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兵压着一个浑身颤抖,长相肥圆的人进来,来人一看到赫连焱啸,吓得直接跌倒在地,支支吾吾的说道,“草民不知,草民不知。”
握紧手上的玉佩,“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你要是有一个字是假的,就从你身上剜一块肉。”
“是。”颤颤抖抖的,说道,“十几天前,王爷娶亲那晚,草民从打赏的地方喝了一些酒,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一个背着包裹身形瘦弱的人……”
刘大本性好吃懒做,这次王府里办的是喜宴,办了一天的流水席,他也去凑了热闹,席间,熟识的人都嘲笑他这么大的年龄居然还没有娶妻,他心里恼怒,又不敢反驳,只得接受他们的嘲弄,后来宴席散了,他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往回走,看到前面一个背着包裹形单影只的人,走上前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男装却没有束男髻的小娘子,“小娘子,你从哪儿来的啊!这么晚呢要到哪儿去啊!”
那女子见他那样,有些害怕就想走,可是他仗着酒胆就拉住她说道,“要不跟哥哥一起去!”
那人哪里肯啊!可这时他已经起了色心。哪里能放过她,一把搂着她,见她要大叫,又捂着她的嘴鼻,因为已经是深夜了,又是小道上,根本没有什么人,她挣扎许久,被他打的头昏眼花的,在意识朦胧之际就让他得逞了。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刘大才有些清醒过来,看那个女子已经呆愣不已,慌忙起身,看她身上带着的玉佩,随手就抓起了玉佩逃跑了。但怕这个女人记得他的样貌,告官,又转回去,回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个女人呢?四处寻找了一番,才看到那个女人走到一旁的河边,投河自尽了。他想着这事应该不会被人知道的,又很担心所以一直躲在家里,后来实在是经受不住*,就把玉佩拿出去当了,哪里知道那个掌柜的说是要到后面去拿钱,可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就知道不好了,刚刚准备逃跑。就被抓到这啸王府里来了。
疾风在一边看着自家主子越来越平静的脸庞,心中一颤,挥手让两个侍卫下去,只留下刘大和他们两个人。“主子。”
“找到……”尸体两个字他说不出口,纵然他是半个字都不会信这人说的,佟伊歌怎么会死,怎么能死,怎么可以死。他只觉得那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砸在他的头上,重重的,像是石头一般的砸在他的头上。
“他说的地方,二里处找到,时日太久,样貌已经看不清楚,可那衣衫……确是王府的衣衫。”
赫连焱啸双手紧紧的握着玉佩,清脆的一声响,玉佩被捏碎,他看着把他的手扎伤了的玉佩,只觉得全身好似已经没有了痛觉一般,半丝也不感觉到疼痛。看着面前的那个人,想要起身,可是又发现自己全身无力,只得开口,“拖出去喂狗。”
“是。”
“活喂。”
刘大已经被吓的说不出来话了。连求饶也做不到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是什么也没有想。看着碎了很多块的玉佩,直到门外传来声响,“王爷,已经已经带回来了。”
他木讷的起身,朝着外面走去,看着被白布盖着的……,已经开始散发出恶臭,他走过去,猛地要掀开白布,诺扬抓住他的手,说道,“王爷,是王妃。别看了。”虽然已经是进入了秋天,可是天气还有些炎热的。他声音有些沙哑,“王妃肯定也是希望王爷不要看的。”
这白布下的人就是她吗?为什么他一点儿的真实感觉也没有的。定定的站着。
诺扬吩咐下人准备后事,下人们一脸的不敢置信,这王妃就这么没了。
看着众人抬走尸体,赫连焱啸朝着尸体走了两步,突然一阵血腥涌上喉咙,他没忍住,直直的吐了出来,眼前一阵漆黑,只听到耳边传来佟伊歌带着哭音的话语,“与君长诀!”
见赫连焱啸直挺挺的倒下去,连忙扶着赫连焱啸。听到自家主子昏迷的喃语,“与君长诀!”心中一阵酸楚,眼眶一热,唤人把赫连焱啸送到书房的房里。
“那你怎么知道以后一定会有这样的事呢?”佟伊歌很是不解,“你怎么知道会用到了?”
荣谢靠在马车上,“所以我说我聪明啊!你那衣衫,是是事后我让人换到尸体上去的。”
佟伊歌其实不是很赞同这样的做法的,“那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他手上怎么会有玉佩?”玉佩是他前几天给他的,哪里是十几天前给的。
“秘密。”他总不能说,他早就有着要算计她的想法吧,在当天遇见她的时候,他就设了一计。虽不知能不能用的上,可他这人喜欢未雨绸缪。
想了一阵,佟伊歌依然没有忍住,不是她圣母,只是她还是想要弄清楚,“那个女子……是你们杀死的吗?是你们安排的吗?”
“现在这样,就算你弄清楚了又有什么意义,你难道还回去赎罪吗?”荣谢是有些介意这些表面工作的。
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呢?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个时刻,所以故意安排的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轻轻念了这一句,“我也算是杀人凶手了。”看了看自己的手,身上挂着两条人命,这两条人命都是她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造成的。她知道这件事她也是要负上一部分的责任的。
两人不再说话。
佟伊歌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面,“这是去哪儿?”
“梁宇。”他双目紧闭,慵懒的躺在一边,懒散的说道,“你道是我真的是意外的碰见你的,是有人觉得有愧与你,才托我救你的。”
在梁宇,佟伊歌认识的人极少,屈指可数,“羽清铭。”她两相比较之下,才觉得是羽清铭的,因为当日他在宋越殇的面前弃她不顾,所以心中有愧。就为了这个吗?下意识的她不信,当时他立马就分辨出形势不对而舍弃她,可现在并不代表形势有什么好的,她在梁宇已经露过面,把她接到梁宇又怎么样。难保那里不会有赫连焱啸的暗卫或者密探什么的。“我不去梁宇。”
“你现在只有去梁宇才是最安全的,别的地方哪里会有人护着你,在梁宇……”
“我不去。”她打断他的话,“多谢你和他的好意,我不会去梁宇的。”最起码不是现在,要等也是等到明年夏天再过去,“我去哪里都是可以的。”她有医术在身,走到哪里去都是可以的。
他这才正视的看着她,“你想过,假如你真的碰见我说的那样的事,你该怎么办?”他又嘲笑一般说道,“你是运气太好,所以才这么天真。以往有着赫连焱啸护着你。可现在,你还能指望谁护着你。”
握紧拳头,她不能反驳他,是的,要是她在碰到像赫连焱啸这样蛮不讲理的人,怎么办?
她不是江湖儿女,没有什么武功。而这里也不是什么二十一世纪的安稳的时代,“我去梁宇,会被发现的。”赫连焱啸在梁宇绝对有探子的,她去那里不消多时就会被发现的。“也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清铭会安排好的。”他扫视了她一眼,“有他护着,总比你一个人好吧!”只是他有些不懂清铭的心里在想一些什么,他让他见机行事的带她走。难道羽清铭早就知道了佟伊歌会有逃跑的念头。看清铭那样也不像是对她存着心思的。
其实佟伊歌是不愿意在牵扯进他们这些人里面的,只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也就是跟着一起去梁宇。也好,她也事要问羽清铭。清逸的事,现在怎么呢?
她已经知道了宋乾凌坐上皇位,那宋越殇呢?还有宋越灵呢?
又过几日,他们还是行在路上。
荣谢没事做,甚是无聊,偏偏佟伊歌是一个能耐得住寂寞安静的人,现在这种心境就更加不愿意说话了。头几天还好,后来几天,荣谢已经开始翻来覆去的坐也坐不安稳。
她本是打算不理他,可是在这小小的马车之类,就他们两个人在里面。他焦躁不安的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终于,她抬起眼睛,正视的看着荣谢,“荣公子,你可有事?”
荣谢见她终于开口,心中一喜,“你难道就不觉得闷吗?”
“不觉得。”
“可我很闷。”他大喊,“早知道你这么无聊,我就不来了,早前看你和啸王爷一起在梁宇的时候,有趣的很怎么现在这样?”
他指的应该是她和赫连焱啸一起在梁宇逛街的时候吧!有趣吗?自己那个时候在别人的眼里竟然是有趣的。“那你想怎么样?”
他皱着眉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就是不要这么闷,什么也不说。”他靠近她,“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讲一下你和啸王爷的情史。”
佟伊歌是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男人这么的八卦,她摇头,她刻不想将这些属于她自己的隐私的事情告诉别人。“说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