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运林足尖一点,往后倒退。同时,右手翻转一个不规则的黑色,有尖刺的球体,朝紧逼迎来的管家扔去。
“嘭!”
管家反手挥开球体时,球体却炸开了。
顿时,引起了春芳院人众慌乱。
蒋运林趁乱跃窗离开。
“弓长世子被重伤劫持啦!”管家衣衫破烂,多处受伤,站立不起。只得用功力将这惊慌的呼救,划破帝都美丽的夜空。
是夜,原本在城门守卫的护城军都出动了。纪王府的复兵更是不遗余力,列队穿行各个地方。其间,有人举报说看见圣月弓长的身影,被白衣女子提着浑身是血,惨绝人心。
模糊间,好像是窜进哪条巷子了。
圣月纪亲王暴怒,在这帝都,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敢有人动他的儿子,将他伤的那般惨样。
岂能容忍?!
他亲自去调动,镇守上空的十八位人王中,十位大将去寻找,务必抓住刺客,带回圣月弓长。护卫军精兵抄封春芳院调查,中间遭到了春芳院管事的狂妄阻挠。言称春芳院上面有人撑腰,谁敢动半分?
纪亲王听后一掌拍碎一掌上好的石桌,他的宝贝儿子就是在那儿被袭刺。不但不战战兢兢地配合调查,居然妄言没人敢动?
他的儿子都被人,他奶奶的动了!
圣月纪手段果决,法破虚空,身形空间,降临春芳院。不说一句话,直接出手,一掌扇得那管事身首异处,死相骇人。震慑春芳院为虎作伥的一干人,噤若寒蝉,缩头缩脑。
与此同时,前城门和后城门忽传急报,各有一男一女拼命闯城门。人王强者亲出手,落地拘捕。
此时上空只剩下两位人王大将,一个男子突然脚踏一件半月形的飞行器,快速冲向天空之上的封印屏障。
余下的那两位人王大将,即刻追击,前后包抄。
他们刚一脱离自己的岗位,一声鹰啸长鸣自隐蔽处响起。
一只羽毛晶莹如铠甲的巨大黑鹰,展翅上天,划开气流,雄赳气昂。速度之快,闪眼难以看清。
两位人王闻声望去大吃一惊,再回头定睛一看,月牙形状的飞行器上的人,错愕不已。赫然是被刺客绑架的圣月弓长世子啊!
他们算是聪明,反应极快,转身掉头追那黑鹰。
然而,为时已晚了。
那黑鹰稳妥妥地停留在,天空中封印屏障处。再飞高半米,便可完全脱离圣月帝国了。两位人王面色难看之极,他们已经飞不高了,距离黑鹰起码有四五米的高度,这就是封印的压缩地带。可以顶着封印的压缩力飞到封印屏障,但如此一来,不仅飞行缓慢,且修为会被削去一截。
故而,他们只能停驻。
人王境的巅峰,不是随随便便就修炼到的。有时候在国家利益和自身利益前,首先是在不损伤国家利益下,保证己身利益,这就是人,这么做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两位人王的目光移过黑鹰,睇视鹰背上从容屹立的清丽女子、冷肃男子。
他们联合圣月弓长设计了所有人!
圣月平淡地看了两眼两个人王大将,脚下踏着的月形飞行器是帝瑶的弯月,他驾着飞到帝瑶他们旁边。封印的压缩地带针对的是修为高强的修士,越是修为高越是对感受的到封印的存在和压制。像他这种只有灵师境的小修士,是可以畅通到达封印屏障下的。
一般的灵师境哪能飞呢?
圣月弓长用衣袖擦拭脸上的红墨汁,前后城门被抓捕的是那两男两女的奴隶,对人王大将来说毫无用处。
两个人王大将中,一位看起来年龄稍轻的人王厉声指指质问道:“弓长世子,你明白你现在在做什么吗?这关乎帝国的利益,你能担得起吗!”
圣月弓长看着他站在,封印压缩地带外,一脸嘲蔑,不屑与之谈话。
“莫非你敢抓他不成?”带着强势威压的霸道无匹男声,凭空响起。
夜空中,空间遽然波动犹如水幕,身着圣月最高亲王服饰的中年男人,负手走出,霸气临空。
属于悟道境巅峰大擘的威压,铺天盖地,如潮水压着两位人王大将。
质问圣月弓长的人王大将面似酱色,呼吸困难,如同被掐住了脖子。
两人慌忙行礼,道:“见过纪亲王爷,卑职不敢!”
“哈哈……纪亲王身份尊贵,大人大量何必与他们动怒呢?”鲁韩达亦来了。
一句话间,便解了纪亲王对那个人王大将施的威压。
纪亲王拂袖将刚喘过气的人王大将,拂下了天空,重重砸在地面上,扬起蓬蓬的灰尘。
年长的那人王大将,身子不可自抑的一抖,喉结滚动,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口水。生怕咽口水声被圣月纪听到,把他一并送下去。
鲁韩达眼角抽动了下,为那人王大将疼,地面上都砸了坑,是使了多大的力呀,怕要休养数月才能复原吧。心头不免扼息。他清楚圣月纪的脾气,暴躁又护短,不愿为了一个人王大将同他争执。
他道:“纪亲王,令世子今夜做得确实不妥了些,放走了天命者,你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的。”
便是圣月帝国的封印仍存,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有,再次破封重现于世的机会。所有圣月人继续处在蒙蔽中,修为境界高的人,仍要时时刻刻地承受封印的无形压抑。
这就是后果,放走天命者的后果。
圣月纪压根儿不给鲁韩达面子,对自己的儿子,关心道:“长儿,可真有受伤的地方。”
他自然晓得了事件的来由,他担心是被他拍在地下的那个人王大将,有没有伤着他。
圣月弓长尊敬地,行了一礼,才道:“苦劳父亲担心了,孩儿无事。”他假装受伤是帝瑶的计划的一环。
帝瑶的计划她已告诉了他,要想闹出大动静,就必须营造他重伤垂危的假象。且需管家亲眼所见,但不能让他追上。
所以蒋运林得出手阻拦,伤着管家最好。这样可以让他父亲知道,劫走他的人,不是一般角色,故而去调动人王大将。蒋运林似乎很明帝瑶的心,伤的管家动弹不得。
然后帝瑶买的四个奴隶,会事先守在前后城门。等到动静一响,立马拼命地强闯城门。最后,再由他驾驭着极品王器飞跃,诱引剩下镇守的人王大将。
帝瑶和蒋运林则乘此,乘着栾鹰一往无前的冲至,他告诉她的天空封印的屏障点。
接下来,就等着重量级的大人物们,陆续登场了。
圣月纪点点头,嗯了声。没事就好,至于封印的事,他想都懒得想。瞟了眼圣月弓长踏着的飞跃以及一边的栾鹰,眸光动了动,移向帝瑶。
帝瑶与他对视,他好像明了了什么,移开了目光。
帝瑶不觉勾起笑意,这个圣月纪,脾性和她的父亲青沐锦王有几分相似啊。
圣月纪这般地无视鲁韩达,他也不生气,像是早已习以为常了。
鲁韩达比第一次见,放下了些高傲,温和了点,对帝瑶两人道:“两位贵人,远道而来,不需如此着急着走吧?”
蒋运林冷笑,不逃?难道等死吗?
帝瑶余光扫视四周,心道,还真沉得住气呐。
她礼貌和善微笑,毫不知情的样子:“鲁大人是知道的,我们家中有急事。”
帝瑶脚轻轻跺了一下,栾鹰便振翅往上半分。帝瑶二人山半身,透过了封印屏障。一大块蓝色的菱形块状罩子出现,一波波地似水面涟漪,从他们身边荡开。
这就是,笼罩整个圣月帝国的封印的形态。
栾鹰还在缓慢地往上飞,眼见帝瑶和蒋运林即将完全脱离封印屏障时。
有人说话了。
“请等等。”柔善的女声。
圣月泽梅从一群精卫里飞出,身后一群大臣大将,身旁是神情淡淡的婆娑承华。
圣月泽梅,恳切道,“请不要走。”她行圣月最高礼,十指指尖相连呈三角形,高高举过头顶,身体微躬。“作为圣月帝国的女王,我恳请你们留下,解救圣月。”
事到如今,已顾不得在圣月子民面前暴不暴露,真正的史实了。
蒋运林故作冷声:“在金殿时,你对我们使用精神幻境,意图让我们不明不白地死。你认为你有资格,让我们解救圣月吗?”
圣月泽梅垂下眼睑,道歉:“是我做的不对在先,我深感愧疚,但圣月这千千万万地子民并没有伤害过你们啊。我们被困了太冗久的岁月了,才会那般做的。”
帝瑶和蒋运林的成功逃跑,证明了他们的能力。而他们没有立即离开圣月,说明他们已经了解了封印的事。把握住这点,她才不至于过于心慌。
蒋运林咬住不放:“救你们?救了豺狼届时就是我们的死期了吧!”
圣月泽梅听蒋运林的语气,很是过激,连忙道:“不,不会的!我和圣月全部子民愿以血起誓。”
许是怕自己的话,不够真诚。复加了句:“解救圣月之后,我们愿意举国听命于你们中的天命者。”
帝瑶和蒋运林谁是天命者,暂时不知,只好这么说。
为表诚心,圣月泽梅拿出女王的威严,吩咐道:“诸卿听令!”
“臣等在!”
“传令,所有圣月子民以血向天道起誓。若有不起誓者,立即逮捕终生囚禁!”
“臣等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