十六岁,虽然他是个武师,但这不是她懦弱的原因。
白天的眼里流出了泪水,不知是因为现实的残破让他想要放弃而哭泣,还是因为人间的冷暖让他悲喜交集,沉浸在痛之中白天不知觉了。
这是痛,不是痛苦不是悲痛,只是单纯的痛。这种痛来自于身体,也来自于精神识海中。
甬本来是欣欣向荣的花草,披上了病的外衣组成了痛。
白天现在便和这个字的本义一样,十六岁正是花草怒放的年龄,所见所闻却是连活了半辈子的修行者都难以忍受的事情。他现在就是一朵病态的花朵,需要自己寻找阳光,脱掉外面的病衣。
……
天很快便是明了,随着朝霞的第一缕光照亮世间,白天的眼睛睁开了,一丝明亮在眼中一闪而逝。而随着白天的站起,身体下面的石头也瞬间变成了粉末。
一晚上白天想了很多,白天面对问题总是想绕过去,可是实在摆脱不了用的方式便是回忆,好像回忆一些事情总能让他明白点什么。可是十六岁的年纪有什么回忆呢,无非便是幼时的事情,无非便是从小的苦难,无非便是那几次莫名其妙的梦。可是对于这些白天觉得足够了,因为每每仔细回忆一遍,精神识海中便会扩宽似的,那最深处好像越来越亮了。那些自己熟悉又陌生的片段便会再多一些。
比如昨晚白天便是见到了两个身影,一个金黄色,一个深黑色,金黄色带给他的感觉是敬畏是不甘是无奈,而深黑色的影子却是让他有些愤怒有些惋惜有些怜悯,白天也不知道这是些什么感觉竟然同时巧妙的存在在一起。让他莫名的痛。
每一个人的心中总会有一道伤,那是天曾经塌过的地方。可是我的伤在那里呢,心中的天又在何方呢?
白天看着晴朗的天空摇摇头,心里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心情还算喜悦,因为一晚的思悟和忍受,天明前竟是顺利的打通了带脉而且同时也成功的跨入了灵师中级,这一发现让白天有些狂妄了。灵武双修的师级中级,嘿嘿,以后混的资本有增加了一分。
白天望了望北边的天空,便是朝着钦州城里走去。心想离你的距离又近了一分,想必你也快来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肖武山的战斗应该很快便会结束,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点什么了。现在钦州已经从大河国手里多了回来,就剩下台州以及周围的村落还在大河国军队的手里。可是短时间发动攻打台州还不太现实,虽然钦州顺利打了下来,但是钦州的粮食及兵器已经被敌人转移到了台州,大河国的实力还在。而身在儋州的四舅还没有聚集过来,得先修养一段时间,把粮饷解决了再说。
想到这里,白天不由再次望向北方,这次不再想夜茗莜了,而是想起了夜茗莜的父亲自己的未来岳父皇帝陛下,心想你将队伍的军权教给了我,可是粮饷不来,我能怎么办?不会是让我自己解决吧?
摇摇头,白天在士兵们的行礼下进入了钦州城,昨天的士兵们都已经知道那个在城里面随便逛街的人便是他们心中很钦佩的少年副统帅。只是这副统帅的衣服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却是不知道一心想着心事的白天早已经忘了那日第一次突破时的情景,所以现在情况很是狼狈。进城门时一直不理解侍卫们看着自己的眼神,直到进去走了一段路时,一阵风轻轻吹过,身下忽然觉得有些凉意才觉察到了自己身体的窘况。大骂一声便是找了个旮旯出从纳戒中取了一件衣服穿上了,心里直道,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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