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给我!”
慕容琼蕤拽过梁子乾的胳膊索要,他当然不能给她。
被*无奈,梁子乾把修长的胳膊环到慕容琼蕤的腰间来安慰她。
梁子乾心里比谁都清楚,如若一个电话打到梁麒麟那儿,今晚他和田蜜蜜都没好果子吃!
自己毕竟是梁麒麟的亲骨肉,不过是受到狠狠的责罚,可是田蜜蜜呢?
最可怕的是,本来她就是梁麒麟的心头之患,这样一来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说不定就会一夜之间人间消失!
梁子乾当然知道慕容琼蕤不是一般的女人!
市长千斤呢,谁敢惹!
她本来就心狠手黑会使手腕,又有百般宠溺的市长作后台,还有梁麒麟给她撑腰,她想整谁,没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这样的情形之下,硬跟她叫真,当然是自讨苦吃。
梁子乾的余光扫过田蜜蜜紫红得都要流出血水的面颊,用力抽了一下眸子,似乎是在暗示她离开。
田蜜蜜轻蔑地撩动了一下眼皮,不予理会,一味的十指恨恨地绞着,指甲深深地扣进肉里。
但是,谁都明白,此刻的田蜜蜜,她惨遭慕容琼蕤凌辱,空有反抗情绪,却无处发泄。
这是何等的耻辱和悲哀!
田蜜蜜却宁愿在众人面前忍受着这种耻辱和悲哀,也不愿意拿逃避来脱离慕容琼蕤的羞辱。
谁都以为她给慕容琼蕤掴蒙了,傻不拉几没了主意。
连梁子乾也这样认为,心里暗骂她是猪头,却又无法明示,急得直咬后槽牙。
手机就握在梁子乾手里,那段录音和那张照片会不会被她转入手机?
梁子乾突然打了个寒噤,心里冷得发抖,面颊上却在强行升温,不顾田蜜蜜站在旁侧,用力箍了箍慕容琼蕤,违心地把一份虚假的爱意通过肢体传送到她的体内。
“慕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要是偏向着你,让外人一看两个大人欺负一个小丫头,传出去会影响你的身份,别忘了你可是市长千斤,动不动混同一般的小市民,也太掉架了吧?再说,本来外人不知道这件事,被你一闹,全都知道了,你说,对你我有什么好处?走吧,我送你回家。”
慕容琼蕤用力挣开梁子乾的手臂,一副穷追不舍的神情看着他:“梁子乾,你说!你到底爱我还是爱那个狐狸精?”
厉声斥着,慕容琼蕤由面向梁子乾转向田蜜蜜,玉指几乎戳到的鼻尖,骄横着的口气,恨不能一下把田蜜蜜给生吞活剥。
这样残酷的AB选择题,梁子乾当然不作回答。
这刻,三个人站成了一个三角形。梁子乾面前的两个女人,同时向他投来目光。
田蜜蜜看上去一脸的淡然,神色里夹杂着些许不屑,只有梁子乾知道此刻她的内心是多么孤独与无奈。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地汇集到梁子乾身上。
两个女人,都是他的未婚妻!都在期待着!
面对慕容琼蕤的步步威*,梁子乾浅淡的弯了弯唇角,隐出一抹几乎不易察觉的苦笑。这样直白的*问,他当然无法表态,只好转移话题迂回:“慕容,家里还在安装空调,回家好不好?”
“梁子乾,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不需要虚情假意,既然你承认那套新房是我们的家,咱俩就是一家人,你如果爱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做给我看!”
梁子乾当然知道慕容琼蕤使得什么招数,她是要当着田蜜蜜的面,让他吻她!
慕容琼蕤,你休想!
就是死,我梁子乾也绝不会当着蜜蜜的面吻你!
起初,梁子乾的内心的确是在坚持着,可是他扫到慕琼蕤不肯罢休的样子,且越来越强势,下一刻还不定嚣张到什么程度,似是一股强大的台风,马上袭来。
片刻的犹豫,梁子乾面颊再次强行降温,向慕容琼蕤扫去适可而止的一瞥。这样暗自警告着,梁子乾展开双臂把慕容琼蕤搂在怀里轻拍着后背安慰着:“慕容,听话,我送你回家。”
慕容琼蕤踮起脚跟,把嘴唇对准梁子乾的耳廓低语着:“亲爱的,好啊,你不舍得当着小狐狸精的面吻我是吧?我会把你手机相册里的那张你和小狐狸精激情戏的照片传给梁伯伯,让他看看他的宝贝儿子到底是哪路货色!”
梁子乾登时惊得双腿一颤,自是吓得七魂六魄飞了大半,眩晕地看着慕容琼蕤凸着的红亮嘴唇。
田蜜蜜就站在梁子乾的侧面,他扫到了她的平静淡然的眸子里隐着一丝不屑,只要他把嘴唇按到慕容琼蕤的唇片上,他将会彻底失去她!
可是,他如果不立刻亲吻慕容琼蕤,田蜜蜜将会从他的生命里永远消失!他当然知道梁麒麟有多么恶毒与不择手段!
梁子乾咬了一下嘴唇,做出了一个无奈的决定,不得不当着田蜜蜜的面,把没有半点温度的唇瓣按在了慕容琼蕤的双唇上。
慕容琼蕤搂着梁子乾的脖子不放手,嘴唇紧贴在他的双唇上持续着。他把痛彻心扉的眸光扫向田蜜蜜,却被她的一抹不齿的嘲弄给伤得万箭穿心。
田蜜蜜哪里知道她潜在着生命危机!
片刻后,慕容琼蕤满意地松开了手,环起梁子乾的腰,面颊紧贴在他的怀里。
梁子乾转向正搓着手不知如何相劝的郝隽哲,他用力使眼色。
“隽哲,把你的员工带走!”
郝隽哲像是突然被梁子乾给点化:“田蜜蜜,你得罪了帝国的客人,今晚先不用上班了,回去好好反省,写一份检讨书,要写深刻!”
正待田蜜蜜移步向楼梯迈去,慕容琼蕤却是厉声喝着。
“站住!想走?没那么容易!隽哲,我是这里的vip会员,有权力享受这里的优质服务,让你的员工给尊贵的客人弹一曲,这不算为难你的员工吧?”
郝隽哲怔了一下,无奈地向梁子乾投去征求的目光。
梁子乾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慕容琼蕤从梁子乾的怀里撤出来,牵起他的手向沙发走去。
梁子乾颓然地垂着头,机械地向着沙发移步。
沙发上坐定,慕容琼蕤紧挨着梁子乾坐在宽大的沙发里,一头靠在他的怀里。
“服务小姐,继续弹你《梦中的婚礼》!”慕容琼蕤指着田蜜蜜命令着。
“我是这里的钢琴师,不是服务小姐!”
田蜜蜜并不示弱,一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神情看着沙发里搂着的两个人。她瞥到了梁子乾那一脸的悲悯。
这刻的梁子乾,他无奈地萎缩在沙发里,闭起眸子把眼前的一切拒之目外。
第一次看到那个骨子里渗透着野狼性格的男人,此刻在众人的目光里,却蜕变成了一只性情温驯的羊,田蜜蜜顿然嗤之以鼻那个把她钳制得服服帖帖的男人哪里去了!他的敢作敢当的男子气概哪里去了!
不知为什么,田蜜蜜心头的不屑瞬间化为怜惜与自责,这次明明是她招惹的梁子乾,为*迫华烁参加考试,她随意的许诺了梁子乾,给了他希望,才招致慕容琼蕤没完没了的报复。
如果她离开,慕容琼蕤就不会如此嚣张了。
于是,田蜜蜜不屑地白了一眼沙发里的梁子乾和慕容琼蕤,愤然地一甩手向大门口走去。
“田蜜蜜,你给我听清楚,今天你若胆敢离开帝国一步,得罪了这里的客人,明天帝国将会面临倒闭!”
恫吓的声音从背后冰块般砸过来,田蜜蜜还是迟疑着顿住了脚。
她早就看出来了,郝隽哲不敢怠慢慕容琼蕤。这也不能责怪郝隽哲,像慕容琼蕤这样的一樽大佛,哪个庙门敢不膜拜尊宠?如果因为自己一时赌气,招致帝国受损,她良心难安。
再说,不是梁子乾强求,郝隽哲看在和他莫逆的份上,帝国怎么会收留她这样一个没有半点影响力的小人物?
犹豫着回转身,田蜜蜜求援的眸光投向郝隽哲。只见他扯了扯苦不堪言的嘴角,似是而非地启动了一下嘴唇又合上,把无奈的眸光转向旁侧,没有站在田蜜蜜一边帮她求情。
只一瞬间,田蜜蜜彻底懂了,她终于领略到了以势压人的残酷无情,明白慕容琼蕤因为背靠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以致于身边两个傲气的男人都不敢小覤于她。
但是,不管情形多么威*,田蜜蜜绝不允许自己的人格和尊严任由慕容琼蕤欺凌得只会以泪示弱,即便是家道彻底败落,即便是没有人站出来为她撑腰,也绝不会在这种以强凌弱的女人面前低头让她幡然称快目的达成!
于是,怀着极度的屈辱与反抗情绪,田蜜蜜深呼了一口浊气,重重地吞咽了酸楚的口水,折回身高昂起不屈的头颅,信步款款地向白色三角钢琴走去。
还没等靠近钢琴,沙发里又传来傲慢的中性声音。
“田蜜蜜,演奏前是不是要向客人行礼报曲啊?难道连这样的礼数都不懂?”
慕容琼蕤仰着傲然的头颅,依在梁子乾的怀里,一副故意刁难人又其奈我何的眼神看着田蜜蜜。
内心的火团早就熊熊了,田蜜蜜却是强行隐忍于内心。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在这样的凌辱面前,她哪来的毅力把恶气咽下的!
一脸的淡然,田蜜蜜分明是不把面子给足慕容琼蕤,不卑不亢地隔着茶几站在两个人的面前,上身向前一倾抬眸直面对方,把主持人特有的自信和大方展示在众人的目光里。
“应慕容小姐的美意,钢琴师田蜜蜜特为梁先生和慕容小姐演奏一曲《梦中的婚礼》!”
田蜜蜜竟然如此的神气,她的出色表现,实在出乎慕容琼蕤的意料。
慕容琼蕤眼看着田蜜蜜优雅的转向,扭动着纤细的腰离去,她却再也找不出任何一条理由来羞侮于她。
嫉恨的目光如犀利的皮鞭向田蜜蜜婷婷玉立的后背抽过来,慕容琼蕤却是在自导自演的既不叫好也不叫座的一场独幕剧里,不得不结束她的复仇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