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灵澈一听,心知顾念九这是要怒了。他就想了,九儿这是看着自己好欺负就拿自己当软柿子捏呀,噢,难道就兴她有脾气,自己就半点二心也不许有了!他心里头这叫一个委屈呀。
他说,“我没有说你三心二意,我只是觉得,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顾念九只觉得莫名其妙,“呵,我心里没有你?君灵澈,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我顾念九对什么人像对你这么好过!我可告诉你,再怎么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
君灵澈更加委屈了,“九儿!你这分明就是双重标准好不好!噢,我犯了错那就是罪无可恕,你犯了错却可以理直气状了!这是什么道理!是,我很爱你,可我也是个男人,一次两次我可以迁就你,可你每次都这样,咱们还能好好相处下去吗?”
“呵!我双重标准?”顾念九在心中怪叫,“君灵澈,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双重标准了?!啊!”
“有!就有!当初在木国的时候,我因为心魔所惑搜罗了不少你的替身,你可还记得你的反应?那时候,你可是狠狠地教训了我的!可现在呢,事情轮到你的身上,你的态度立马就变了,你不但不肯生养我的子嗣,还跟别的不三不四的男人牵扯不清,到头来你还在怪我无理取闹!你说说,你不是双重标准是什么!”
顾念九默了默,心下也微微有些不自在,这些道理她都懂,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也是分身乏术好不好。再说了,慕白乃是凤九娘的师兄,自己与凤九娘本就是二合一之体,对慕白有着与生俱来的好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不明白,阿澈为什么要这件事情上斤斤计较。
“阿澈,如果你很在意慕白师兄的事,我可以解释。慕白他其实是凤九娘的师兄,凤九娘这个人你或许不知道,认真说来她应该是我的前世,或者说是我的另一半灵魂体。我每升入一个新的法力等级,凤九娘的记忆就会与我自身的记忆溶合,同样的,我也会不自觉地继续凤九娘的感情。慕白师兄曾经与凤九娘亲如兄妹,凤九娘对他的感情极其深厚,根本就不是由我自己的意志控制的。”
顾念九的解释非但没有让君灵澈放心,一颗心反而变得更加焦燥不安起来。
这还是他头一回听九儿认真地谈及过往。若是九儿不说,他大概不会知道凤九娘的存在,更不会知道九儿与凤九娘之间竟然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
自从与九儿相遇相知相爱,他在九儿身上见到过无数种奇迹,对于九儿的身份他也早有怀疑,但一直以来他都坚信,只要九儿是真的爱他,那么九儿就一定会主动向他说明一切的。
今天,九儿果然说了。
可是,为什么她说许只说一半就停下了呀,这能要人老命的知不知道啊!
顾念九当然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卡住会令群灵澈抓狂,可她也没有办法啊,慕白师兄凭凭朝她这边看,现在就连九重天君也在用眼神秒杀她了!
君灵澈却是一心扑在爱人身上的,久久没等到顾念九的进一步解释,急得身上的火焰乱蹿,眼神频频往慕折腾的身上杀将过去。
于是,现场就呈现出一个视线火拼的怪圈。
慕白不断向顾念使眼色,顾念九又防着九重天君发难,视线躲躲闪闪,时而飘向九重天君,时而又转向君灵澈,都快被这种冏况为难死了,而君灵澈呢,则是因为迁怒而将火气通过眼神充分传达到了慕白身上。
几人视线火拼了一阵,慕白似乎是回过味来了,赶紧将视线从顾念九身上收了回来。对九重天君说道,“莉莎,我这都好几百年没回九重末域了,也不知道这儿变了没有,不如这样,我先到处看看去?”
九重天君好不容易将慕白盼来,自然是争分夺秒地想和他单独相处,一听慕白这么说,立即打蛇随棍上,附言道,“好啊,莉莎正想带着师兄到处转转呢。走吧。”
慕白心系顾贪九,走哪儿都想带着她,便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
顾念九正想动作,九重天君已经是丢了一个眼刀过来,反对道,“闲杂人等就不要跟来了!本君与慕白师兄师久别重逢,须得好好叙叙话!”
这话说得清楚,顾念九不好再跟上去,慕白也没有了惠安着顾念九的理由。不得以只好深深地看了顾念九一眼,随着九重天君走了。
他们这一走,顾念九这边却是松了一口气。
她继而又向君灵澈解释了起来,“好了,人总算都走了。阿澈,我这就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你说个清楚。我呢,其实并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未来,那里有高楼大厦汽车飞机,和你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完全就不是一个次元。”
君灵澈听到不明白之处,示知欲那不是一般的旺盛,“等等等等!高楼我知道,可什么是大煞啊,什么又是气车飞鸡呀?还有还有,刺圆又是个什么玩意?好吃吗?”
顾念九只觉得额前一排黑线划过,以前偶尔看穿越剧集的时候她还觉得女主角演得假,现在她可算是亲身体会了一把无语凝噎的境界。
她抚了抚额,一时间还真找不出通俗易懂的解释来。
君灵澈在那边直犯嘀咕,一边咂吧着在那儿琢磨,“哦~我知道了!大煞是不划很可怕的魔物啊?飞鸡难道就是会飞的鸡?气车难道是用气吹出来的马车?刺圆莫非就是刺猬做成的圆子?”
顾念九这个汗呐,大煞……她还凶煞呢!飞鸡……她还火鸡嘞!圆子……她还丸子咧!
真是,君灵澈这小子,脑洞还能不能再开大点儿啊!
顾念九叹了口气,不得不纠正他,“大厦是那种很高很高的用石头砖块建造而成的房子,汽车是四个轮子的不用马拉就能驱动的非常昂贵的代步工具,飞机则是很大的载着很多人穿行在空中的交通工具,而次元呢就是你们这里的人常说的空间。懂了吗?”
君灵澈这才恍然大悟。
顾念九要说的重点却不在这里,就算是差点儿被君灵澈带沟里了,她也还牢牢记着自己的目的是要把事情的始末全都向君灵澈全盘托出。
她又说道,“刚刚说到我来自未来了,咱们接着往下说。在我的那个世界,我已经是一个死了的人,我的灵魂经过时空的转移,来到了你所在的时空,进入了被顾府丢弃在大央的顾家四小姐的身体里。后来的事你多多少少都参与了,我也就不再多描述了。
你所不知道的,是在我清醒以后,净盘大师等人的到来,将我引上了修练法术的道路,然后又遇到了凤灵儿,这才开启了我与凤九娘的命运交接。刚开始我并不能感觉得到凤灵儿的存在,真正发现凤灵儿的存在,是在上域。你还记得咱们通关之后被天梯引去的那个地方吗?”
君灵澈自然是不记得的。
在那里,君灵澈被婚戒制造的幻境控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干过些什么,而顾念九又那里遭遇了什么。
此时听到顾念九这么提了,瞬间就支愣起了耳朵,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在那里,我遇到了凤九娘。确切说来,那不是凤九娘本人,而是凤九娘的幻像,那个幻像由婚戒所化的灵物控制,包罗万象,能从里面闯出来,一切就是幻像,但如果闯不出来,幻境就是你的坟墓。”
顾念九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了君灵澈一眼,直将君灵澈看得莫名其妙起来,才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你在幻境里下手可真是狠呐,那种架式,活像我是你的仇人似的!若不是后来从婚戒所化的意识体那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还以为你以前对我的好全是装出来的呢。”
君灵澈大呼冤枉,对于在幻境里边经历过事情他真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而且,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无从查证了,此时此刻他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就不主动问一问九儿,自己在幻境里到底对她做了多少过分的事!
顾念九说话很懂得挨近听众的情绪,等到君灵澈消化得差不多了,才又说,“在幻境里边,我们互为对手,毫无保留地杀戮,最后竟然双双升级,与此同时,我也接收了凤九娘的一部分记忆,并且隐隐有种被那部分记忆牵着鼻子走的错觉,但当时因为急着出去,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后来,我们到了化境,也就是你所知的第五重天域,我们有了七夕之欢,我这个身体的实际年龄还很小,我选择了暂时不受孕,这件事情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但却阴差阳错的被你给撞破了。
那个时候我特别想给你解释,可又出现了慕白师兄的事情,我也是分身釆术啊。只是,阿澈你要明白,我并非不肯为你生育,我不过是想过个几年,等这具身体再成熟一点,等我们和处境再好一点,好让孩子能有一个更稳健的成长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