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蝶一边哭,一边哽咽着回忆着和元白一起的种种往事。
“在你的心理,真的那么爱他吗?”寒洛望着若蝶。
“虽然你们是一个人,可是伤我的是你,爱我的也是你,可元白伤我最深的,却是他死了,再也不会出现了。”若蝶喃喃着,看着他,其实她心中早已经知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寒洛的心、
“我知道,蝶谷是你为我准备的,梦蝶筑也是你早就买下的,你想兑现对我的所有的承诺,你那个时候是真的想和我离开这权力之地,离开江湖,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相守到老的是不是?”
寒洛怔怔的看着她,这是他从未说出的话,当时他的确是这般的打算的,尽管诸多牵挂,尽管还是不舍得朝中的权势,尽管已经伤了若蝶一次,尽管若蝶一直在逃避他,可他默默的安排好了一切,只想等她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给她这一切她想要的东西。
若蝶就按着寒洛半天的不说话,心中甚是焦急,她拉着寒洛的衣襟激动的问道:“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
寒洛有些发愣的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若蝶苦笑着一把将寒洛推开,“原来,原来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原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我将你推到至高点,我以为在你的心理,天下和我,你选择天下,那我就让你坐拥天下,呵呵呵……”
若蝶哭喊着,继续说道:“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的决定,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不听你的话,不躲在你的羽翼之下,原来权力真的是好东西,势力也是好东西,我真的情愿自己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一直体弱多病的殷若蝶!”
说着,若蝶掌心运气,就要往自己的脑门上拍去,寒洛连忙抓住若蝶的手:“蝶儿,你要干什么!”
看着情绪失控的若蝶寒洛忧心忡忡,怎么突然她会变成这样。
“蝶儿,你清醒一点,我是你的仇人,你死了,谁为月冥犽报仇,你死了,你母亲的仇恨谁来替她昭雪!”寒洛冲着若蝶大吼道。
既然想要她放下仇恨,是这么疯癫的状态,那么就只能在她的心理填满下恨,这样她才能清醒的活下去。
听到寒洛的怒吼,若蝶恍惚的喃喃:“对啊,还有母亲的仇,月冥犽的仇,还有,还有我可怜的女儿……”若蝶喃喃着站起来,慢慢的擦干自己的眼泪,“我不可以死,不能废了自己的武功,我……”走着走着,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若蝶摇摇晃晃的向后倒去。
“蝶儿!”寒洛一声惊呼,若蝶倒在了他的怀里。
“在江南的梦蝶筑里,是你吗,元白,你知道,我很想你吗?”若蝶倒在寒洛的怀中,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在晕倒之前她对着寒洛问道。
怎么可能会是别人呢,寒修的动向寒洛早有察觉,他亲自前往江南就是猜到若蝶一定会追查”杀“的踪迹,所以一定会去江南,而他心中其实很是忧虑,他在想若蝶的心中是否早已经被月冥犽占据,而那天看他从寒修的府上出来,他就远远的跟着,他不敢跟的太近,若蝶功夫他知道,要是跟的太近,一定会被发现。
他没有想到,若蝶会来到梦蝶筑,在看到若蝶这般痛苦的在梦蝶筑中,他于心不忍,进去将她抱起,为了行走方便他换上了当时元白的服装,带上了面具。
可是没有想到,这一起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心中也觉得有些歉疚,甚至都不敢守着若蝶醒过来,他怕她接受不了,才会悄悄的离去。可是他不知道就是这一份温存让若蝶的心变得无比的烦乱,导致现在的急火攻心。
“寒洛,寒洛,元白……”若蝶喃喃着,梦中是他们到达江南的日子。
那夜,江南下了一夜的雪,早起,若蝶打开窗就看到那银装素裹的世界。虽然伴着凉意,却是说不出的舒心。江南的雪不像帝都,江南的雪是温柔的,它将整个江南都至于画卷之中。
元白今天心情甚好,见若蝶在窗口发呆,一把抱起她就飞了出去,若蝶还未回神,身体已经在寒风之中,冬天的风肃杀甚至还带着冰棱,吹得元白的白袍肆意的翻飞,发丝也在风中凌~乱,但是在他的怀里,若蝶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元白~带着他降落在一座石桥之上,站在石桥上望去临河而建的小屋都被积雪点缀,从桥上眺望,水汽萦绕河畔,两边的房屋都有白雪点缀。
一叶小舟缓缓从桥下划过,元白拉着若蝶的手纵身而下立于船头,船缓缓前行,若蝶直觉自己行走于画中,心中期盼已久的江南已经令她沉醉不能自已。
“若是一直住在这里也是不错。”若蝶感叹着,指着眼前的小筑兴奋道,“元白你看,我们的梦蝶筑。”若蝶话音落就飞身而起,元白赶紧跟上,谁知若蝶已经停在屋顶,在元白走过来的时候一个雪球飞出去,正好砸在元白的面具上。
“耶,打中啦!”若蝶高兴的跳起来。
若蝶正梦到他们在雪后的江南一起在屋顶之上打雪仗呢,若蝶一击命中,正在那里得瑟。
“打中了,我打中了!”若蝶在梦中喃喃的喊着。
寒洛看着那不时挥舞着双手,不知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你还记我们打雪仗啊。”寒洛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微笑致中和带着一点点的甜蜜,她天生就是一个调皮捣蛋,他也最爱她调皮捣蛋的样子,而现在的若蝶除了平静还是平静,还有这一次的癫狂。她的心里堆积了太多的苦,以至于她已经习惯了冷漠,习惯了视而不见,习惯了躲在自己的世界里。
终究是自己伤了她,终究已经回不去了,寒洛清楚的知道,她忘不掉的事情,他何尝能忘得掉,他知道那分别刺穿若蝶和月冥犽胸膛的剑已经彻底斩断了他们的缘分,尽管在若蝶的内心深处依旧有他的位置。
如今她的梦中还有自己,他心里该是高兴的,可却是那样的痛楚,如果当初勇敢一点的,不那么的拖泥带水,那么也许今日他们正在山水之间逍遥。他只恨自己当初的由于,权力的诱惑真当是美妙的。
“蝶儿,对不起,如果当初我能再勇敢一点……”寒洛对面前的人儿喃喃。
梦里,若蝶正在得意,结果踩在雪上的脚一滑,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就从屋顶上掉了下去。
“啊!……”若蝶一声惊呼,已经脱离了屋顶,眼看着就要掉入水中,元白赶紧飞过来,将她抱起。趁着这时若蝶赶紧将那手中握着的小雪球塞入元白的后背。一股冰凉传来,元白直接带着若蝶飞向小筑。
“几天不惩罚你,胆子倒是不小啊。”元白微带怒意,“看我回家不好收拾你。”
若蝶听得他那话,脸颊瞬间一红,赶紧求饶:“夫君,我错了,小月知道做了,夫君饶了我吧……”
如此娇俏可人的求饶样,元白怎么会放过,直接提高了声音:“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真是个登徒子,登徒子!”若蝶在梦中骂道,可声音里却是充满了幸福,可是画面一转到了那蝶谷之中,那十里的红妆刺的若蝶眼疼,那情报显示寒洛和元白是一个人,她不相信,若是一个人,那么他殷若蝶又算什么。
蝶谷的小楼之中,若蝶没有掌灯,而是默默的等着寒洛,因为思若流产,他必定会前来质问。
果然元白如期而至,他也感觉到了这里的阴冷,和淡淡的忧伤的气息,他缓缓的进屋点亮蜡烛,看着坐在那边犹如玄冰一般的若蝶,停住了脚步,那种绝冷的气息让寒洛知道若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彷徨无措,还未等他想到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强劲的内力运于剑锋,若蝶手里的剑一剑而下,剑锋直达元白的面门,那白玉的面具被击碎,慢慢的掉落到地面,元白的脸出现在眼前。
面具缓缓的落下,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极其的缓慢,面具掉落地面激荡起浅浅的回声,若蝶的双眸不骗不移的盯着那一张脸,面具掉落的那一刹那,若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期望,随即期望全部湮灭,没有惊讶,只有无穷无尽的绝望。
眼泪顺着脸颊漫漫的滑落,晶莹剔透,滴落在地板上绽开水花。她缓缓的站起来,手中的剑抵着他的心口。
“元白,寒洛,原来,你一直都是在骗我……”若蝶声音颤抖着,眼眸中划过一丝恨意。
“元白,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若蝶猛然的做起来,脸色苍白,泪水瞬间滑下,正在一旁打盹的寒洛被惊醒,望着她。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取思若,为什么让他怀上你的孩子,为什么仅仅凭借她的一句话你就认定是我杀了你的母亲!为什么要去东月找我,为什么杀了月冥犽,为什么毁了我最后一点念想和生活!”
面对若蝶一连串的质问,寒洛只能坐在那里,他无从回答。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搬出幻蝶宫,回你的乾清殿吧!”若蝶冰冷的声音响起,周围仿佛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