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前一天,一大清早,田蜜蜜就已经化妆完毕,扫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一切妥当,没看到有什么不满意,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浅浅的一笑。
她一闪身,跑出门去。从三楼直奔二楼。
哒!哒!哒!
轻轻敲响梁子乾办公室的门板。
足足磨蹭了五分钟,才听到房间里传出声音。
梁子乾拉开门打了一个哈欠,闷声闷气的问:“蜜蜜,这么早?今天多睡会儿,明天婚礼好有精神头……啊……哈……”
他又困乏的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赶紧抬了手臂把张到极大的嘴巴给掩起来。
“子乾哥?怎么这么困啊?失眠了?”田蜜蜜更是眸子不眨的盯着他。
“还不是怪你!”梁子乾撤下手臂,“要你跟我睡在一起,你说什么都不肯!”
田蜜蜜面颊红润,却是不想躲避开梁子乾的话题:“哎?子乾哥,昨晚,你给我打了三次电话,我问你什么事,你说一个人睡不着,真话还是假话啊?”
“当然是真话了!臭丫头,连我的话都不信了?”
田蜜蜜突然甜丝丝的矫情着:“切,不就是还有一天嘛,再坚持一天,等到明天,从明天起,两个人就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了,到时候,有你腻歪的那一天!”
梁子乾扯了薄唇一笑:“臭丫头,非要坚持分开睡,不就是一天嘛,又不是第一次,都好几次了,还矜持什么啊?”
“子乾哥,哪有啊,不就是一次吗!都是你,给人家送了什么生日礼物,原来是糖衣炮弹……”田蜜蜜故意嗔怪着。
“明天晚上,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田蜜蜜的脸腾的红了:“瞧你那狗血样,还没结婚呢,就原形毕露了——”
“我狗血样?你还没见识我真正的狗血样呢!我要是狗血起来——”梁子乾故意拉长了尾音,眸子里渐渐亮起来。
吓的田蜜蜜禁不住后退了一步:“子乾哥,你要干什么?”
“嘿嘿,没要干什么,你怕什么啊?”田蜜蜜故意戏弄着,“臭丫头,这么早起来,叽叽喳喳的,到底有什么事啊?”
“明天就婚礼了,还有很多事要做呢!”田蜜蜜仰起脸看着一脸倦怠的梁子乾,“怎么?子乾哥,夜里真的没睡好觉?”
“亢奋!”梁子乾暗自摇了摇头。
“我说呢!”田蜜蜜似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失眠了?切,也不能高兴得不睡觉啊!”
田蜜蜜心里却在暗自嘀咕:不似亢奋啊,他怎么似是有心事,整个人不在结婚状态?难不成结过一次婚,患了恐婚症?切,怎么可能!
这样想着,也没说破,田蜜蜜扯了扯梁子乾的胳膊:“子乾哥,今天可是有两件最重要事必须我们两个人都到场!”
“放心,这样的事我哪能忘得了!瞧,天还没亮呢,有的着这么早?”
“子乾哥,嘻嘻,是早了点,可是还有一件事呢!”
“不有一件?什么事啊?”梁子乾的困意顿消。
“这事,过会儿再说,说重要的,子乾哥,咱是先去机场接太爷爷,还是去民政局等慕容姐?
“接机时间是固定的,慕容什么时间到,还不一就呢!”梁子乾蹙了眉头,现出担心的神色。
“慕容姐的微信留言,不是说的明明白白的吗?她午后一点半左右就到民政局和咱俩会合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要不出意外,没有大雾,飞机不会晚点,下午我们就成为合法夫妻了!”
“蜜蜜,慕容没告诉你哪班机,具体时间?”梁子乾抬了手臂轻漫的抚在下颌上,一副不可琢磨的思考状。
“子乾哥,你不是也看过她的微信吗?就那几个字,别的什么都没提,每次都是她在微信里留言,我回话问她情况,她基本不回,回,也只是简单的一两个字,嗯啊哈的。”
“嗨!”梁子乾莫名的发出一声长叹。
“子乾哥,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田蜜蜜伸出手臂便要去抚摸梁子乾的脑门。
“没事,就是犯困,喝杯咖啡就好了。”梁子乾挡开田蜜蜜的手臂,语意搪塞。
其实,昨晚,梁子乾根本一夜都没睡着。
晚上十点躺下后,脑子里却是被慕容琼蕤占满。
“……到结婚的时候,我可是有一份特别有纪念意义的礼物送给你们,你们谁都猜不着……”
特殊意义的礼物?
慕容怎么会这么肯定的说,似乎她的礼物已经早就准备好了,到底是什么礼物呢?
就像一道不可破解的高数,梁子乾的脑袋都胀大了,也想不出慕容琼蕤到底玩什么花招。
起身披了件衣服,孤自坐在老板椅里,琢磨慕容琼蕤临走时说过的话。
近来,梁子乾的不安与担忧,就是他越来越觉得慕容琼蕤在玩什么花招,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凭据。
好几次,梁子乾都想把自己的担忧告诉田蜜蜜,可是话到嘴边,总是吞进肚子。
只凭猜忌,又怎么跟田蜜蜜说?
随时婚礼日期的临近,梁子乾更是心神不定。
昨天夜里,他才三番五次想给田蜜蜜打电话,就是想把自己的顾虑说给她听。
可是,每一次听到田蜜蜜幸福甜美的声音,他积压在心头的忧虑就又吐不出来。
怕什么呢!即便是慕容琼蕤玩什么花招,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慕容的手段再高明,也不会把他们两个给拆散!
想法是这样的,担忧却还是盘桓在心里。
夜里,独自一人受着慕容琼蕤的折磨!
他竟是突然想吸烟,房间里却是连一支都没有!
因为上次肺部感染住院,再吸烟,遭到所有人的弹劾。
尤其是田蜜蜜!竟是拿不跟他结婚要挟。
他已经向田蜜蜜表过态,只要她答应跟他结婚,他立马戒烟。
烟,已经成功戒了半年,梁子乾几乎想不起烟是什么味来。
可是,这个孤独的婚礼前夜,要是有一支烟陪着,他也许好过一些。
实在是一个难熬的不眠之夜,直到凌晨五点终于有了倦意才躺下。
睡了没半小时,就被田蜜蜜给敲了起来,实在是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子乾哥,你忘了?还有一件大事呢?”田蜜蜜故意眨动了一下眸子。
“还有一件大事?”梁子乾拧眉思考状,“我怎么就没记得还有什么大事?”
田蜜蜜受伤的噘起紫红的唇片:“我就说嘛,还没娶进家门呢,已经把人家的大事当成了耳旁风。”
“你是不知道,我满脑子里都是浆糊,我先用凉水冲冲脸!”梁子乾说着转身去了卫生间。
哗啦哗啦的水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
田蜜蜜呆望着卫生间,脑子里却是闪出另外一些画面。
明天就举行婚礼。
好在自家开办婚庆公司,不论公司的规模还是级别,在东明市都是首屈一指,因此,一切都是现成的,无需大动干戈,也无需刻意准备,外观上看起来得心应手。
这场婚礼,如果不是梁老爷子要从香港飞来亲自参加,依着田蜜蜜,只是象征性的请亲朋好友摆一桌了事。
说实话,同一个婚庆仪式台上,田蜜蜜已经走了两次红地毯。
第一次是和梁子乾订婚。被他强行狂吻,她失去理智掴了他,她呢,穿着礼服跑出院子婚庆公司,闹得全城飞飞扬扬。
第二次是和印象的婚礼。就在戴结婚戒指时,梁子乾的突造访且昏倒,把婚礼搅乱,她穿着婚纱就要去追车,被印象强行扛回四层小洋楼。
红地毯,走过两次,且两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再一再二,不再三!
田蜜蜜实在不想再在这条不吉利的红地毯上重复走过。
“丫头,怕什么,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老朽就是要看你在红地毯上走过的样子,一定要办一场让老朽满意的婚礼!”
这是前几天,确定了婚礼日期,一个长途,打到香港,梁老爷子的原话。
三天前。
田蜜蜜收到慕容琼蕤回国的微信,跑到梁子乾的办公室报告他主个天大的好消息,两个人一阵高兴后,田蜜蜜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灵动的一眨眸子:“子乾哥,婚礼已经定下来,马上给香港的太爷爷打电话吧?”
梁子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抓起老板台上的电话,直接拨到了香港。
“太爷爷,报告你一个好消息,我和蜜蜜马上要举行婚礼了!”
“龟孙子,终于修成正果了!哈哈哈哈……”一阵笑声过后,梁老爷爷的手抚上山羊胡,“龟孙子,打算怎么操办婚礼啊?”
梁子乾照直说:“太爷爷,您老人家一向主张节约,我和蜜蜜的婚礼,决定从简!”
咚咚咚!
没等梁子乾把话说完,却是被用力杵在地板上的声音侵占。
拐杖杵的地板山响,梁老爷子劈头盖脑,好一顿训斥:“好哇龟孙子!给老朽戴了一顶高帽,原来是想把婚礼办的像娶小老婆一样不重视啊?我梁锦翰救命恩人的后代举办婚礼,是我回报的一个机会,我就是要看着蜜蜜那个丫头成为世人眼里最幸福的女人,龟孙子,婚礼,一定给老朽办的热闹!红火!场面!休的草率,否则老朽饶不了你!让丫头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