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玲朝着欧阳婉婷的小脑袋拍了一下,道:“没大没小,现在还教训起姐姐来了。”
欧阳婉婷很卡哇伊地抱着小脑袋,小声道:“本来就是嘛,明明喜欢还死命不承认,情商近乎幼儿园儿童。”
易玲似被戳中了命脉,将头微微低下去,含羞道:“那有~”
欧阳婉婷似乎很喜欢逗易玲,看着她含羞的样子,立马如数家珍般地说道:“还说没有,从开学开始,就一直听到你时不时说,柳留世那个王八蛋又不知道被那朵野花勾了魂,现在还不来上学。紧接每天又堵住留世哥哥的室友,死命询问,搞得杨伟那帮人现在看到你,就像看到了瘟神样的,绕路走开。再后来,就天天缠着我给留世哥哥打电话,刚才接通了电话,都不知道是那位兴奋地跳起来了。”
易玲刚忙捂住欧阳婉婷的小嘴巴,道:“别说了,什么叫我缠着你给柳留世那个王八蛋打电话了,明明你最先嗲声嗲气地问我,有没有他的电话,好不好。”
欧阳婉婷将易玲的手搬开,然后挺了挺胸,道:“是呀,我就是喜欢留世哥哥,要不玲姐姐,你将他让给我吧。”
易玲听后,立马“呵呵”了两声,身子从沙发上爬起来,向门外走去,道:“现在也不早了,结账,上课去吧。”
欧阳婉婷伸出皓白的手臂,将两个手臂,食指向下,拇指向上,对着易玲的背影,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柳留世将他那个老牌的手机收了起来,跳下床,走到卫生间刷好牙,洗了一把脸,然后向门外走去。这时肚白色的天空被初生的太阳,印射了几朵红彤彤地云彩,柳留世伸了个懒腰,小声道:“又是个艳阳天呀!”
就在柳留世准备离开厂房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了“喝”“喝”地练拳声。昨天斩龙会的帮众都玩得很high,酒喝了很多,所以大多数人都还躺在床上未起,牛毕也知道劳逸结合的道理,所以宣布今天休息,不训练了。
现在还在练拳的,柳留世就是倒着想也知道是谁。他慢慢循着声,向这人走去,等柳留世快走近刘狗时,刘狗突然将拳收起,恭敬地道了一句:“柳大哥好!”
柳留世很随和地点了点头,看着他满头大汗,小声问道:“为什么还练拳呢?”
刘狗很憨厚地笑了笑,道:“都说勤能补拙,所以我就出来练会拳,这样才不会被兄弟们甩太远。”
柳留世不置可否,继续询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非要学武吗?”
刘狗看了看柳留世,小声问道:“柳大哥,你真的想知道?”
柳留世点了点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时刘狗涣散的眼神突然聚焦于一点,脸上带着些许刚毅地说道:“我不想被别人看不起,尤其是你?”
柳留世听后,心中有所触动,但止不住内心的大失所望。理了理思绪,缓声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个男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的爸妈扔到了三清道观。男孩子很小,什么都不懂,也舍不得离开爸妈,于是在道观里整天就又哭又闹,道观里的大人没有办法,只有骗小孩说,如果你学会了武功,你爸妈就会来接你,想借此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小孩信以为真,就天天缠着那些叔叔伯伯教他练武,天意弄人,本来很聪明的小孩,在武道上却是个脑瘫,别人学一天的招式,他可能学一个月,然后下个月又会忘记,就这样周而复转,道观里的长辈看着这小孩都心酸,但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来,于是就让小孩一直这样错下去。年复一年,小孩子也从高中毕业了,考入了常人眼中的名校,但他还是要坚持回道观练武。这个时候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学会武功找到爸妈,还是坚持了十多年,已经爱上了武功,可以说他已经迷失了自我。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没错那个人是我。我说这个故事并不是想来激励你,现在的我是无法复制的,至于原因我也不好多谈。有些事情,不是你坚持了,一定能收获到成果。如果你只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的话,你完全不必死磕在武学上,三百六十行行出状元,也许换一个角度,你能找到自己的闪光点。我不想你有一天,像我样的迷失了自我。”柳留世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刘狗听完这话后,两眼怔怔地看着柳留世背影。突然“砰咚”一声,他的双膝跪倒在地上,眼中闪烁着泪光,对着柳留世大吼道:“柳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不想就这样窝囊地放弃,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半年,不,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后,我不能在武道上有所造诣,无需你的驱赶,我自己收拾好行囊离开斩龙帮。”
斩龙帮的众人听到刘狗的吼叫,立马一窝蜂地涌出来,然后不明情况地看着柳留世,和刘狗两个人。
柳留世这时也停住了脚步,将身子慢慢转过来,两眼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刘狗许久后,才悠悠地询问道:“你非要再犯一个月的傻?”
刘狗就低下去地头抬起来,两眼坚定地看着柳留世,用无言的方式诠释他心底的话。
柳留世唆了下鼻子,眼眶微微有些泛红,掩饰得将头扬起来盯着天空,思索了一阵后,从口袋里抽出了一个红色的优盘,扔到刘狗身边,道:“怕你了,上面有一套拳法很适合你,三个月后,我来验收。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板的人了。”
刘狗手微微有些颤抖地拾起地上的优盘,激动地泪花立马夺眶涌出,声音哽咽得竟然连“谢谢”两个字都不能从喉间吐出,这时旁边的混混们也看懂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赶忙走到刘狗身边,将他扶起。众人现在看着柳留世的背影,又觉得高大了几分。
柳留世转过身去后,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立马用手按去,笑骂道:“小兔崽子~”柳留世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被别人感动的哭了,这次刘狗无疑也给他上了一课。
……柳留世几番周折,总算走回了寝室,抽出钥匙将门打开,立马看到里面亘古不变的敲击键盘的手势,他不由摇了摇头,心想,要见证堕落与奋斗的转换,只需要从黑社会的练功场所回到大学宿舍。
当柳留世进门后,三人都齐刷刷地转头看着柳留世,而且还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究其杨伟,立马将电脑上的快播关了,上前一把亲切地搂住柳留世,道:“兄弟,你总算是回来了呀,你如果再不回来,可能你只有在没年鬼节的时候,才能梦见咱兄弟三了。”
柳留世立马推开杨伟,心头暗想,自己也没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搞基的倾向呀?就算是搞基,这炎国也没听谁说过,失去基友而殉情的呀。难道自己比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