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在军帐里伺候着,若蝶醒来的时候,有些诧异的望着她,又看了看四周,白色的帐篷,里面挂着铠甲和佩剑,十分简单的摆设,这里是军营。她猛地坐起来,若兰很麻利的递上毛巾,若蝶擦了擦脸起身,在军帐里面踱步。
来回走着无聊了,她撩~开军帐,军帐外守着的士兵立刻朝着若蝶拱手行李。若蝶示意他们免礼说道:“将军呢?”
“回公主,将军早朝去了,公主有何事,吩咐属下便是!”守帐的士兵拱手说道。
早朝,若蝶隐约记得迷迷糊糊中,若浊似乎提起了南诏,于是她便问那士兵:“南诏是否发生了什么?”
士兵的脸色一僵,随即拱手据实相告:“启禀公主,南诏发生内乱,南诏王室修书给当今圣上,希望陛下可以借兵平乱,将军可能就要出征了。”
“立刻备马!”若蝶听后立刻下令。
“公主是要去哪里?”士兵有些不放心。
“皇宫!立刻去备马!”若蝶又重复了一遍命令,声音提高了几分。
士兵立刻去军营的马厩牵了一匹马过来,若蝶一跃而上,策马而去,一路跑到皇宫门口,侍卫刚想阻拦那狂奔而来的马匹,若蝶的令牌已经拿了出来到了眼前,守门的侍卫赶紧让开,若蝶的马一跃而过进了皇宫一路直达乾清殿。
若蝶踏进乾清殿的时候,若浊正跪在殿前领命出兵南诏,助南诏王室平乱。若蝶快步走到哥哥身边,双膝跪地朝着寒修一拜,随即说道:“臣女殷若蝶,请命遂大将军殷若浊出征,请皇上恩准!”清凉带着冰冷的声音在乾清殿响起,回荡整个大殿。
寒洛站在她的身后,满脸的惊讶,战场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南诏的战场充斥着巫术,毒蛊,瞬间就可以将整个战场化为炼狱。她一个从未打过仗的女子何以应付。若浊也十分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高高在上的寒修也一言不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若蝶,为难了起来。整个朝堂诡异的安静,镇国公主劝退东月是有目共睹的,此次若是随大军前往南诏,一定大有裨益。可是南诏的巫术不可小觑,此去定是十分凶险。
“请皇上恩准若蝶随军出征南诏!”若蝶的声音再次响起,清亮空灵没有任何的温度。
寒修沉默良久,看着若蝶那双没有温度却不容置疑的眼神,他知道,就算他不同意,她还是会去。寒修的心隐隐作痛,终究她还是对寒洛动了心。转而他又隐隐的笑了,他知道寒洛这次是彻底的伤了若蝶的心,他思忖了许久终于说出“准奏”二字。
“臣女谢皇上恩典!”若蝶叩拜,然后站起身笑着看着若浊。背后的寒洛望着她,她却没有任何的回应,跟着若浊站到了一边。
“众卿家还有何事启奏!”寒修询问道,看着朝堂之上没有人再站出来,他缓缓的说了一句:“退朝!”
身边的公公占到金銮做的正前方,手中的浮尘一甩:“退——朝——!”众大臣纷纷向后退出朝堂,若蝶挽着若浊的胳膊笑颜如花,这次可是和哥哥一起去那么远的地方啊。
寒洛在若蝶的身后走着,他想叫住若蝶可是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他希望若蝶可以回头看他一眼,可是最终若蝶都没有回头。下了早朝若蝶跟若浊耳语了几句,就在宫门口道了别,若蝶径直回了相府。
若蝶一回相府就在父亲的书房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殷离自己推着轮椅到了若蝶的身后都没有发觉,若蝶依旧仔仔细细的翻找着。
“小蝶,你在找什么呢?”殷离并没有生气,和蔼又有点好奇的问。
“金印,若兰小时候来我们家的金印呢?”若蝶抬头有些着急的问。
“若蝶,你真的决定那么做吗?”殷离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里掠过一丝陌生,他忽然想起她出生的时候满城飞满的蝴蝶,眼神中露出一抹寒冷和不舍。
“在那个书架上的暗格里,我给你拿。”殷离自己转着轮椅的轮子,到了书架旁,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里面放着一个小巧的金印。殷离把这锦盒递给若蝶,说道:“孩子,你真的决定了么?”若蝶对着殷离郑重的点点头,目光坚定。
“好吧,这金印你带着,之后的路,你好自为之吧。”殷离自己推着轮椅慢慢的离开书房,若蝶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落寞和遥远,这样的父亲她觉得很是陌生。在殷离就要离开书房的时候,若蝶喊道:“爹,女儿一定会把解药找回来的!”殷离的轮椅一顿,然后又默默的向前走去,空气中只飘来一句渺远而沧桑的话语:“爹只希望你还记得,当年的承诺……”
若蝶站在那里,还记的回家省亲的那天,殷离要她承诺无论如何都要保寒洛的性命不由觉得好笑起来,他还需要自己吗?他不需要,他又自己的势力,自己的组织,自己的……不由得若蝶就觉得悲从中来,曾经的美好就仿佛泡沫,摧残却脆弱,破碎了就已经无影无踪。
若蝶回到府中收拾东西的时候,影无声无息的站在若蝶的后面,若蝶回身才看到他,淡淡地问:“何事?”
“王爷想见公主一面。”影也不知道要怎么劝说,好好的公主不要,娶个青楼女子回去,王爷到底要做什么。
“你把这个带去给你的王爷吧。”若蝶从腰间取下那块凤舞九天的玉佩递给影,淡淡地说道,“以后就不要再来公主府了。”影傻愣愣的杵在那里,若蝶直接拿起他的手,将玉佩塞了进去。影无奈的回头欲回去复命。
“等一下!”若蝶想起了什么,叫住他,影心中一喜,看来还是放不下王爷的。回身见若蝶又拿出一个绿色圈形翡翠说道:“这个情蛊就送给你吧。”
影心中一沉,他看着若蝶,那周身的冰冷之气全然不该是这么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该有的,她的眼里尽是苍茫,那黑色的眸子深邃没有边际,里面是无穷无尽的悲凉,到底是什么样的伤痛才会有那样如死水一般的眼眸。
良久,他伸出双手,接过若蝶给他的翡翠,说了一句:“多谢公主。”转身缓缓的离开。
若蝶收拾好一切就去了军营与若浊会合,她收拾了若兰的一些东西,若兰惊讶的问道:“公主,此次随军出征,公主要带若兰去?”
若蝶点点头,也没有多和她解释什么,看着若兰有些担心的眼神,安慰了一句:“放心,有我在,我一个人太孤独了,你留下陪我不好吗?”
“好好,自然是好。”若兰赶紧点头,外面的车碾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若兰陪着若蝶上马车,此时一个士兵走了进来,站在那里似乎有话要说。
“若兰,你先去,我一会就到。”看着若兰出去之后,若蝶转向那士兵,拿出一张盖了一个红色印章的纸命令道:“把这个在南诏散播开来,还有仔细东西明楼,待本座回来,就一举歼灭明楼!还有这件事不能让思若知道,若是违背本宫的命令,你知道下场的!”
若蝶的声音冰冷彻骨,那士兵拱手称了一声“是”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