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上看了一出重逢的戏码,若蝶的心中不由得感触颇深,非亲非故却胜似亲人,这样的感情,真真切切。葬心的心中,爱的只有容月,但是眼前的晚真于他而言,是不可缺少的部分。
葬心终于将这份情谊说给晚真听,晚真慢慢的落下眼泪,若蝶看着那女子哭的这般的伤心,不由的心疼了起来。明明那么那么的爱这个男人,明明在这和男人的心中有着很重要的位置,可是终究他不爱她毁灭了她所有的期望。
这么多年,都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他的那些好,那些疼爱,全部都只是以利用为目的,最后却因为这一份利用上升为这样的感情。她对他绝对的服从和忠诚,她在乎他,心疼他,想要给他她满满的爱,然而她成了他不能割舍的一部分,却始终都不是爱情。
若蝶觉得有些可笑,看着晚真哭着跑出去,想要追上去安慰她,可又一想,自己不过一个局外人,再说这种事情得她自己走出来。
“你在上面看了这么一场戏,是不是也该下来了。”葬心冰冷的声音传来,若蝶不好意思的飞身而下到了他的面前。
“那个,幕叔叔,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我只是好奇。”若蝶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其实也没什么,说清楚了就好了,我走了,你替我好好的照顾她。”说完葬心就消失在了若蝶的面前。
走的那么急,都不和你的晚真说一句再见么,一会她回来又得伤心了。若蝶心里嘀咕着,出了晚真的房间,她才不想管那个固执的家伙,爱回来不回来。
“怎么啦,我的王妃怎么愁眉苦脸的,谁欺负你了?”寒洛看着若蝶摆着一个苦瓜脸,走过来从后面搂着若蝶,在她耳边温柔的问道。
“还不是那个晚真,都过了子时了……”若蝶没好气的说着,嘴巴撅的老高。
“噗,你要是担心她我就陪你一起去找她。”寒洛拍了拍若蝶的脑袋,走到若蝶的对面坐下来,拖着腮帮看着自己的王妃。
“不管她,我要睡觉!”若蝶气呼呼的说着,走向自己的床榻。
“可是你这样心烦意乱的睡得着么?”寒洛有些担心的问,明明担心着,还这么倔强。寒洛无奈的摇摇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有你呢,把我累的不要不要的,我怎么睡不着!”若蝶没好气的说道。
“噗……”寒洛刚喝到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他咳嗽了两声,感情这丫头把自己当作催眠剂了啊?
“喂,喂,殷若蝶,是谁教的你这样,说话这么不着边际,还……”寒洛还没说完,若蝶就上前吻住了寒洛的唇,主动出击,寒洛都不知道她的吻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精湛,居然招架不住屡屡就范,若蝶就这么在他怀里睡着了,而寒洛醒着看着怀里的女子,满脸的郁闷。
什么时候学的这些,他这个样子是被她勾引了还是被她给霸王硬上弓了?不过,寒洛回想着刚才的种种,那个滋味……他想着想着,嘴角露出笑容。看来以后得多让她心情不好一下。
次日醒来的时候,晚真已经回到了客栈,只是脸色苍白憔悴了不少。若蝶见她回来了,也不多说什么,直接问道:“你准备和我们一起去南诏还是自己留在西楚?”
晚真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既然南王还活着,那么若蝶就不是她的仇人反而还是她的恩人,她当初那么处心积虑的要杀了若蝶的行为显得那般的可笑,可是如今葬心将一切都说明了,她所有的期望也就破灭了,那么她又将何去何从呢?
“你再考虑一天吧,明天,我们就动身了。”若蝶淡然的说道,默默的转身离开了晚真的房间。
晚真望着若蝶离去的背影,她听过若蝶很多的故事,那样一个出色的女子,如今一头白发,看着总让人觉得心疼。她到底承受了多少的痛苦,才能走到今天,殷若蝶,你到底是怎么站起来的?
已经很久都没有弹琴了,今天突然感触颇多,若蝶让寒洛找出了自己的琴,在房间里悠悠的弹了起来。琴声悠悠尽是伤感之情,琴声切切都是思念之情。
“今天怎么又雅兴弹奏这么一首曲子?”寒洛听得这忧伤的琴音,不由得问道。
“为了悼念一个人。”若蝶淡淡的说道,闭上眼,手指迅速的流转,琴音继续流淌。寒洛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样的不安,这样的难过,你可是又想起了他?
三年,整整三年,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陪伴,就算不是爱情,月冥犽早就是若蝶生命的一部分,超越爱情,超越亲情。寒洛看着若蝶眼角闪着的泪花,默默的走过去将若蝶搂在怀里。
“我知道,你一生都不可能忘却,我也知道你爱的是我,我会和你一起记着他的。”
琴声戛然而止,若蝶抬起眼眸,悲伤的看着寒洛:“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死,如果不是我答应和他成亲,你也不会杀了他。”
“不要再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才是罪魁祸首,蝶儿,不要再难过了。”寒洛正安慰着若蝶,房门不合时宜的被敲响了。
“谁?”寒洛有些不悦的问道。
“我,晚真,若蝶,我想找你谈谈……”晚真有些不好意思,她在房中听到若蝶的琴声,不由的落下泪来,最终她决定和若蝶谈一谈。
听得门外晚真的话,若蝶看向寒洛,寒洛朝着若蝶点点头,若蝶打开门,笑着看着晚真:“去你房间说吧。”
到了晚真的房间,两人坐在桌边,若蝶也不先开口。晚真反而显得局促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若蝶说道:“之前是我的错,不知道南王还活着,才会那么的鲁莽,还请你大人大量……”
“好了,打我一救下你就知道,不怪你,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若蝶微笑着温柔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知道,当年,你和襄王月冥犽是怎么回事,你那么的爱你的寒洛,怎么会嫁给月冥犽?”
若蝶微微一笑,将自己跳下悬崖之后被月冥湮所救,然后带去东月治疗,整整的三年时间,她才恢复为正常人,三年来所受的苦,所承受的罪若蝶都一一记得,但是三年来,月冥犽寸步不离的守候,无微不至的照顾更让她名铭记于心,
三年她习惯了他的存在,她的生命融入了他的血液,她的心里依旧的爱着寒洛,但是她已经分不清月冥犽在她心里是什么样感情,不是爱情却超越爱情,不是亲情却超越亲情,不是友情却超越友情,她只知道有他在,她可以很平静,而那样的平静,她很喜欢。
晚真似乎有些懂了,就算不见心中也是想念,可是这终究不是爱情,南王可以为了她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但是他不爱她,或者说那样的爱不是爱情。
“我,好像明白了,若蝶,谢谢你。”晚真有些忧伤的说,“你对月冥犽的感情,就好像南王对我的感情一样,是吗?”
“也许吧,你在他心里很重要,可是他也同样的伤害了你。”若蝶说完,站起来,走到门口,回头说道:“如果觉得心里难受,就去楼下喝酒吧,酒钱算我的!”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去南诏,对了,你知道吗,公主和驸马生了一个儿子,模样啊和驸马差不多呢。”
若蝶眼中露出惊喜,原本准备跨出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快步走到晚真面前:“你说的可是真的?哥哥他……”
“现在小世子估计都四五岁了,你到了南诏啊,就可以看到了。”晚真笑着说道,因为这孩子被送到大祭司的坐下学习,生的非常乖巧伶俐,晚真也甚是喜爱。
接下来晚真开始给若蝶讲小若浊的种种趣事,两人相谈甚欢。可在聊天的过程中,若蝶却觉得有些难过,她与女儿已经分别快一年了。月冥湮一定会照顾的她很好,可是她始终都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和月冥犽的孩子。
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若蝶怎么会不想念。回到房间的时候若蝶的脸色又难看了下来。
“怎么了,没有谈妥吗?”寒洛担心的问。
“我想小爱了,我的女儿。”若蝶也不隐瞒,如实相告。
“那,我们去东月接她回来?”寒洛其实也想见见这个孩子,他也想好好的照顾这个孩子,虽然他是月冥犽的孩子,但这是他亏欠月冥犽的。
“你说,月冥湮会舍得吗?他极爱那个孩子。”若蝶说着,心中失落起来,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可是她也是月冥湮最爱的人的女儿啊,她带走了他的弟弟,她害他失去了最爱的人,要是连小爱都带走,他将多孤单啊。
“要不,我们生一个?”寒洛看着若蝶这般的难过,凑到若蝶的耳边,小声温柔的说道。
说来也惭愧,明明那么爱他,当初却狠心杀了他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孩子。也许这就是老天给她的惩罚吧,让他们这么久了都没有一个孩子。
若蝶看着寒洛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我哥哥有了一个小若浊,我们到南诏就可以看到了,我们给小若浊添一个弟弟还是妹妹好呢?”
“只要是我的孩子,都行,去了南诏,我们去东月吧,不把小爱带走,也该去看看她啊。”
若蝶点点头,对于这个女儿,她心中是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