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昊天拜别林威远与林彩伊后,协同苏暮雨,苏梦嫣,谢雨涵还有应若霜一同启程,准备连夜赶路,就连小猴都一起上路。
此次阴界之行,昊天欲带小猴一同前往,阴界乃是妖的世界,小猴也算得上妖了吧,带它去或许对它有好处,这些都是苏暮雨见到小猴后,告诉昊天此次的。
此次昊天等人不再是步行,因为考虑到梦嫣是个普通人,所以出行前到驿站购置了数匹好马。
快马奔腾,众人思索前程,昊天率先开口:“老哥,道观被毁,不知那万物纹碑是否完好?”
苏暮雨闻言一笑:“此碑坚硬无比,又岂会被毁,离开道观时,我便已将它带在身上,它身上的秘密,我也一直在试图解开。”
“不知道老哥你用的储物法器是什么?”昊天来了兴趣,修炼之人皆有自己的储物空间,媒介不一,昊天用的是万物纹鼎,却从没见过其他修士用的媒介是什么。
“练器之法,也有很多用法,我并没有以物为媒,而是以己身为媒,所以我的身体,便是储物的媒介!”苏暮雨平淡的回答,却是让昊天大吃一惊,以自己的身体为练器媒介,这是多么疯狂的举动,稍有不慎,就会受到损伤,天下又有几人敢做。
“老哥真是奇人啊!”昊天感叹,苏暮雨身上种种,总是让昊天惊叹。
一路上,众人沉默,只有昊天与苏暮雨口若悬河。
众人除了休息就是赶路,没几天就到了葬魂林外,这马不停蹄的赶路,在抵达这一刻,*的马都累垮了。
“天哥,再次回到这里,有没有什么感触?”这是多天来,梦嫣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
昊天温柔的看着她:“当然有,这也是我和你宝贵的记忆。”
言罢,昊天大步向前,率先踏入了这大陆最危险的禁区之一。
梦嫣痴痴一笑,紧随其后,大家也陆续的跟着进入,面对这危险之地,大家都没有一丝惧意,只因他们对昊天的信任,即使是死,也会跟着他走到最后。
友情,亲情,爱情,所带来的都一样,就是生死与共,无法割舍。
葬魂林景色依旧,诡异的红树林,四周阴气弥漫,无比骇人。
昊天拔出背后都九龙天威,紧握在手,随时准备着,可令昊天奇怪的是,那无数的骸骨并未出现,很快的昊天就来到了当日,初次使用天雷斩魂之地,那战后的巨大焦坑依旧众人都听昊天提及过此地,纷纷戒备起来。
平静,一反常态的平静,就在昊天一行人迷茫之际,一道虚影踏空而来,众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戒备着这横渡而来之人,只有昊天识得此人,只见其一脸高兴的收起九龙天威,大步向前,对着此人挥手:“师伯!”。
“师伯?”
众人不解,不知昊天口中的师伯便是碧水大尊,曾经叱咤风云的降魔宗第一把交椅。
昊天虽未解答,但众人从他的态度,也能猜出一二,便一同收起架势,略带敬意的跟随昊天上前。
“小子,带这么多人来砸我的场子不成?”
人未到,声音却已经徘徊在众人耳边,忽远忽近,让人分不清虚实。
对此问题,昊天语塞,思考片刻,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此次我欲前往阴界,临行前,又几件事情希望拜托师伯!”
昊天说话间,碧水大尊已然来到他们的面前,听闻昊天要前往阴界,碧水大尊双眉一挑,略带欣赏的看着昊天,并未如常人一般露出吃惊的表情:“但说无妨!”昊天闻言,随即转身道:“梦嫣,若霜,跪下拜见师父!”
两人闻言,即刻上前双膝跪地,拱手齐道:“师父,请受梦嫣一拜!”,“师父,请受若霜一拜!”
苏暮雨见状,急忙示意谢雨涵:“还不快向前辈行礼!”
谢雨涵虽不明白师傅的用意,却也依言行事,随即上前单膝跪地,拱手行礼:“晚辈谢雨涵,见过前辈!”
面对这些,碧水大尊表情怪异的看着昊天,直看得昊天心里发毛,良久后才道:“小子,你这是算计我呢,连个考虑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先让她们行此大礼,这摆明我是没得选咯?”
若霜梦嫣见眼前的前辈如此说,以为他生气来,急忙求助的看向昊天,昊天也是尴尬一笑,摸了摸厚实的脸颊道:“我就是脸皮厚点而已,我相信师伯你不会拒绝的,所以也不需要考虑了,何况当初你让我把你的秘籍转交给梦嫣,这和你收徒又有什么区别,再说你年纪也这么大了,多两人在身边伺候你,不是挺好嘛!”
“那他又是何用意呢?”
碧水大尊不愿与昊天闲扯,也算默认了昊天的提议,但随即转移目标到苏暮雨与谢雨涵身上,一双精明的眼睛盯得苏暮雨浑身不自在。
未等昊天回答,苏暮雨抢先开口:“前辈,晚辈的徒弟不材,修为甚低,只怪贫道教导无方,此次贫道与昊天兄弟一同前往阴界,望回来前能让前辈对她的修行指点一二!”
“指点一二有何不可,可我对古修练体之法一窍不通,如何指点?”
碧水大尊淡淡一笑,一语便道破了苏暮雨身上的那点秘密。
昊天与苏暮雨皆惊,两人从未提及,却被一眼看穿,看来这碧水大尊的威名,也真不是盖的。
苏暮雨算是明白了碧水大尊的用意,看俩他似乎对这古修感兴趣,随即坦然道:“古修之法并未完善,贫道也只懂皮毛,望前辈参详指点,但贫道并不打算将此法传授给她。”
碧水大尊可谓是精明无比,不愿做吃亏的事,但苏暮雨也知道,非亲非故,又怎么能要求别人无偿的奉献,况且如果是他的话,或许能让这不完善的古修得到突破。
既已决定,苏暮雨便也不藏私,随即单手虚化,眨眼间,一块古朴奇特的石碑凭空出现,坐落在众人眼前,石碑落地巨响,上面镌刻着无数古禽异兽,流光溢彩,看起来神秘无比。
此碑正是与昊天的万物纹鼎相同图案的万物纹碑,此碑一出,霎时引起四周鸟兽惊飞,碧水大尊一脸惊异的看着此碑,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观察这万物碑,嘴比啧啧称奇。
“前辈,练体之法,源于此碑,一切皆是悟。”苏暮雨仔细的解释,不忘从身上拿出一卷黄纸,这黄纸除来他自己,也就只有昊天看过,上面记载的是苏暮雨研究出来的练体之法。
碧水大尊接过黄纸,仔细端详,一字不漏的将上面记载的记住,不消片刻,便将上面记载的全部记下。
“小友不简单啊,单凭一块石碑,便可悟出如此高深的法门,他日必将成就非凡啊!”
看完苏暮雨的记载,碧水忍不住惊叹,惊叹练体之法的高深,更惊叹苏暮雨超凡的领悟。
“多谢前辈夸赞。”苏暮雨谦虚道,能够得到叱咤风云的碧水大尊认可,着实让苏暮雨很高兴。
昊天见师伯接受了梦嫣还有若霜,现在连雨涵都愿意对其指点,便也放心,随即道出来心中另一个问题:“师伯,对于阴界你怎么看?”数千年间,大陆上只有两人突破若水之境,达到传说中的裂地之能,如今一位已经逝去,而另一人就在自己眼前,昊天非常想知道突破之秘究竟是何,为何千百年来,没有人能够到达那个高度。
“你其实想问的是,究竟浑天裂地是否真的存在,当年我又是如何修得裂地之境吧?”
碧水反问,一语便道破了昊天所想,一听到浑天裂地,苏暮雨立马竖起了耳朵,生怕听漏了什么。
而对于梦嫣,浑天裂地是什么都不知道,谢雨涵与若霜虽为修炼之人,却也不是很清楚这浑天裂地的概念。
见昊天和苏暮雨都很期待自己的回答,碧水故意吊胃口,良久不语,直到昊天沉不住气大叫:“师伯,你就别卖关子了好吧!”
碧水才深沉一笑道出了令人震惊的秘密:“阴阳合,浑天成,你们可知道,这世界已然被一分为二,不再完整,曾经的无上至尊,强行将天地分割,至此有了阴阳两界,道其根本,阴界与阳界本就是一体的!”
听着这天方夜谭,众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对众人的反应,碧水莞尔,继续道:“你们不相信实属正常,要不是我去了乱空岭,见证那可怕的一切,我也不会相信,当初与你师尊九龙王还有各宗派之人同行前往阴界,代价惨重,回来的只有我与你师尊,我两在阴界成功合并自身的阴阳,方才突破瓶颈,得这举世修为,才能够活着回来。”
言罢,一脸伤感继续回忆,道出了更可怕的事实:“你们只知道如今的九大宗派,又怎么会知道曾经的那些已然除名的宗派,当初我以第一宗派,降魔宗掌门的身份,联合许多大派与威名远播的九龙王,前往阴界,同行数百人,都是顶尖的强者,可谁又料到最后回来的只有两个人……”
原来两百多年前,昊天的师尊九龙王本非众派之敌,可那次阴界之行,导致回来的碧水和九龙王成为了整个大陆所有门派的敌人,只因前往的众派之主全都死在了阴界,许多宗派因无人坐镇一蹶不振,妖魔也自那时猖獗,所有人一致认为碧水与九龙王与阴界的妖魔有所勾结,而就在当时,阴阳裁决第一次真正的接管大权,统领所有宗派欲讨伐碧水和九龙王。
碧水与九龙王知道此事不简单,必定有人从中作梗,但碧水生为降魔宗掌门,慈怀天下,不愿滥杀无辜,选择了消声觅迹,而昊天的师尊则不同,自修为突破后,他便性情大变,狂暴不已,他不愿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想要揪出幕后黑手,对于阻挡他之人,皆无情毁灭,更被世人指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碧水得知后,欲阻止当时大开杀戒的九龙王,却无从入手,正在这时,牺牲惨重却无力镇压九龙王的宗派,找到了他,当时天下能与狂暴的九龙王抗衡的,也只有与他一同活着走出阴界的碧水大尊。
碧水无奈与阴阳裁决达成协议,他出面制止九龙王,只要九龙王停手,然后隐居不再出世,对外宣称他以死,各宗便不再追究他所做的一切,包括与妖魔勾结的罪名。
“世事难料,我没能制止你师尊,最后我两大打出手,这倒是正何了从中作梗之人的意,事到如今,我不去追究谁对谁错,只因为我深知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碧水语带愧疚的说完一切,随后闭上了双眼陷入沉思,昊天在得知这一切后,无比愤怒,心中暗暗发誓,必要揪出那幕后的家伙,还师尊一个清白,师尊与师伯的冤屈,必要这些人以血清还!
苏暮雨作为旁观者,却也深感惋惜,一代枭雄,含恨而终,问世道不公,谁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