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
就在梁子乾的嘴唇撤离田蜜蜜的唇片的刹那,伴着娇微的喘息,她软软糯糯地轻骂了一句。
“臭吗!”
他邪魅地一笑,手指依然停留在她的耳廓上,指尖还在轻轻撩拨。
男人天生的优势完全钳制了田蜜蜜,此刻,她的任何反抗都无法撼动梁子乾的强占行为。
反抗是徒劳的,于是便闭上双眸任由他抚弄。她精致的小脸透明干净完美无瑕,他再一次无法自控地开始强行进攻。
就在梁子乾热辣辣的唇瓣再次倾覆下来时,门外传来啪啪啪的敲打声。
突然的惊扰,两个人都顿时怔住。吃惊的眸光像是要把对方给彻底洞穿。
“大少爷——”
是周妈的声音。
“什么事周妈?”
梁子乾回应着,整个人麻利地从田蜜蜜身上撤离,站在洗手间门口向房门张望。
这刻的田蜜蜜突然失去梁子乾有力的束缚,无依无靠没着没落,整个人就撑不住劲飘飘摇摇着瘫软在了地砖上。
“慕容小姐说等一会过来安装空调,问你在不在,我说你不在,她说打你手机把你叫回来,我不知道是让我给你打手机还是她自己打。”
周妈详细地一字不差地回报了情况。
“知道了周妈,你不用打电话,这事我会处理,你把少奶奶的衣服放床上吧。”
说完梁子乾折回身,却见田蜜蜜蜷缩着躺在了地上,赶忙过去抱起来,她因为缺氧暂时休克了。
梁子乾把田蜜蜜抱回卧室的大软床上,电扇开到最大,把她竖起来靠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只一会工夫,她就微睁开了眸子,涣散着柔弱的目光夹杂着一丝羞怯地看着梁子乾。
“热……”
她轻声嘤嘤着,是想以此为借口,离开他的怀抱。
梁子乾会意地一笑,把田蜜蜜从自己怀里撤开,放在床上,让她看上去舒服地平躺在床上。给她解开薄被单上的结,扯断腰际上的胶带,把薄被单展开,很平整地覆盖在她的身上,从脚部向上一直遮掩到胸部,为透气,把一双白皙的瘦脚板露在外面。
田蜜蜜不动声色任由梁子乾把她安置着,一双狐疑的眸子跟着他的细致入微的动作不停地转动。
就在这刻,手机彩铃突然响起,梁子乾从裤兜里掏出来一看,神色一滞,骤然降温,瞬间阴冷起来。
抬头向田蜜蜜望过来,正好对上她的那副幸灾乐祸的眼神。
梁子乾也不避讳田蜜蜜的存在,手指一滑接起电话。
“知道了,这是女人决定的事,你自己做主就行,品牌款式你喜欢什么就选什么,我没意见,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你自己选吧,没必要等我,我正忙着呢!没时间离开,好了挂了!”
一听,就知道梁子乾这是不得不例行公事敷衍了事。
他用听不出半点温度的声音回绝了专卖店里正等着他的慕容琼蕤。
挂断通话,梁子乾直接关了机,随意地把手机丢在了床头柜上。
就在他接听电话的这刻,周妈抱了衣服进来,放在床尾便悄悄退了出去。
也是就在他接电话的这个茬口,田蜜蜜听着他没有半点感情的电话,心里却在联想着另一件事。
梁子乾,你对市长千斤都没什么好感,竟如此冷漠,可想而知,我田蜜蜜在你心里就更没有位置了!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你就是想玩弄我报复我!
我们是订过婚,那是大人的事,不关你我的事,其实是一纸没有任何效力的婚约,名义上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是我的未婚夫,其实什么都不是,你为什么非找订婚这个借口缠着我不放呢!
梁子乾,我是在众目睽睽下扇过你耳光,那不也是给你*得!谁让你当着全市的名流和媒体记者吻我!你也有错,你为什么就没完没了的报复我呢!
再说,你马上要跟市长千斤结婚了,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不放呢?是不是看我没有依靠好欺负啊?
“哈,哈哈!”
这样想着,内心无比悲哀起来,田蜜蜜突然从口腔和鼻腔共鸣里发出冷嘲的笑声。
怪异的笑声把梁子乾的视线给扯过来,他以为田蜜蜜在嗤笑他刚才的那个电话,故意挑动了一下浓黑的眉毛,唬着一脸的恶意瞪着她。
“你还笑,还不是给你害的!”
“又不是笑你。”
田蜜蜜尤其的淡然,这是梁子乾第一次听到田蜜蜜这样的平静,不带任何情感色彩,陌路人一般随意回着话。
“不笑我,笑你自己啊?”
梁子乾扯动嘴角,甚是清越的说着。
他真的猜中了,田蜜蜜在嘲笑她自己。
刚醒来时她还幻想着拥有一间眼前这样有地毯的豪华卧室,幻想着有一个真心宠溺她的男人陪伴着她,却怎么都没想到,这样的新房子和这样的一个男人,却都是给市长千斤准备的!
而自己呢?不过是被偷偷带到这个房间暂时让大混蛋梁子乾来玩弄的!
真是极大的讽刺!
田蜜蜜判断得很正确。这的确是一套新房,为梁子乾和慕容琼蕤新婚准备的。
下个月,梁子乾和慕容琼蕤就隆重举行婚礼。登报订婚时,就把结婚的日期一同发布了。具体日期,报纸上都用重磅红码醒目标出。全市的人都知道,连香港的知名媒体都大肆宣传,网上早就盛传,已经不再是新闻。
大概田蜜蜜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条消息的!
梁子乾和慕容琼蕤结婚已是既定的事实,由此激起了田蜜蜜的极大愤恨!
她是梁子乾的签约未婚妻,白纸,黑字,红章!他和她还没解除婚约呢,她就这么被梁子乾当足球给踢了!
踢疼的不是田蜜蜜的感情,是她的自尊!
她和梁子乾没有感情,当然踢不疼,可她的自尊薄如蝉翼,别说拿脚踢,就是手指轻轻一点,她都疼得钻心刺骨。
大陆香港的报纸大幅刊登订婚的消息,这是对她人格的极大侮辱!
慕容琼蕤,你是官二代,干吗不低调点呢?
不知为什么,一想起梁子乾要和长市长千斤结婚,田蜜蜜就有一肚子的愤怨要发泄!
也不知为什么,一想到等梁子乾结了婚,他再也不会纠缠她,这本应该是她期盼的好事,可是她的心里空洞得没了半点依靠,她甚至想到了死!
“穿上衣服!”
梁子乾命令着,他把急切的目光从衣服转移到田蜜蜜身上。
田蜜蜜抽动了一下眸子,静静地躺着耍赖皮。
以为她难为情,梁子乾便转过身背对着她。
衣服在床尾,田蜜蜜起身一伸手就能够得着,她偏不这样做,一味躺着。
这回着急的是梁子乾。
田蜜蜜,哼哼,她一点都不急!
还是不知为什么,田蜜蜜突然想让慕容琼蕤看到这一幕,便报复性地抗议着梁子乾的命令。
要是看到这一幕,慕容琼蕤定会气急败坏,说不定她就会和梁子乾断绝婚约!
田蜜蜜脑子里竟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一种预感到失去时的依恋。
一个人如果处在无依无靠孤寂难耐的黑暗世界里,哪怕是一只威胁着自己的野狼,她也会把他纳入灵魂的伴侣。
梁子乾已经成的田蜜蜜世界里的那只狼!
梁子乾却不知道田蜜蜜脑子里的东西,他等了片刻,没听到田蜜蜜起床的声音,便转过身来看。
“臭丫头,澡都给你洗了,还怕让乾哥哥看?身上脏得像一头母猪,还有脸害臊?再不穿衣服,我可要下手了,3——2——1——”
梁子乾嘴角悠然自得的一扭,使出吓唬幼儿的招数,伸手做好了掀掉薄被单的准备。
“啊——”
又是一声惊呼。
“不要!不要!”
拒绝着,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他给我洗的澡?
田蜜蜜顿时浑身一热,脸腾地起了火,很不自在起来。
“你……大混蛋……”
轻声谩骂着,田蜜蜜脑子里霎时闪出梁子乾那油滑的眼眸,在她身上逡巡,那双修长力道的大手,在她身上随意抚摸,水哗哗地淋在她身上……
脑子里闪出这些镜头时,田蜜蜜紧张得连呼吸都困难了。
田蜜蜜,你怎么就喝成一堆烂泥巴,给了这个大混蛋机会了呢!
你活该!
“嗯?”
梁子乾发着威瞪着眸子唬着一张脸,想把田蜜蜜伸出来的利刺给吓回去。
可是,这刻的田蜜蜜再也不怕他强走她的初夜,一心想着的是借机报复。不管梁子乾三二一的限令有多么紧迫,田蜜蜜却不在乎,她把被单向上一拉,整个脑袋也给裹得连一根发丝都不露,丝绒被单不停地抖动。
小丫头骗子,再不把头露出来,又要休克了!
梁子乾伸出手指,探向田蜜蜜的脚心,用指尖轻轻一勾。
这只被勾的脚立马后缩。
梁子乾又勾了一下另一只脚,也缩了回去。
“再不赶紧穿衣服,我可要把单子给揭了!”
梁子乾抓起遮在田蜜蜜小腿上的丝绒单的一角,轻轻拽了拽。
田蜜蜜不知是真的怕梁子乾把丝绒单给唰地揭开,还是实在需要把憋成紫茄子的脑袋露出来,一双纤纤玉手从头顶钻出来,抓紧丝绒单向下一点一点滑动。
头发露出来,前额露出来,一双紧闭着的眸子露出来,鼻子嘴巴下巴都露出来,丝绒单卡在脖子上,不动了。
小丫头骗子,没安装空调,蒙得这么紧,热不死你才怪!
梁子乾转过身偷偷笑,忍俊不禁,咬着嘴唇,不让笑声发出来。
“快穿衣服吧,有什么难为情的!在大大的冲浪浴缸里,鸳鸯浴,你不是挺享受的吗?澡都洗了,该看的都看到了,该摸的也都摸了,该亲的也都亲过了,还有什么怕羞的?”
听着梁子乾油滑地腔调说着,田蜜蜜臊得难耐,不仅眼睛闭得更紧,唇片也死死被两颗小板牙啄得紧紧的。
梁子乾胜利的旗帜,摇摆在心头,他带有捉弄意味的小小的报复,带来的快感,电流般传遍全身。
再看田蜜蜜,是彻底耍赖到不怕梁子乾扯掉被单,一脸其奈我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