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蜜空吞着口水缓解着恐惧。
连口水都是冰凉的,吞进喉咙卡得难受。可是田蜜蜜只能抻着修长的天鹅颈大口大口的空吞。不然的话,她的那颗桃子般的脏器就得从喉咙出钻出来,甩在地上,碎成八瓣!
在这个世界上,梁子乾就是她的天敌!
他的凌厉的声音,他的野狼般黑亮的眸光,他的冷酷的动作,他喜怒无常的情绪,都刻骨地钳制着她的肉体和灵魂,让她越来越心惊肉跳,诚惶诚恐!
自己即使变成孙猴子,也跑不出如来的掌心啊!
之前,梁子乾反复无常的态度与钳制她死活不罢手的固执,田蜜蜜始终找不出正确答案,她便归罪到自己身上。
就是订婚典礼上的那一掌!
她当然知道,梁子乾的脸不是一般男人的脸,他是东明市首富长子的一张极为尊贵的脸!
这张脸象征着梁氏家族的荣耀和辉煌,它岂能容忍一个低贱的黄毛丫头的践踏!
梁子乾完全可以把她是他的未婚妻作为借口,玩弄她,骚扰她,取笑她,折磨她,拔掉她身上的每一根利刺,掏空她灵魂深处的反抗意识,在她的痛苦呻吟里讨回他所有的耻辱!
更何况现在的她,惨败得分文不值,只能受他欺凌任他宰割,空有满腹的怨愤和反抗,又有何用?
梁子乾不管怎么折磨她,她都把它当作是她为那一掌付出的待价!
这样的理由也许比没有任何理由心里会舒服些。
而今他想折磨她,又多出一条理由,找到了一个新的借口,就是他的情敌华烁!
那永生不灭的一掌和情敌华烁,这两大理由同时烙在梁子乾这个巨无霸身上,今生她是彻底陷进魔窟,难以逃脱梁子乾的魔掌了。
梁子乾,你不就是想活活把我给折磨死吗,来吧!
眼瞅着帝国大厦的临近,田蜜蜜突然想起刚才梁子乾电话里说的那番话。
“田蜜蜜,你是我的女人,敢背叛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田蜜蜜心有不服。他凭什么说她是他的女人?凭什么一口咬定她和华烁鬼混在一起?他无凭无据,纯粹是捏造事实,他就是想借此报复,故意给她安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达到控制她人身自由成为他的玩物的目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梁子乾,国外呆了两年,你竟然变得如此得阴险恶毒!你不但是一个大混蛋,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恶棍!
大混蛋!大混蛋!大混蛋……
恶棍!恶棍!恶棍……
偷偷谩骂着梁子乾,田蜜蜜心里便缓解了恐惧带来的压力。
一分钟后,计程车靠近帝国大厦门前缓缓停车。
田蜜蜜咧着嘴打着怵刚从计程车内探出小脑袋,便被两条笔直的腿挡住了视线。
她吓得收缩双臂。知道是梁子乾已经站在了面前,便装作没看到,想着后退躲开他。
谁知还没等移动脚步,一条胳膊已经被他有力的大手抓在手中拎了起来,用力向上一提,两条胳膊拧到背后,被梁子乾反向夹在了腋下。
“华烁,华烁,哼哼,我让你叫得那个亲!”
梁子乾醉意十足,连声音都像从醋缸里浸泡了一百年,散发出浓烈的酸涩味。
田蜜蜜被梁子乾反方向拽着,双脚拖在地上,鞋后跟摩擦得柏油路哧哧作响。
这样被他毫无怜惜地钳制着,她不但怕的要命,还难受得要命,更是后悔得要命!
是她一时疏忽,不看电话号码,把自己和华烁都给出卖了!
他会不会对华烁下毒手啊!
担心毫无用处,仍然被他拖死狗一样拽着。
和主人一样霸道的蓝博基尼就招摇在五米开外。
梁子乾钢筋般强硬的胳膊箍在田蜜蜜的双腋下,像拖拽着一根与人格尊严以及羞耻毫无关系的木头,在路人惊异的目光里穿行。
田蜜蜜被拽得趔趔趄趄,双臂在半空虚无地乱抓,引得路人指指点点像看动物一样投来怪异的目光。
一气拖到驾座边,梁子乾嘭地拽开门,硬是把田蜜蜜塞进座椅之下。
随后自己也钻进了车。
梁子乾坐在软软的真皮座上,双腿交叠着抬起,双脚往方向盘上一挂,双臂交叉着叠加在脑后,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的后背上,一副慵懒的样子垂下眼帘,脑袋不经意间一歪,正好瞄到田蜜蜜的上身和头部。
田蜜蜜侧身缩成一团。以她杨丽萍般柔韧的肢体,把双膝紧贴在前胸上,双臂团抱于锁骨之间。她心悸地眨动着长长的睫毛,像一个塑化了筋骨抽空了精血的玩具仿真娃娃,向梁子乾投来惊悸的一瞥,正巧被他深不可测的眸光给捕捉。
“给我乖乖呆着!”
梁子乾勾了勾唇角,得意的声音里透着享受与玩味,就像刚刚猎获了一只奇异的珍禽,只待休息片刻再度欣赏她的锦彩般的羽毛,品味她血肉的芬芳。
田蜜蜜就团在方向盘下面狭小的空间内,小得仅能容纳她蜷缩成一团的娇小身体。
如果不是田蜜蜜练过舞蹈有较好的塑身术,换了别的女孩即使是瘦小无骨,也塞不下。
梁子乾这次凶残的捉弄出乎她的意料,突如其来的几秒钟,田蜜蜜吓得魂不附体,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浑身抖动着。
只消片刻,她的意识却是渐渐的清醒,把不甘隐藏在恐惧里,不留痕迹。
梁子乾的邪佞,导火索就是田蜜蜜错把他当成了华烁。
“华烁,你是不是后悔了啊?”
田蜜蜜询问华烁的这句话,让梁子乾怎么都猜不透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越是迷惑,那不堪的一幕幕越是往他脑袋里钻。
“说!和华烁跑哪里鬼混去了?”
梁子乾无视田蜜蜜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把修长的双腿从方向盘上撤回,两只大脚分别向刹车和离合器伸去。
田蜜蜜也便蜷在了他的双腿之下,空间就更小了,她害怕那双大脚,只能缩了又缩。
梁子乾等待着田蜜蜜争辩否认,奋起反抗,那才是他要的满意答案!
因为,他要看到田蜜蜜全身坚硬的利刺都伸张出来,毫不留情地向他扎过来,把他的那个狐疑的推断给彻底破灭。
田蜜蜜嘴角一扭,任由梁子乾地狱般冒出来的斥声刺痛她的心扉,却是一声不吭。
梁子乾没有多大耐性,被田蜜蜜一派无所谓的神情惹得恼火至极!
“说啊!不说是吧?”
厉声斥责的同时,穿着皮鞋的脚后跟蹭着田蜜蜜绷紧的屁股蛋。
田蜜蜜咬紧唇片,铁了心死都不肯开口。
“说!是不是跟华烁在一起了?!”
梁子乾就是想知道三个小时的空白,田蜜蜜是怎样把这段时间给填充起来的。
本来是吓唬田蜜蜜,让她解释到底干了什么。
可是,梁子乾脑子里却突然闪出这样的镜头:一对正在偷情的男女,被一个男子的突然闯入捉了现形。
那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就是他的爸爸梁麒麟,而那个女人就是他的亲生妈妈。
自己的亲生妈妈被爸爸梁麒麟捉*在床,是小时候听弟弟梁子坤说的。
“哥哥,妈妈说你是坏女人生的坏种,什么是坏贱女人,什么是坏种啊!”
三岁的梁子坤自然不懂,可是八岁的梁子乾,一时间他的天堂就沉陷了。
从此,梁子乾整个变了一个人,嬗变,阴郁,喜怒无常,默不作声。
梁子乾连亲生妈妈的名字都不知道,他根本不想知道那个可耻女人的名字!他恨那个让他蒙羞的女人,是那个坏女人让他在梁氏家族永远抬不起头颅,直不起脊梁!他空有大少爷的牌位,没有大少爷的地位!
刻骨的恨油然而生,纷沓而至。
就这样,一个猜测变成了一个事实!
他绝不能容忍自己最爱的女人重蹈上一辈的覆辙!
怒火越烧越旺,恨意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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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揍是吧?”
梁子乾彻底丧失了理智,疯狂得无法自控!
在他这样恶狠的威慑和体罚之下,田蜜蜜终于吃不住疼痛,在梁子乾每用脚重重地磕打一下时,她就忍不住吃痛地啊一声,还低声嗯嗯呀呀地抽噎着。
这样狭小的空间,实在没有可躲的地方,田蜜蜜吓得本能地把双手箍在脑袋上,生怕另一只大脚向她的后脑壳磕过来。
“规定的时间是十二点,现在是三点,迟了一万零八百秒!田蜜蜜,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坚硬的皮鞋已经停止了踢打,田蜜蜜却还在按照踢打时的节奏,身子有规律地抽动。
“说!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