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龙殿里的那个女人其实是某个王爷的王妃,这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的在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凌都都沸腾起来。
凌都的数得上数的王爷全都被隐形给带上了一定绿帽子,上至七老八十的老王爷,下到刚刚开府建制的王爷,看着在自家相夫教子的明媒正娶的王妃,心里都忍着一股极大的火气,他们的王妃好好的在家里呆着了,不要再用那种眼神看他了行不行?他们的王妃不是翔龙殿里的那个王妃?
更可恨的是他们还辩驳不得,你要是辩驳的狠了,别人会以为你欲盖弥彰,总不能让自家的王妃在大庭广众之下绕一圈吧!他们家的王妃又不是给人观赏的。
在这种氛围下,整个凌都的皇室都弥漫这一种低气压。
这些事情完全都不能影响到佟伊歌的心情,影响她心情的事情是宋乾凌当面告诉她的另外一件事。赫连炎啸在邯珞的国都病倒了,昏迷不醒已经七天了。
佟伊歌看着宋乾凌一脸的平静,心里突然就像是堵了一般的难受,打心坎里难受的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咬着牙,半响不说话。
宋乾凌自然看见她神情有异,仍然不紧不慢的对她说着邯珞的皇上多么紧张这件事情,广招名医,“估计是他体内的蛊毒发作了。朕敢说,天下除了朕再也找不出能够解这个蛊毒的办法,这蛊毒若是按照一般的办法去解的话,只会后患无穷,过不了几年还是会复发的。如若让下蛊的人去解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只是从此这啸王爷怕是要做那下蛊之人的忠实奴才了。”他似是在向佟伊歌讲解这蛊毒的精妙之处,完全看不见佟伊歌惨白的脸色。
佟伊歌默默听着,越听眉目越沉,心里随着那些个字眼一阵一阵的不舒服。她自然懂得他的意思,宋乾凌说了半天,总算听了下来,“你怎么不说话?”忽然假意顿悟道,“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不懂,是吗?”
佟伊歌却不回答,只是站起来,淡淡道:“我去看公主。”
宋乾凌看着佟伊歌眉目清冷,眼神淡漠,态度疏离,突然间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在凤城的那个九夫人了,心中却不带半丝诧异,女人总归是女人,心肠到底是软了一些。他瞥了一眼在照看浅浅的佟伊歌,笑的越发的欢了。却不再继续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再看了佟伊歌一眼,那眼神高深莫测的辨不出什么东西来。
皇上走了,佟伊歌又是脸色难看的很坐在椅子上,伺候的年长的宫女就有些担心了,莫不是因为这些天的流言蜚语让皇上和姑娘之间有了嫌隙,可是看皇上脸色还好不见任何的不满,倒是姑娘的脸色一看就是发生了大事一眼的。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道:“姑娘这是怎么呢?看着脸色不太好?”按尊卑来分,她是万万不能打听这事儿的,只是佟伊歌如今名分没有定,而且按照外间的说法,她身份又特别。只是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知道,皇上和姑娘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若不是皇上万分珍重,就是这姑娘的身份极为尊贵,不论是哪一条都值得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好好伺候。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佟伊歌看着这个宫女一脸不信的模样,想来她脸色是难看的很了些,“我在宫中呆了多长时间了。”一个月时间到底有多长。
低眉想了一瞬,“会姑娘,到今天,已经整整二十天了。”
已经二十天了,还有十天,还有十天这宋越浅的蛊毒就能除掉了,那个时候就能拿到赫连炎啸的解蛊毒的方法了。那羽清铭是不是就能出来了。
她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担心赫连炎啸身体能不能支撑到十天以后和羽清铭到底能不能从天牢里出来,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天大的变化。竟然有人说,这翔龙殿里住着的女人是妖女,是狐狸精化身的来魅惑皇上的。
虽说有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样的说法,可是这件事牵扯到皇室和皇室的面子问题,宗亲皇室更愿意去相信是这样的妖怪之类的说法,也不愿意被人说成是那家的王妃被皇上给宠幸了,这要是被证实了,多大的一记耳光打在那个王爷的脸上。
因着这些原因,宗亲纷纷上书要求处决那个妖女。当面处决那个妖女,以安民心,以固社稷。皇室宗亲,掐尖夺权的人,谁与谁没有一点儿的关联,谁又与谁没有一点儿的私怨,可是出奇的在这件事上竟然都齐心协力的一齐上书。
“你们这是做什么?“大座之上,一声不冷不热,不弱不强的声音问道。
底下跪着的宗亲低下头,有的胆子稍微大一点儿的略微抬起头来,看了看皇位之上的男人,他是皇上,明黄色的龙袍给外耀眼,人又长得丰神如玉,他正一脸淡漠的望着龙椅之下的情景。
宋乾凌见有人抬头看他,心中冷冷一横,大手一指,道:“安亲王,你来说?”
跪在地下的众人都在心里不停的打起了鼓,在他们的眼中这位皇帝,虽然政绩了得,可同样的手段也是极为残忍的。再说安亲王一个世袭的爵位,他幼年丧父,今年刚刚成年就袭了爵,初生牛犊不怕虎,万不可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连累了他们。
那安亲王也是惊愕了半天,回过神来,立马起身,跪到众人前面,“回皇上……臣……臣……”他恨不得在心里抽自己几巴掌,宋乾凌望过来的那一眼他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因为他抬头看了一眼,才有了现在回答的情景。内心苦笑,面上却还是要恭恭敬敬的回答,“祖宗法制,这翔龙殿历来是圣上的居所,若是不得令就是皇后也不能擅自进入。”更何况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所以?”
所以!地下跪着的一群人都齐齐的忍不住要质疑这个皇上到底还是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摄政王了。这话说的还不明白吗?不会皇上是准备装傻吧!
另外一个头发发白,一身朝服的也跪到了前面,道:“皇上,翔龙殿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够出入的地方,臣等听闻,这翔龙殿内有一个不是内宫女子。这于立法不和。”
“朕竟不知道,各位卿家原来这么关注朕的寝居啊!”宋乾凌笑道。
这话一出,众人都知道皇上生气了,龙颜大怒啊!这关注皇上寝居说的好听是担心,要是稍微有些心机的人说他们暗中调查皇上,这说法就可以要他们的脑袋了,你暗地里打听皇上的寝居,是准备做什么?造反吗?
“皇上,臣等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一个人胆子大了起来吗,其它的人也不好意思跪在一边不说话。也跟着道,“臣等自知,内宫并不是臣等应该担忧的之事,只是天家无小事,更何况是皇上的翔龙殿。请皇上为天下子民,珍重身体。”万不可被那个妖孽要迷惑了心智。
“军需制度的调配,是由柳帅负责的。这才是各位食君之禄的人该用心的地方。”他眼神带着狠厉扫视了一圈跪着的人,“你们都是皇室宗亲,要担心不是朕的后宫多了哪些人,而是应该替朕分担着朝廷之事。”
众人听宋乾凌说话依然是以朝廷为重,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妖女还没有迷惑的很厉害,皇上还是很明智的吗?但是这不代表皇上就应该任由那个妖女在一起,现在没有被迷惑,不代表以后不会被迷惑的。
“至于你们担心之事,朕自有主张。都退了吧!”
他大手一挥,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了跪了一屋子的人。
等听不到皇上的脚步声的时候,众人才缓慢起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安亲王小声道:“皇上这么说的意思,是不是已经算是接受我们的谏言了。”他可不想在一次的面对宋乾凌那压迫感极强的视野。
众人心中自然知道皇上那话的意思,到底是接受他们的谏言了,还是置之不理了是没有一个定数的,只是在刚刚那种压迫感之下,没有一个人不想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难不成还要跪在这里等着更严重的气压吗?
“此事毕竟是皇上内宫的事,我们虽是宗亲,毕竟还是外臣,过多的干预内宫之事,并不妥。”
这其中年龄最长的一个王爷发话了,其它的人自然也是这么附和!
他们的对话,自然一字不差的都有人传到了宋乾凌的耳朵里。宋乾凌正在御书房批改奏章,笔下的朱砂还么落下去,听到这些话,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道:“都下去吧!”看了看手上的柳盛军需改良的折子,不得不对柳盛另眼相看,他在军事上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只是不能仗着手上有了几个兵权就妄想自己不该想的东西。
这梁宇的兵,也不都是在他柳盛的手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