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卧房里宁静的没了一丝声息,只有两个人的两双眸子轮回在对方的瞳孔里。
渐渐的,莫名的羞涩让田蜜蜜咬起了紫红的唇片,把视线悄悄的移到了梁子乾的下颌上。
“瞧瞧,真像一个新娘子!”梁子乾的手指在田蜜蜜粉嫩的面颊轻轻揉捏着。
“你呀,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田蜜蜜娇纵着极是好听的声音嗔道,“哪个男人有偷偷把自己的女人娶进门的?没经过我的允许,你已经两次了!”
梁子乾笑笑:“才两次!我啊,要每年娶你一次,明年的今天,你就又是我的新娘!”
“我才不要呢,都还没有登记,这样没名没分的跟你在一起,岂不成了鬼混?再说也得不到人们的认可!”
“没人认可更好,你就永远做我梁子乾的地下情人好了!”说着,梁子乾却是想起了什么,不怀好意的一笑,“嘿嘿,臭丫头,说你猪头,还不承认,刚才你罗列的那些事实不就是为了证明我梁某是一个,嘿嘿,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吗?我承认我是个大坏蛋,凡事没有绝对,那么,我就是再坏,也还能找出一个事实足以证明我是一个正人君子啊,你怎么就给漏了呢?”
“就你?还正人君子?哪有证据证明啊?你到是举出来啊!”田蜜蜜清明着一双没有丝毫杂质的眸子瞅着梁子乾,可是,只是片刻,她的自信便被梁子乾的坏坏的隐笑给淹没。
“没有吗?岂止是没有,有的都可以把我梁子乾美化成一个男神呢!嗯?”
“切,吹……”田蜜蜜的声音立马软软的,尴尬的把脑袋塞进了他的腋窝。
“蜜蜜,告诉我,那一次,你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那么大胆?为了壮胆,你喝了几瓶白酒?”
“混蛋!哪个要你提那件事!”瞬间,田蜜蜜从梁子乾的怀里扯出来,囧的脖子都飘了红,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移到床的边沿,整个人团缩起来,面颊竟是直接贴在了床上,手臂不自觉的抓住了滑落床边薄被的一角,向自己的身上覆过来,把她白皙滑润的身子给掩蔽了起来,似乎是一只缩进壳里的蜗牛。
田蜜蜜知道,梁子乾在揭她一丝不挂躺在酒店的包间里那不堪的一幕。
那一幕,让她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再也不见这个世界。
其实,这个心结,梁子乾早就发现了,两个人在一起时,他也发现了田蜜蜜时常被它深深的折磨着。
明明知道那一页田蜜蜜不敢也不愿意面对,梁子乾却是故意掀开。
他就是要让她的尴尬的心结彻底从她的心底里根除,让她的心里驻满阳光,再也不要弥漫着雾霾。
“蜜蜜,听我说,每个人都有不可诉说的苦衷,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那么一方耻辱的沼泽地,我也不例外,我从八岁时,就听说了我的亲生妈妈是一个捉奸在床的坏女人,从那时起,就把自己扔进了耻辱的大海里,我开始变的心理畸形!
“我恨妈妈,甚至恨所有当了妈妈的女人,我把那个耻辱的心结偷偷藏在心里,谁都不肯说,小时候,我甚至敏感到别的女人盯着我看,就以为她知道我妈妈是坏女人,对那些女人我充满敌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折磨你吗?不是因为订婚典礼上你掴了我一耳光,而是因为看到你跟华烁在一起,我受不了这个打击,每次都会失控,恨不能把你捏成一团,塞进我的体内,跟我熔化成一体,再也分不开,我怕你也像我妈妈一样,跟别的男人混在一起,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从看到你第一眼起就发誓,我梁子乾的女人决不允许别的男人碰,要是被别的男人碰了,我情愿把她给宰了!所以,放假回来,我就偷偷跟踪你。
“从八岁听说了妈妈的事,已经过去二十年,二十年来,我从来都不跟人提及自己的妈妈,折磨着自己,也折磨了别人,现在想来,即便是妈妈跟别的男人有染,那又怎么了?于是,我就释然了,我释然,其实并不是因为还原了妈妈的真相,是我长大了,看淡了一切!
“蜜蜜,你长大了,也应该看淡一切,包括那个下午,我知道你是把我看成了一个大混蛋,才不得不那么做,这有什么呢?我不是没有利用你的弱点吗?我不是没看你一眼吗?”
田蜜蜜缓缓的从薄被里钻出脑袋,一脸的泪痕,却是淡笑道:“才不对呢,刚进门时,你向床上使劲看了一眼,什么都看到了!”
“看到又怎么了?”梁子乾突然把田蜜蜜身上的薄被给全部扯掉,让她的胴体完全暴露在他的湿润的眸光下。难的他装傻卖萌的神色,
“你——”田蜜蜜又气又急,面颊又潮红了。
“你个臭丫头!就是那一眼,差点让我这个正人君子铸成终生大错,面对一个梦里都想在一起的女孩,你知道我积攒了多大的毅力才把你的诱惑给镇住吗?我咬着牙,铁石着心肠,强迫自己狠毒,要是我不黑下脸来对你发狠,只要稍一动心,我真就成了一个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臭流氓,得到了你一时,恐怕失去你终生!想来真是后怕!”梁子乾竟是阑珊着眸子轻摇了头。
“当时,我以为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不懂风情不会勾引男人的乏味女人,才不会让你感兴趣的,我难过的要死,不是因为没跟你上床,而是因为你嫌弃我。”
“原来,你竟是那么在意我对你的看法,蜜蜜,这么说来,那时你心里就已经有我了?”
田蜜蜜老老实实的说:“岂止是有,从第一次看见你,人家就把你当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了!”
“蜜蜜,我又不明白了,你既然心里有我,为什么订婚典礼上我亲吻你时,你却打了我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田蜜蜜咬了咬唇片,“人家都把你当神一样瞻望,没有杂质,如童话故事,那是多么纯粹美好的东西,你到好,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你突然就啃人家的嘴,人家就把你当成了一个臭流氓了呗!”
梁子乾竟是神气起来,得意的挑动了极是好看的眉毛:“呃,我终于明白了,你那样做不只为取悦我,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求我帮你?又找不到最好的办法,才那么低三下四的做的?我可真是一个大混蛋,当时,收到你发的短信,真就以为你自杀了,差点把我吓死,赶到酒店看到你好好的躺在床上,原来是跟我玩心眼,一下子就被你给气混了头,恨不能一脚把你给踹死!”
“别说你想把我给踹死,我自己都害臊的不想活,差点从觅渡桥上跳下去,对于我来说,那次的耻辱不是湿地,是一条毒蛇,它常常露出尖利的牙齿咬我敏感的神经,那条毒蛇终于给你消灭了,这下好了,我再也不为那件事而痛苦了!”
“那一页,翻篇!”
“谢谢乾哥哥!”
梁子乾嘴角似笑非笑,瞥着她,意味的说着:“臭丫头,一个谢字岂能了了,嗯?远远不够!”
田蜜蜜一转眼似是反映了过来,猛的瞪视着他:“不够?好你个梁子乾!你居然又在给我下套!当初,你明明知道我既恨你又怕你,你就利用我这种心理,居然一次次给我下套,恶脸唬我,让我往里钻!简直是一个魔鬼,你是不是又想折磨得我服服帖帖啊?不对,我已经长大了,折磨的套路不再好使,诱哄,对,你换了招数,别以为我就那么好哄骗,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
梁子乾不反驳,只是笑,握住她的手:“臭丫头,你不再上当?除非不再是猪头!”
田蜜蜜嘴角一抽,便要从他的手里挣出手打他,结果手臂仰到半空,却见他笑的一脸温暖,犹如暖阳春雪般。
她鼻子一酸,没舍得打他,轻轻的把手指落在他的面颊上摩挲着,瞪着他满脸带笑的模样嗔道:“大混蛋,坏死了,回头我挑唆昂昂不再喊你亲爸爸,看你还敢欺负他的妈咪!”
梁子乾扯过她的手,紧紧握在温热的手心里:“臭丫头,想拿我儿子来做挡箭牌,别看你陪了他三年,要是论跟谁亲,你啊,未必战胜的了我,别忘了,我可是他的亲爸爸,父子天性,我劝你啊,以后就别拿昂昂来对付我了,适得其反,还是改不了猪头!”
田蜜蜜气的哭笑不得,咬着唇片瞪着眸子只想揍他,双手却是早已被梁子乾给握住:“这可是一双弹钢琴的手啊!当心闪了手腕!”
就在梁子乾眸子里晶亮的似是要吞没田蜜蜜时,他的手机突然嗡嗡起来,她的目光陡然瞟向床头柜。
“讨厌!不理它!”梁子乾扭过头,把田蜜蜜搂在怀里,手不老实起来,想继续缠绵。
“找你的,说不定有大事,接吧!”田蜜蜜阻止着他,伸出修长的胳膊,从床头柜上取过手机,塞进梁子乾的手里,“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