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吃着醋,田蜜蜜却是不解的望着两个人:昂昂怎么这么喜欢慕容琼蕤?看来被她偷走的那段时间,她一定是对昂昂很好,把他当亲儿子养着的,这样想着,田蜜蜜对慕容琼蕤偷走昂昂的劣迹,也便减了几份恨意。
不管怎么说,她没有害昂昂,没有让他吃到苦头。
“昂昂,过来——”
听到田蜜蜜呼唤,这刻的昂昂才又向床头挣着身子喊着:“妈咪,我要那个阿姨。”
“昂昂,阿姨累了,到妈咪那儿去吧。”慕容琼蕤就势把昂昂送到田蜜蜜的床边,小心的放在她的臂弯里,轻轻拍了拍昂昂的后脑勺:“昂昂,阿姨还有事,改天带着你的那个阿姨来看你和你妈咪,拜拜——”
说完,慕容琼蕤招了招手,便急转身,想从黛蒂手里要回凉帽,视线却是扑了个空。
黛蒂竟是不见人影。
“黛蒂?”
慕容琼蕤喊着,向门口走去。
“我在卫生间里呢!”
黛蒂的声音从卫生间里钻出来。
慕容琼蕤气愤的扭着腰肢嘎嘎嘎的向卫生间迈去,闯进去后,看到黛蒂正站在镜子前臭美呢,气就不达一处来。
黛蒂只顾看墙壁上镜子里的自己,哪里注意到慕容琼蕤的态度,她看着钻进镜子里的慕容琼蕤,自信的问着“慕容,看我戴着好看不?我觉得比你戴着都好——”
“好看个头!下贱货,不怕弄脏了我的帽子!”慕容琼蕤竟是猛然抬起手臂,一把就从黛蒂头上把凉帽给拽了下来,力量大得以致于把黛蒂的头发给扯出一绺。
“我的头发,疼死了!切,谁弄脏了你的帽子!你才下贱呢!”黛蒂抬起手臂把脱落下来的那绺挑染的红发,用小手指轻轻挑了起来,梳理到额角上方,沿着发线一直缕到头顶上才顿住。
向着墙壁上的镜子扫了一眼,慕容琼蕤又恶狠狠的白了黛蒂一眼,“你算什么东西!”
说完,慕容琼蕤便扭动着腰肢出了卫生间,来到门口,伸手刚要拉开,门,却是吱的一声开了,门板差点撞到她身上,她急忙趔趄着后退,又差点跌倒,双手在半空里虚抓着,吓得“啊”着,一副狼狈相竟是逗得兄兄咯咯咯的笑。
“哎哟,是慕容啊,是不是吓到你了?”温碧箫站在门口看着狼狈的慕容琼蕤,亲切的说着。
“也不敲门!谁让你进来的!”慕容琼蕤恼羞成怒,歇斯底里的喊着,她那冷然的样子似是在斥责自己家里的佣人,根本就没把温碧箫给放进眼里。
慕容琼蕤这样的态度,引得黛蒂直接不客气的向她瞪起了蝴蝶眸。
“慕容,你怎么这种态度对待你婆婆!”黛蒂站在卫生间的门外指着慕容琼蕤尖利着声音斥着。
“什么?我婆婆?嘿嘿,医院里的一个护工,怎么就成了我婆婆了?”慕容琼蕤不知道温碧箫是梁子乾亲妈的这件事,她还以为黛蒂在跟她开玩笑呢!
“哎?我说慕容,你嫌贫爱富是不?皇帝还有一门穷亲戚呢!护工怎么了?护工也是靠劳动吃饭!”
“黛蒂,你乌鸦啊,呱呱呱呱的,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慕容琼蕤似是没有听懂黛蒂的话,拿犀利的眸光瞪着她,却是因为戴着黑丝面罩,给掩饰着,别人谁都看不到。
“我胡说?切,慕容,想必你还不知道吧?温阿姨是梁子乾的亲妈,梁子乾和华烁是亲兄弟,梁子乾梁子坤华烁三个人都是梁麒麟的亲生儿子,他们三个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黛蒂似是绕口令般一口气吐出一长串的句子,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说完便把脑袋抵在门框上呼呼的喘息着。
黛蒂说话的速度太快,以致于慕容琼蕤在听完以后,还瞪着眸子看着黛蒂的嘴巴,似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新闻从她的嘴里喷出来。
这样的新闻把一下子把慕容琼蕤给惊呆了。
啊?这个护工是梁子乾的亲妈?怎么可能呢?梁子乾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地位低贱的妈?就是有这样一个亲妈,梁子乾也不一定故意跟她相认!
心里盘算着,慕容琼蕤的嘴角,溢出一抹不屑。
难不成,梁子乾他是一个私生子?
片刻后,她才甩了一下头,似是从虚幻的梦里醒来。
慕容琼蕤扭头向温碧箫看过去,这才突然发现她的长相和梁子乾竟是那么的相像,特别是那下颌,都长了深深的美人沟。
难怪之前她到医院里来给昂昂做亲子鉴定时,在一楼等电梯,就是这个女人缠着自己搭讪,当时自己还觉得这样的相貌,看上去似曾相识,原来她就是梁子乾的妈妈啊!看来,她早就知道了这层关系了!
慕容琼蕤却是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很是没礼貌的对温碧箫冷然的说:“要是黛蒂说的是真话,这么说来,子乾竟是一个私生子啦?温护工,你应该知道一个私生子在社会上的地位有多么低下吧?子乾可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他的身世是要受到全社会关注的,子乾有你这样一个地位下贱的妈妈,在他人生的旅途上,你不但不能给他加分,只能给他减分!
“即便你是子乾的亲妈妈,也应该为你的儿子想想,他可是东明首富的儿子,梁氏总裁的接班人,将来香港大陆两大集团的懂事主席,要是让社会知道了,子乾是一个私生子,他有一个在医院里当护工的妈妈,社会上的人们会怎么看待子乾呢?
“要是传出去,让香港的梁老爷爷知道了,就别想让子乾继承懂事主席的大位了,说不定啊,连梁氏集团的股票都会大幅跳水!”
温碧箫听着,脸色瞬间灰暗,手里提着的塑料袋子,竟是平白的抖动起来,她站在门口,进退维谷。
如果不是慕容琼蕤的这一番教训的话,温碧箫怎么会知道她对梁子乾会有这么严重的影响,她只是一个传统的中国妇女,她身上闪着的是传统美德,却是对于社会影响这一层面不怎么知晓。
“嘿?慕容,你这是怎么说话?在医院里做护工,就矮人一头啦?你啊,真是狗眼看人低!”
黛蒂实在看不过去,便直接打抱不平,拿难听的话抢白着慕容琼蕤。
“切!黛蒂,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我跟你们这般人没什么好说的!”慕容琼蕤不屑的眼神一一滑过房间里的三个女人。
先是滑到病床上,蔑视着田蜜蜜:“田蜜蜜,你不过是一个酒吧歌女,在旧社会,地位是和妓女并列在一起的,我为昂昂有你这样的妈妈感到惋惜!”
昂昂看着慕容琼蕤的冷酷的样子,有些害怕得缩进田蜜蜜的胸前:“妈咪,阿姨怎么了嘛?”
田蜜蜜轻轻的拍拍昂昂,安慰着。
“宝贝,别怕,阿姨在演戏呢!”
“妈咪,警察叔叔呢?”
“嗯?”田蜜蜜不解的扫向昂昂,并没有追问什么。
田蜜蜜知道,一定是刚才防爆警察去抓捕印象时,昂昂没有睡着,看到了印象被戴上手铐的那一幕。
接着,慕容琼蕤的眸光便又滑向杵在卫生间门口的黛蒂,更是增添了几份蔑视。
黛蒂正被慕容琼蕤哂笑田蜜蜜而气恼呢,她吃惊得大瞪着蝴蝶眸,一副要拼搏的样子,突然大张了嘴巴:“慕容,你——”
黛蒂正待要和慕容琼蕤理论,却是直接被慕容琼蕤给堵住了嘴巴。
“黛蒂,你什么你?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把我慕容的帽子扯下来扣到你的贱脑袋上,一个吧台的小姐,就是妓女的代名词,你也配!还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
黛蒂给她噎得直白瞪眼,一口气竟是上不来,只呆在那儿大张着嘴巴。
文凭低,选择了这样一个被人瞧不起的职业。地位低下,进不了上流社会,这两点都成了黛蒂的痼疾,生怕被人当了把柄拿来开涮。
被慕容琼蕤拿来刺激,还不如把她给杀死!
慕容,你个该死的东方不败,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黛蒂气得打着哆嗦的这刻,慕容琼蕤的视线驻足在温碧箫的身上,拿了教训下人的口吻说着:“温护工,我实在为子乾难过,他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下等人的妈妈!护工?嘿嘿,那是对你们这一类下贱工作的美化,说白了,不就是一个佣人吗?
“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一件事,什么都可以选择,就是不能选择亲生妈妈!什么都可以从头再来,可是只要你出生了,你就再无机会重生一次!我真的为子乾可惜,他为什么不是周蕙茝的亲生儿子呢?偏偏是一个下贱女人的私生子!
“既然存在了,就无法再选择,一个做妈妈的,反事都要为儿子的前途着想!我不允许我的男人有一个做医院护工的下贱妈妈,我慕容只承认有一个婆婆,就是周蕙茝!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不要当着外人的面再提起你是梁子乾的亲妈妈这层关系,更不要提什么婆婆,你不是我的婆婆,我慕容没有你这样的婆婆!”
这刻的温碧箫,面颊上已经溢满泪痕,红肿的眸子,都快要睁不开眼睛。
本来刚才眼睁睁看着两个儿子被防暴警察戴了手铐给带走,听说是杀人罪,整个人已经崩溃,如果不是梁子乾的极力嘱托,她一个人早就躺在家里不吃不喝等死了算了!
今生温碧箫活着,就是为了儿子!没了儿子,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