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梁子乾就深爱着田蜜蜜,本来从签订婚约那日起他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也本来之前两个人多次在一起经过了肉体的摩擦,和她在一起已是没有半点距离。
酒后的梁子乾神志忽而清醒忽而恍惚酒力还在延续,一阵困乏袭来,他便像在自家的大软床上,随意地脱了衣服靠着田蜜蜜躺下,胳膊伸到她的脖颈下,把她搂在怀里,痴痴地看着。
蜜蜜,天一亮乾哥哥就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是我一生的女人,我们两个人再也不分开!
这刻的田蜜蜜缩了缩身子,向梁子乾的胸前靠了靠,面颊紧贴在他怦怦怦狂跳的左胸上,孩子般亲昵着来回蹭了蹭,便安静地熟睡。
梁子乾骨节分明的长指扎进田蜜蜜的发间轻轻梳理着,温润地看着她,一抹达心达意的笑荡漾在嘴角。
蜜蜜,从这刻起,今生今世我和你再也不分离!
两个人肢体如此的靠近,肌肤如此的摩擦,一股特有的青柠檬的香气从田蜜蜜的躯体里散发出来,一下子唤醒了梁子乾的某种强烈的欲望,睡意顿消,紧接着一股喷涌的燥热从血脉里鼓胀。
他的一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在田蜜蜜敏感的部位摩挲着,突然冲动着爬起身,一下子把田蜜蜜压在跨下。
在这最关键的这一刻,田蜜蜜的眸子朦朦胧胧着微微开启,无光的眼神看着失控的梁子乾。
梁子乾以为田蜜蜜醒来,顿时骇得瞪大眸子惭愧着从她的身上撤下。惊慌着一个骨碌,噔的一声他便掉下床。
啪——
手掌轻拍在火辣辣的面颊上,梁子乾被田蜜蜜那个无意识的眼神差点一下子给臊死!
呸!
自己差点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伸着脖子向田蜜蜜望去,她却是安然地睡着。
谢天谢地,幸亏她没有醒来!
片刻后,梁子乾还原了自我,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悄悄地爬上床,轻轻的靠在田蜜蜜的身边,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淡然着一双温润的眸子看着她极是好看的睡姿,呼吸着她淡然的清香。
看着看着,梁子乾醉意的眸子渐渐淡去神色,微微的眯起,不知不觉也便合上眸瞳睡着了。
灯火辉煌的房间里,一张宽大的软床上躺着一男一女,他们拥抱在一起,香甜地睡着,神情都是那么的安然。
夜睡去,梁子乾和田蜜蜜也都睡去了。
睡梦里,田蜜蜜的面颊贴在梁子乾的臂弯里,很是依赖地刮蹭着……
不知过了多久,梁子乾一觉醒来。
“蜜蜜,蜜蜜?”
梁子乾睡眼惺忪着一边唤着,一边伸手在床上乱摸。
没有回音,也没摸到什么。
他似是预感到有什么不测,忽地爬起身,一双零乱的眸子顿时惶恐起来。
房间里竟然没有田蜜蜜的影子!
一夜之间,田蜜蜜踪迹绝无不知去向。
房间里已经通明,自己却是一觉睡到天亮!
再看地上,那些乱放着的衣服一件都没有了。
门,是关闭着的。
探身抓起床头的电话,抖动着手指点着吧台的号码。
“喂,黛主管,看到蜜蜜下楼了没有?什么,没有?快,快把郝隽哲给我找来!”
撂下电话,梁子乾瞪着一双空洞的眸子傻呆呆得蹲在床边,情绪紊乱一时冷静不下来。
明明是躺在自己怀里,被自己的胳臂紧紧搂着,一睁眼她人就没了,也简直太奇怪了!
房间里已经通明,晨曦初露,柔和黄晕的光从大开着的落地窗照进来。
梁子乾抬眸扫向明净的窗玻璃。视线却突然被锁住。
好端端的窗帘割去了一大截。
梁子乾似乎是明白了一切,他迅速地跳下床,找了衣服穿上奔向窗边。
田蜜蜜逃跑了!
她是割了窗帘结成绳子,把一端固定在窗棂上,顺着外墙壁逃走的。
以田蜜蜜的轻盈和大胆,刻骨的仇恨,加之楼层又低,她把绳子的另一端捆缚在自己纤细的腰部,从二楼滑到一楼,一点都不足为奇!
梁子乾把空荡荡的绳子从窗外拉上来,一屁股蹲在地毯上。
臭丫头,你为什么一个人逃跑!你毁坏了乾哥哥的计划!
无声的泪液沿着冰凉的面颊默默而下,那个帅气的梁子乾已经全然坍塌。
啪!啪!啪!
急切的敲门声传来,梁子乾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头抵着墙壁,手里扯着窗帘拧成的绳子泪水依然无声地从眸底滑落下来。
片刻的寂然,郝隽哲拿了磁卡开门进了房间,看到发着痴呆叉开着双腿蹲坐于地的梁子乾,禁不住吃惊地顿住脚步。
“子乾,怎么了?田蜜蜜呢?”
刚问完这句话,郝隽哲便发现自己问了一个极其不该问的问题,梁子乾手里的绳子以及割断的窗帘已经给了他答案。
田蜜蜜越窗逃跑了!
这种情形下,劝什么话都无济于事!
郝隽哲走过去,伸手拉起地上的梁子乾,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刚一站直身子,梁子乾便突然抡起手臂,在自己的面颊上用力掴了一掌。
“啪——”
轻脆响亮的声音塞满整个房间。
手再次抬起时,被郝隽哲抓住,他把梁子乾搂在怀里,紧紧地箍着他的两条手臂,竭力阻止着他残酷的自残。
“子乾,你这是干什么啊!”
“隽哲,我彻底失去她了!”
梁子乾伤心欲绝,整个人空洞得如一条布囊。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郝隽哲这样通用的套话,半点都不起作用。
梁子乾突然从他怀里挣出来,后退一步,站在一米开外,神色无比痛苦地摇了摇头,那双深邃的墨眸里被泪液浸润,沼泽般眨动着,神色上充满了不屑与狰狞,却折射着内心的愤慨与挣扎。
他很是自嘲地看着郝隽哲,怪异地发出一声声冷笑。
“哼哼!哼哼哼!我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算什么男人!我不配做男人!”
低沉着自责的声音轻贱着自己的同时握紧了拳头,抬手猛然向墙壁擂去,嘣的一声,顿时骨节分明的手背皮开肉绽。
“你这是何苦呢!”
郝隽哲扯过枕巾裹在梁子乾的手上。铁哥们这么心痛,自己又无法分担,郝隽哲正苦处于没有合适的辞令相劝的尴尬境地,他的手机很是时机的猛然响起。
掏出来一看,他禁不住向着梁子乾扯动嘴角眨动眸子,还辅以禁止梁子乾说话的手势。
看着郝隽哲这么在意来电,梁子乾突然抱着很大的希望,全神贯注着郝隽哲手里的手机,立刻缄默屏息而待。
梁子乾以为是田蜜蜜打来的电话,或者说是与田蜜蜜有关的电话。
一副绝处逢生的期待瞬间把梁子乾重塑成一个挺拔的男儿,他抖落一身的颓然,精神瞬间焕发,甚至是霎时亢奋起来,浑身充满了凝聚力,一双狐疑的眸子里闪着晶亮的光泽。
蜜蜜!一定是蜜蜜!
脑子里这样闪着,心里更是无比地期盼着,谁知那双惊喜的眸子里刚刚升起暖融融的太阳,却立马被当头飘过来的一团浓去给遮没。
“慕容,呵——这么早来电话,什么……事啊……呵——啊——”
郝隽哲故意发出还躺在被窝里的声音慵懒拖沓地说着,而且还边拖着长音说,边故意打着长长的呵欠,听上去真的像是被彩铃给吵醒的样子。
梁子乾一时被他的表演搞得一头雾水,眨动着怪异的眸子,猜不透他在搞什么鬼。
“什么——找子乾?干吗不打他的手机?他要是吃醋了怎么办啊——”
还在郝隽哲看着梁子乾表演着的这刻,梁子乾已经冷然着一双恶黑的眸子,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拳头攥得格格作响,叉开着双腿扎进地毯,一副要决斗的样子。
“什么?子乾关机?呃——”
不顾郝隽哲的极力周旋,梁子乾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把夺过手机,放到嘴边,他目眦尽裂,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咆哮着。
“慕容,你这个变态,为什么缠着我!我死了!你来收尸吧!”
梁子乾歇斯底里的怒吼着,那恶黑的样子很是怵目惊心,正待他继续对着手机谩骂,被郝隽哲迅速抢走手机而终止。
“慕容,你别在意,昨晚子乾帮我陪客人打了通宵麻将,他手气真臭,输了个精光,正没处发泄呢!啊?什么?你别过来,他正烦着呢!他要是犯起浑来,我可保护不了你——”
这刻,梁子乾又伸手去抢手机,郝隽哲一闪身躲过。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先挂了啊!”
打完电话,郝隽哲把手机揣进兜里,双臂一攀交叉在胸前,一脸严肃的看着梁子乾,咬了后槽牙,腮帮子鼓胀着,之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似是有满腹的牢骚要发。
“子乾,慕容担心你!”他的口气里分明带了极其不满的情绪。
“不要提她!我不稀罕!nnd,哪个要她担心,让她给我滚一边去!”
听到梁子乾嘴里不干不净发着狠谩骂,郝隽哲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神色立时暗淡下来,脸上瞬间也没了温度。
那情绪的陡变,像是梁子乾在大骂他郝隽哲,不是骂慕容琼蕤!
“梁子乾,你是男人吗?你凭什么骂慕容?你怎么就不分析分析你自己呢!你既不想放弃权利地位,又不想失去爱情,知道吗?你这是在脚踏两只船!你这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你这是……”
郝隽哲一条一条地数说着梁子乾的罪过,似是有上万条,可是只说了两条就止住。
“哼!你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她们都是受害者,你为什么把气恼都撒到慕容身上,你为什么不反思自己,你为什么一味由着自己的性子呢!嗯?”
郝隽哲不顾梁子乾此刻的痛苦,他毫不客气地发出歇斯底里地训斥,情绪里分明带着极大的怨愤与不满。
因为刚才的电话里,郝隽哲听到了慕容琼蕤隐了刁蛮和傲气近乎哭泣的嘶哑声音,他心像给扎了般痛起来。
郝隽哲暗恋着慕容琼蕤,他却眼睁睁看着她成为死党梁子乾的女人,而梁子乾不但不爱她,还把她视如仇敌!
在这种情形之下,郝隽哲被深深刺痛,他把梁子乾当成了情敌。
爱情,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我骂她你心痛了是吧?不就是因为她是市长千斤,是帝国的财神爷吗?郝隽哲,你娶她好了!”
郝隽哲正刻骨地心痛着呢,遭到梁子乾如此的打击,脑袋嗡嗡作响,简直要气炸了。
“你狗屁!梁子乾,你……你简直是一条疯……疯……疯狗,乱……乱咬!”
气的郝隽哲竟口吃起来,指着梁子乾的鼻子,就差出手揍他了。
郝隽哲在没人知晓的暗恋里,不知不觉滋生着利刺,他扎痛着自己的同时,也会在难以自控的情形下伸出来去痛扎情敌。
听到郝隽哲站在慕容琼蕤的立场上帮她,向着他无名地发火,梁子乾到没往郝隽哲因为吃醋才如此的不冷静上想。
他才不往情敌上想呢,因为在他眼里,慕容琼蕤身上根本没有一丝闪光点,他从来没怀疑过会有哪一个男人爱上慕容琼蕤!
在他的感情世界里,偏颇的认为慕容琼蕤一定是被男人唾弃的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