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灵澈父子二人眉头不约而同地锁起来,接过来在手里如此那般比划了一阵,道,“是有点儿像,但这上面没有血。”
“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这上面的血是怎么来了。我是个女人,对吧?我还年轻,对吧?阿澈,难道你就不会想想,作为一个年轻的女人,我除了身患绝症之外,还会有另外一种情况使我流血不止?”
顾念九不是个矫情的,直接就将重点说了出来。
君灵澈一开始还不明白顾念九问的那些问题是什么意思,可是当顾念九把那几个条件同时列在了一起,他立即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惊愕之下,君灵澈毫无遮拦地就嚷嚷了出来,“你是说……天呐!你的葵水回转了?!”
嚷嚷完,他瞬间就闹了个大红脸。
而原本站在那里正儿八经地听着他的高谈阔论的君逍遥,也跟着闹了个大红脸。
艾玛呀!
这怎么不叫他尴尬呀!
如果这是他跟自己的女人在谈论这种事倒也罢了,但现如今跟他谈论这个话题的,一个是他老妈,一个是他老爸呀!
尴尬不已的君逍遥不自在地咳了咳,“呃……既然老妈你没事,那逍遥就先出去了。”
说完这句,他立马撒丫子闪人。
开玩笑,老爸闹了这么大个笑话,万一待会儿迁怒于他该怎么办!
事实证明,君逍遥这小子多数时候的危机意识都是很准确的。
在他刚踏出房门不久,房间里面果然传来了君灵澈恼羞成怒的嘶吼,“君逍遥!你这个臭子!不许跑!若不是你告诉老子你妈妈有可能身患绝症,老子怎么可能会弄错!还不给老子滚回来!”
而君逍遥呢,则是隐了身形,悠闲地坐在摩天大楼的楼顶吹风,听到老爸那经久不息的怒吼声,他闲闲地掏了掏耳朵,吹起了口哨。
“哼,老爸,别一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就想拿我出气!嘿嘿,机智的我啊,简直帅呆了有木有!”
但留在房间里的君灵澈可就没那么好过了,足足被顾念九笑话了小半天,都没见她的笑容有收敛的趋势。
君灵澈这叫一个苦逼啊。
顾念九被怀疑身患绝症一事就以这样玩笑的方式收了场。
另一边,交警大队里头。
顾一铭已经被折磨得去了一层皮,整个人涉临崩溃。
领导看到他这个状态,知道再关下去要出事儿了,便让人去通知家属来把他领回去。
柳氏看到儿子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后,对交警大队的作为那是好一番咬牙切齿。
但这个人却是个城府极深的,就算是对谁有着极大的怨恨,她也不会在表面上体现出来。
于是,她异常客气地谢过相关人员,毫无异常地将顾一铭接回了庆城的别墅区。
管家看到夫人回来,又看到夫人扶着的疯疯癫癫的少爷,立时惊惧地大叫起来,“哎呀!少爷呀!你这怎么了?!”
一边呼喊,一边帮着柳氏将人扶进屋去。
管家连忙关上门,撤退厅内所有下人,问道,“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可把柳氏憋了许久的怒气问出来了,狠狠一扫茶几上的物什,弄得一片狼籍之后,才阴毒地说,“哼!还不是交警队那帮孙子!连我柳如云的儿子都敢动,我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管家听罢赶紧上前,建议道,“夫人,要怎么做?您只要吩咐小的,小的一定替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柳如云咬了咬牙,说,“帮我约市局的李局长,明天我就要那个交警大队里所有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管家当然自去安排去了。
当晚,柳如云便搭上那位李局长,如此那般厮磨一番下来,那个为难了顾一铭的交警大队里的所有人员的将来也就板上钉钉了。
柳如云这边忙着算计别人,却不知道自己整个别墅里面早已经人仰马翻。
而这一切自然与顾念九等三人脱不了干系。
这一次,不止是顾一铭受到了惊吓,所有别墅里的下人都受到了惊吓。
这座别墅是顾亲仁还在世时就建造的,顾念九的妈妈只当了这座别墅几年的女主人便撒手西归,此后这里就一直是顾亲仁和顾念九父女两人做主。
柳如云母子虽然被顾亲仁承认,但却从来不被允许踏足这里,柳如云对此始终耿耿于怀。
后来顾亲仁死了,顾念九本意是想给他们在这附近另建一幢别墅住着,好歹也念着他们是父亲仅剩的亲人。
可柳如云母子却没往好里想,顾亲仁死后不久,他们就动作频频,大约是害怕顾念九这个强势的女人会趁机剥夺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吧。
把顾念九害死以后,因为顾念九并没有立遗嘱,她名下的所有财产就落在了与她有着姐弟关系的顾一铭身上,柳如云也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顾家别墅的女主人。
这些年来,柳氏借着顾家的财力做威做福,顾一铭更是不学无术,几乎将顾念九和她父亲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人脉败光。
如今的柳如云可不比当年顾亲仁还活着的那些年,没有了顾亲仁的护持,若想继续在庆城上流社会呆着,那她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这个代价,便是她香软可口的肉体。
今天她会的这个李局长很令她倒胃口,达到目的之后,她连夜都没过就匆匆告辞回来。
刚回到家里,就发现整幢别墅里灯火通明,却一个下人活动的身影也看不见。
这可是大半夜!
怎么别墅里却还灯火通明!
既然灯火通明,那为何一个人走动都看不见?
层层狐疑令柳如云的脚步有些犹豫,但疲惫却让她放松了警惕,进门便开始呼喊,“管家?欣儿?珠儿?王妈?”
然而,她喊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来回应她。
这更让她狐疑了,脚步也有些着急起来。
“你们这些下人,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我请你们来是好好照顾少爷的,可不是让你们来偷懒的!”
她骂骂咧咧,半点也没有以往假装出来的那种贵妇作派,因为酒意的缘故,甚至连走路都有些歪歪扭扭的。
只是,这些骂人的话在她走进客厅的时候全都噎在了喉咙口,再也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
管家、欣儿、珠儿、王妈,以及别墅里所有当值的下人全都倒在了客厅里,不知是生是死。
而顾一铭,则举着一把亮晃晃的菜刀,跌坐在门口,口中絮絮叨叨,“别过来!你们都是魔鬼!不许抓我!我绝对不做你们的替死鬼!害你的是柳如云,要抓你就抓她去!”
柳如云看到这一幕,几乎肝胆欲裂。
“铭儿!你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她冲过去,一把抓住顾一铭握刀的手,想要将菜刀从他手中夺走。
可现在的顾一铭力气何其大,一个柳如云怎么可能抢得过,非但抢不过,还差点被顾一铭砍了一刀!
如此一来,柳如云再不敢轻举妄动,可这样下去又不是个事儿……
不行,她得找人来帮忙!
然而,她刚拿起手机准备叫人,别墅外头就响起了呜哇呜哇的警笛声,紧接着,庭院里又传来了警察那冷静而又威严的劝降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只要乖乖出来投降,国家就会从轻发落!”
柳如云没想到这个当口竟然会有警察找上门来,真是又急又气,另一边,顾一铭趁着她没有防备,又举着菜刀冲了过来,对着她就是一通猛砍。
柳如云没有办法,只得先逃出门去,向警察求助。
可里面的人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她又不能让警察真的把儿子怎么样,遂说道,“警察同志!我儿子他疯病发作了,我控制不住他啊,求求你们了,上去帮我把他给制住吧!”
警察们听到她这么说,这才解除了对她的警戒,放她离开了危险区来到他们身边,详细问明了屋内的情况后,出动特警攻击,三下五除二地就拿下了顾一铭。
警察们制住顾一铭后,又检查了室内,发现所有躺在地上的人虽然都还活着,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遂一并将他们送医。
警局里边。
柳如云被请进审讯室,与顾一铭分两张桌子坐着。
审讯人员开始询问,“顾太太,有人报警察,说你们顾家别墅发生命案,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柳如云显然没料到警察找上门竟然会是自己家涉及命案,随即便想到,会不会是一铭这小子发作的时候动静太大,让领导们受惊了,这才报的案。
思及此,她便堆了一脸的笑,合情合理地解释道,“警官,我想你大概是弄错了,我们顾家并没有发生什么命案,大概是一铭他发病的时候动静太大了,才会让邻居们误会的。”
“可是,据我们所知,顾太太的儿子顾一铭先生一直以来都很正常,根本不存在精神病的可能。而且,据查证,你和顾先生的家族也都没有过精神病史,顾一铭先生发病这种理由在我们这里可说不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