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觉得热闹非凡的庭院,却因为觉得这个地方处处被束缚,在坐进去后,显得格外扎眼,现实与想象的落差真的让人很不舒服呢。把一切想的都很美好的不是自己吗?还有何怨。抬眼看着周遭的人相互寒暄笑谈,忍不住的想要冷笑,都不觉得好假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貌合神离,这就是这里的生处之道么?原来阳奉阴违这个词就是由这里演变出去的啊,刚才的皇后不就是如此这般的吗。
从落座后,就一直觉得有道目光在自己身上不曾移开,心中虽已有数,但还是抬头顺势望去,果然是皇后。
当时的我年少轻狂,根本不知旦夕祸福就是在自己无知不屑时所埋下的,如若当时在座上看见皇后追随来的挑衅目光时,不是冷冷的回望一眼后,扭头对爹爹说了句我出去下就起身离开了,也不会为后来全家满门抄斩,留下患根。
也正是那次不顾爹爹低斥自顾自的起身离席出了别院,一路东晃西荡到御花园迷了路,让我遇到了那位如若可以,我愿付诸一生,倾尽红颜的人。也正是那人,让我余生之年,又爱,又恨……
当时的我一心想远离那个在早上进宫见到太后前,抱着憧憬的地方,也不管自己认不认得路,只是东绕八绕的尽可能离那个院子远些。
行至一处花园小亭时,觉得走得有些乏了,便进去斜卧在栏椅上合起了眼养神休息,那一合眼竟因走了许久路有些困乏渐渐的给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觉得脖子上有些痒像有什么东西在爬,迷迷糊糊地睁眼醒了过来,一醒之下真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脖子上爬,立即大惊的跳起来拉开衣领伸手去拂,连拂几下在我惊吓得面目都快扭曲时,一个黑色的小东西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在我又拂了几下确定衣领里在没有异物后,捏着衣领俯身看看了那个从我衣领里掉出来的东西,一看之下刚刚平复了一点的心再次皱成一团,竟然是只蚂蚁,那种块头比较大的蚂蚁,现在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八成是被我拂晕了。
看着蚂蚁在地上的挺尸状,惊叹蚂蚁怎么跑我脖子里去了?这要在钻衣服里面去,那还了得,不全身是红疹子,也起码有半身。
我赶忙又拉开衣领拂了一通,怕还留下个隐患。当我细细感觉了番确定身上没有隐患了时,却看见躺那挺尸的蚂蚁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欲要爬走了,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那个黑色的小身影一走三撞的向亭外草丛里爬去,从小虽然怕蚂蚁,却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兴致,这会很想看看它能爬多远,能爬的回蚁穴么,
我边扣衣领的钮结,边半蹲着跟着那只黑色的小身影慢慢移步。
却不知,我从进园倚亭睡着到醒来后的一切动作,都落在了不远处树下负手站着的白衣少年眼里。
“好有趣的女子。”少年看着不远处凉亭里慢慢移动的身影,冷峻的面容上不知觉间浮出了一丝柔和,嘴角微挑,给那张绝美的容颜上又添了灿烂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