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迷迷糊糊中渐渐醒来。
婴儿般蜷缩着睡着了的田蜜蜜,她似是还在延续着刚才的那个梦境,不舍得睁开眸子。
磨蹭了片刻,缓缓的睁开惺忪的眸子,眼睛当即给刺得用力一眨。
房间里却是大开着顶灯。
田蜜蜜赫然异样起神色,直瞪着眸子瞬间屏息。
因为她显明的感觉到背后似是放置着一个火炉,热呼呼的烤着她,异样突然击袭,心怦然而跳。
猛然扭动天鹅颈,惊怪着眸子向着背后斜视。
“啊!”
她竟是给吓得大声疾呼,禁不住浑身抽搐。
如果不是一条修长的胳膊迅速横过来把她给摁住,她定是连滚带爬跌下床去。
梁子乾优雅的展了展极是好看的剑眉,扯了嘴角轻笑:“臭丫头,我有那么可怕?嗯?”
“你!混蛋!吓死我了!”
难怪刚才的那一幕,差点把田蜜蜜给吓掉魂。
睡觉时,自己一个人霸占着一整张大软床,醒来后,后背凭空钻出一个男人,盯着她看,都不知看了多久,让哪个女人遇到这种情况,不吓掉魂才怪?
田蜜蜜扭过头闭上眸子。
尴尬之下,田蜜蜜紧闭着眸子,把面颊紧贴在枕窝里,咬着紫红的唇片不支声。
梁子乾把田蜜蜜向自己身边箍了箍:“你这不穿着睡衣了嘛?再说我又没把你怎么了,还干嘛大惊小怪的?”
田蜜蜜的呼吸急速短促,怦怦怦心跳着,即便被梁子乾给用力裹着,还是感觉到她的身子一颤一颤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小胆,之前,你不是天胆的嘛?记的高中时,你不都是骑着自行车一个人下了自习课半夜三更回家的嘛?神宇天宫别墅这么偏远的地方,你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
听到梁子乾提及高中,田蜜蜜不顾窘迫与惊吓,突然从枕窝里掀了掀脑袋,转头疑惑的瞪视着梁子乾:“我们又不同级,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子乾的一番话,一下子让敏感的田蜜蜜想起了高中时遇到一群骑摩托车的小流氓的的那个晚上,脑子里瞬间闪出开大奔替自己解围的男人。
那个不曾谋面的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是大师哥,你是小师妹,作息时间又千年不变,怎么就不知道了?”
田蜜蜜顿时释然。
也是!
她无端噘了噘嘴巴。
刚才的疑团,便释放在梁子乾貌似正当合理的理由里。
“你搂得这么紧,我都透不过气来了!”
梁子乾的双臂便略微松了松。
“嘘——”田蜜蜜长长了作了一次深呼吸,“昨晚,你不是睡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的嘛,怎么跑到二楼卧室里了呢?”
“我啊,嘿嘿,已经习惯了在柔软的大床上睡!”
田蜜蜜咧了咧嘴:“怪癖!”
“怪癖?……”
田蜜蜜阻止:“借口,强词夺理!”
“嘿嘿!”梁子乾无端笑出声来。
“又坏笑!”
“我呀,还习惯了搂着人睡!”
“啊?习惯了搂着人睡?”田蜜蜜狠狠的斜视他。
知道被他耍,田蜜蜜轻嗔:“混蛋……”
“我有那么混吗?嗯?你自己说说!你可真够狠心的,让我一个病人睡在沙发里,我能睡得踏实吗?只是躺一小会儿,迷糊了一小觉,就立马醒来。”
“切,不是有客房吗?你干嘛跑到大主卧了呢?”田蜜蜜嗔怪着声音质问着。
“谁让你开着门的?嘿嘿,我还以为你故意给我留着的呢!”
“就会耍赖皮!”
“赖皮怎么了?谁让你折磨了我一天一夜?害得我翻遍了大大小小的酒店,还以为你会去帝国大厦,给郝隽哲打电话,害得我被他责骂!本来我向华烁下了保证,不再让你受半点委屈,害得华烁跟我翻脸,直接要跟我这大哥决斗!实在没折,以为你去找印象那个混蛋了,害得我大骂印象!”
“啊?你给印象打电话了?”本来散乱着眸子侧身背对梁子乾听他陈述的田蜜蜜,突然瞪直了眼睛讨债般盯着他,“梁子乾,你太过分了!”
“怎么?心疼了?嗨,早知道有人心疼,我就不在心里骂,直接打电话骂了!”梁子乾狡猾的一展眸子。
被他耍了一把,田蜜蜜的恼怒顿消,白了他一眼,赶紧扭过头去背对着他。
自己又犯了轻信的毛病!
每一次在她担心的要死的时候,他总会出其不意的给她来一个小小的捉弄,先是让她发怒,接着再把她从困惑里拯救出来。
“那天晚上,我向华烁发过誓,再也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你到好,竟敢玩失踪!这次麻烦大了,华烁算是抓到我的小辫子了,他说了,决不罢休,你置我于死地,说,怎么把我从冰窟里救出去?”
“怪我吗?”田蜜蜜的手抓住了枕头的一角,拽了拽。
“怎么不怪你?”梁子乾伸出手臂抓住了田蜜蜜正在拽枕头的手,“你也发过誓,说再也不离开我的,还在我心里写了保证书‘不反悔’,怎么就反悔了呢?看我不收拾你!”
除非他和慕容离了婚,除非确保昂昂安全了!
纷繁的潜意识里,田蜜蜜的内心在阻止着。
这刻的她,自相矛盾,却又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