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还没过,若蝶暂时还没有回到太陵,就回了府,这离自家的府门还有一段距离呢,就看到自家门前排起了长龙,若蝶立刻停住脚步,看着灵儿。
“灵儿,我们没走错吧,这,去年也没这样?不对,去年……”若蝶的回忆被拉开了一条缝,心中的疼痛越来越明显,眼神变得落寞了下去。
灵儿感觉到了变化,说道:“要不咱们再去走走?”
若蝶点点头默许,于是两人悄悄的去了集市,新年的集市显得有些冷清了,因为大年初一的都忙着拜年去了。集市休市,若蝶和灵儿百无聊赖的逛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靖王府门口。
朱漆大门敞开着,相比于公主府显得有些冷清。门头的石狮子的脑袋上还有为打扫赶紧的积雪。若蝶站在王府门口看了一会,准备离开。
“公主,要进去吗?”灵儿见若蝶站着发愣,问道。
若蝶摇摇头,转身有些落寞的说道:“走吧,我也该回太陵了。”
灵儿想说些什么,但是现在的情形,灵儿也只能叹息,她回头看了看,有些不舍的跟在若蝶的身后。
“我已经和他说了,想你的时候可以来公主府找你,你不出卖我就好了。”若蝶的声音极度的冰冷,不禁让灵儿打了一个寒颤。
被若蝶说中了心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但是她知道若蝶的残忍,也知道若蝶的仁慈,这样一个让人又敬又怕的主子,她是有喜欢又有点不知所踪,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她。
“灵儿,等我们完成了要做的事情,你和影就离开这里,好好的过日子去吧。”若蝶的声音不再冰冷,反而变得柔软和感触起来。灵儿可以感觉到,若蝶还是那么深深的爱着寒洛,只是当下形式,只要误会澄清,就可以时过境迁,他们还是有希望的。
灵儿正想开口劝慰,王府门口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
“王爷今天要带思若去哪里呢?”思若幸福的声音送背后响起,寒洛扶着思若抬头,看到正离开的若蝶的背影,站在门口恍惚了起来。他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她的背影,周围的一切化为虚无,只有那一抹背影化成了永恒。
若蝶听到后面的声音,脚步有些迟疑,只思索了片刻,就跨了出去,仿佛没有听到后面的声音。
寒洛望着那抹远去的背影,心里盼望着她可以回头看自己一眼,哪怕是只是那样冰冷而绝望的眼神,如死神一般的气息也好。只要她的眼里还有他的位置,哪怕是恨也是好的。
“公主,我们就这样逃跑吗。思若虽然是圣灵宫的人,可是他是公主的手下,公主可以……”灵儿建议道。
“不,她现在还不能死。”若蝶恢复了以往的冰冷,没有一丝人情味,似乎所有的一切在她眼里不过都是可以摆布的棋子。
终于寒洛追了上去,丢下站在门口神伤的思若。她哀怨的望着,明知道这个男人不爱她,可对于他偶尔给的温存,她还是感激涕零,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她却一次一次的被推进冰冷的深潭,心开始绝望。
她问自己,为什么,她杀了你的母亲,毁了你的势力,你为什么还是心里只有她,她不爱你,她只忠于她的皇上,你为什么……心里思索着,望着若蝶的眼神变得冰冷和恶毒了起来。
若蝶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停下了脚步,一副不解的样子转过身。看着寒洛正朝这边快步的走过来,已经到达自己的面前,问道:”靖王,有什么事情吗?“
还是这般冰冷,是他习惯的样子。可这句何事却让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最后只好问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哎……”若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起了风凉话,“公主府门口啊送礼的人太多了,所以只好落跑,逛街正好从你的王府门口走过。”
寒洛的心一凉,试探的问道:“既然是路过,不进来看看吗?”
“进来看看,看什么,看你和你的王妃行夫妻之事?”若蝶直接把那天看到的事情毫无遮掩的说了出来,丝毫没有避讳。
面对若蝶的讥笑和讽刺,寒洛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被自己心爱的女人那般肆无忌惮的说出他和别的女人行房的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无论怎么说那也是自己做的事情,被她捉奸在床已经是尊严扫地,此刻更是被踏的粉碎。
见寒洛沉默了下去,若蝶心中冷冷一笑,说道:“王爷今天不是要和王妃出去玩么,本宫就不打扰了。”
说完,若蝶转过身,准备离开。寒洛没有阻拦,她开始迈开步子,背对着寒洛,一点点的走远。
“公主,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好好的坐下来说说话呢?“灵儿是在很难理解,他们这样折磨对方又折磨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让他知道太多,很多事情我就不能无所顾忌的安排,他不喜欢这么心狠手辣的我。”若蝶有些失落,自从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知道再也没有退路。
灵儿看着若蝶,心情有些沉重,如果他们之间可以不那么复杂该多好。也不知怎么的,灵儿最近变得感性起来,也许是回到了京城,也许是因为心里住进了一个人,总之,看着若蝶难过,她的心也开始感同身受。
若蝶默默的走着,天色暗了下来,公主府的那些送礼的人还未有离开的意思。若蝶无奈的只好翻墙进去。刚刚降落到府中的地面,就嗅到了生人的气息。
若蝶嘴角斜过一个弧度,冰冷而艳丽:“出来吧。”
那气息没有杀气,在被若蝶发现之后就从隐蔽的黑暗之中走了出来,若蝶有些吃惊,那过来的人竟然是影,她看了看旁边的灵儿,微笑变得温柔了起来:“大过年的,暂时没什么事情,你们……”
若蝶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公公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公主,大事不好……”
“卓公公,出了什么事情?”
“凌妃娘娘,凌妃娘娘她……”
“她怎么了,她的孩子没事吧?”
“回公主,娘娘摔了一跤,孩子可能保不住了,所以穆寥太医让奴才来请公主……”
“立刻进宫。”若蝶顾不得灵儿和影,跟着卓公公进了皇宫。微雪宫里面已经乱作了一团,凌雪开始出血,太医正在努力的为她止血。若蝶进去的时候穆寥正在为凌雪施针。
“全部出去,穆寥留下!”若得立刻下了命令,在场的宫人和太医都有些惊吓的看着若蝶,看着她凌厉的眸子,有些犹豫不决。
“听她的,都出去,朕也在外面等。”寒修得到消息后就急急得赶过来,正巧听到若蝶下达命令,也立刻下令,宫人们纷纷退了出去,凌雪的的床边就剩下了若蝶和穆寥两个人。
凌雪因为疼痛昏厥了过去,脸色苍白,腹部一下还再不断的流血,胎气肯定是动了,而且再拖延下去孩子就要保不住了。若蝶已经为凌雪把了脉,脉象十分微弱,稍有不慎就有一尸两命。
若蝶拿出一个瓷瓶递给穆寥:“先给她吃一颗。”若蝶看着穆寥喂她吃下后,翻掌手中已经加了三根银针,对着凌雪的经脉打了进去,内力引导着这三根细小的银针游走着,随着若蝶内力的作用又从另外的穴位飞了出来,紧紧的握在手中。
“唔……”凌雪因为疼痛,呜咽了一声,有昏了过去。
“师兄,我已经强行为她止血,你开始指针,我为她输入内力。”
穆寥点点头,帮着若蝶将凌雪扶起来,坐在床上,凌雪毫无知觉的作者,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她苍白的脸。穆寥开始在她的各处要穴施针,若蝶在凌雪的后心初注入浑厚的内力。
经过了半个时辰的施救,穆寥收起了针灸的银针。若蝶也收起了内力,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然后让凌雪平躺下来,为她盖好被子。
“若,若蝶……谢谢,谢谢你……”凌雪微弱的声音响起,她已经醒了过来,穆寥正要开门去复命,被若蝶拦住。
“等一下,等她休息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若蝶说着,看向床上的凌雪,“你怎么会滑倒呢?”
“今天,天气不错,所以……就出去走走,走到御花园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就滑倒了,可能是冰还没有融化吧,差点连孩子也……”凌雪虚弱的回忆着。
御花园道路上的冰?不可能,一到冬天因为防止贵妃和皇子们滑倒,所以天还未亮,宫人们就会去清理御花园,还有功力道路的积雪和结冰了的水潭,所以在御花园滑倒肯定是人蓄意谋害。
“若蝶,你,你在想什么?”看着若蝶思索着,凌雪不解的问。
“没什么,穆寥,那你让陛下他们进来吧,我去花园走走。”
若蝶说着打开了凌雪寝殿的门,穆寥走了出来,对着焦急的寒修说道:“陛下,已经没事了,娘娘醒了过来,但是还需要休息,孩子已经保住了。”
“好,很好,赏!”寒修激动的说着,绕过若蝶急步的走进去,握着凌雪的双手,漫目的关怀。若蝶倚着门看着,这是有多久没有见到他这么温暖的眼神了呢?若蝶已经想不起来了。
她悲伤的笑了笑,走出微雪宫,走向御花园,她发誓,她要守护这个孩子,所以伤害这个孩子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