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上弱肉强食,这道理你不是不懂。”黎子风看她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眼眶,终于耐心道,“所谓身家利益也是身家性命,歆微,大齐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你应该要知道。”
情绪激动的齐歆微站在那里,一手被他紧紧拽着,一手放在座机电话上,拿起来,又重重放回去。“啪嗒”一声,在寂静的会客厅里显得尤为的慑人心悬。
“付榕予是冲着大齐也好,黎风也罢,我都是首当其冲。车祸的事情可以说是他的一个警告,也许也是真的想要除掉我。但是目的很明显,他要独霸大齐和黎风。所以歆微,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黎子风神色这样凝重,一如这么多年来面对她的冷若冰霜,却又多了那么些实实在在的诚恳。那是一种真心实意与她商谈的语气,商谈携手,没有退路。
齐歆微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有一种很是悲怆的感觉。
很久以来,她都努力将自己从迷恋黎子风的状态里走出来,努力将心思放在大齐的事务上,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黎子风一直站在自己身后,与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
很久以来,她都努力将自己从迷恋黎子风的状态里走出来,努力将心思放在大齐的事务上,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黎子风一直站在自己身后,与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
他说:所以歆微,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我们必须在一条线上,共同面对周遭对大齐黎风虎视眈眈的人们。
终于有暖意自心头流淌开,是感动也是激动。齐歆微乍然回过神,看着眼前纠缠了十年、熟悉不过却又是一无所知的人,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这样危险,当初你为什么答应叔叔,与大齐合作,接管了大齐这个烂摊子。而让自己一直都处在风口浪尖的危险之中?
黎子风的眉梢突地动了动,神色再次变得古怪莫名,“要说我不是在帮你呢?”
唉,不是有句话叫那什么——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么?黎子风这一番,当然是自己也是可以得到好处的,只不过这个得到好处的过程,确实是凶险了点。
是十分的凶险。
她突然咧嘴一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黎子风,我能认为你豁出一条命出来,只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么?”
你不是帮我,是为了自己,我可以懂。
黎子风的眼角抽搐了两下,又听她郑重而一本正经道,“还是谢谢你,黎子风。”
既然是只有永恒的利益,那么我还是十分感谢有你这样的一个伙伴,起码我可以得到我目前想要的。
因为你起码不会像付榕予那样,直接要求吞并了大齐。只要大齐还在,一切就有希望。
整个过程黎子风都在沉默,原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被她理解了不少东西出来……可是貌似都不在点子上(/□)……
索性也不再解释,只是自顾走出了会议室。
门外站着一脸慌乱的齐咏絮。
齐咏絮自从进了大齐,在造型上改变了不少,一改从前浓浓的伪小清新风格,转换成清秀靓丽的职场丽人。职业套装轮流上,妆容端庄冷静真像有那么一回事。
但是到底年轻,心里藏不住事,一点小心思动辄就暴露无遗。
“子风哥……”她尴尴尬尬地打了声招呼,“我过来找我姐……”
说话间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打开,齐歆微显然是追着黎子风出来的,整个人好像还有话在嘴边即将说出来,看见齐咏絮愣了愣,“咏絮?”
“啊姐!”齐咏絮忙凑上前去挽着她的胳膊,“我找你找了半天了,听秘书说在会客厅,我就来看看。”一边眼睛有意无意扫了下黎子风,“我见那个来的客人貌似走了有一会了……你们在里面谈事情啊?”
唉,这傻孩子,你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是来听墙角的么?
齐歆微率先想到的就是刚才在会议室沙发里发生的一幕,忍不住耳根子一热。似是而非地应了声,“啊……谈点事。”
黎子风倒是厚颜无耻的惯了,情绪表情都没有多大波动,只淡淡道,“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着微微一点头,像是向她们两说再见,然后转身就走了。
齐咏絮盯着他英俊挺拔的背影,愣神了好久。直到齐歆微叫了声她,“找我什么事啊?”
这才回过神,“啊,我听说今天来的人是付氏的总裁,想必来者不善,就过来瞧瞧!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和子风哥?”
齐歆微自顾朝前走,等着齐咏絮赶紧跟了上来和她走在并排,才不屑道,“他难为我们?他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一想到付榕予曾经对黎子风下毒手的卑鄙行为,齐歆微就打心眼子里觉得不舒坦,提起付榕予时也没来由添了几分愤怒。偏偏齐咏絮脑子全然不在这个线上,自然而然理解成:付榕予为难了齐歆微,却被黎子风给解决了。于是一脸得意地,“子风哥真是厉害!”
齐歆微难得顺着接了句,“嗯,他是很厉害。”
居然能想到说跟我准备婚礼这么拙劣的理由,来打发付榕予那个阴毒的老狐狸。o(︶︿︶)o唉……
齐咏絮双眼闪闪发光,“是啊……可惜就是个……”这么出类拔萃相貌又出众的一个男人,可惜是个问题男::>_﹏<)o不要啊!
***
齐歆微在这边因为亲了个问题男而迎风凌乱,那边某人是真正的迎风凌乱了。
徐华茂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秘书捂着脸,披头散发地迎着寒风跑出去,终于忍不住炸了毛。
“付阳阳!”他沉着脸咆哮道,“你神经病吗?!”
付阳阳理了理自己刚才争执中微乱的头发,一脸不屑,“徐华茂你凭什么骂我?”
“那是我的秘书!”徐华茂伸手指着早已经跑的不见踪影的秘书的方向,“跟你说过多少次,她只是个秘书,给我送个文件而已!你怎么……还动手打人?付阳阳,你真是个泼妇!”
徐华茂太过气愤,以至于说“泼妇”二字时口水跟着喷薄而出,像极了个把不住门的喷壶。付阳阳险些被他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一边伸手抹脸的同时一边回道,“女秘书大晚上的送什么文件,穿成这样花枝招展,摆明了就是来勾引你的!”
“大晚上的送文件!你倒是去问问你的好哥哥,是谁给我找的事,让我大晚上的紧急签文件啊!”徐华茂气的手指指着付阳阳,隔空那么戳啊戳,好像真就要将她给戳死一般,“花枝招展?人家好好的晚上跟男朋友约会,被我叫过来送文件。你倒好,上前来不说几句好话还甩了人家一耳光……付阳阳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对我的秘书动手动脚?”
我都还没对我的秘书动手动脚咧!凸^-^凸!你凭什么?
“哟你心疼啦?”付阳阳仰着脖子一脸无畏,“看你紧张的这模样,说跟你秘书没有一腿谁信!”
“你……”
“我什么我?我是你老婆……徐华茂你干什么啊——”
付阳阳这厮一向是狂妄骄纵惯了,沿袭了他哥哥的霸道手段,行事起来也没点正常人的样子。真真是泼妇一枚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徐华茂实在是忍无可忍到了极致!
没等她张狂完,他已经一把将她拽了过来,顺手给塞进了车里。
跟着上去,关上车门徐华茂就开始松自己的领带,解自己衣服的扣子。外套被重重扔到了一边,徐华茂紧身的白色衬衫裹在身上,勾勒出精壮腰身和饱满的胸大肌……付阳阳愣了愣,下意识朝后让了让,一脸的不耐,“徐华茂你干嘛?!”
你个神经病啊!
这幅无知无畏的模样,真真是让徐华茂更加的气愤!
整天惹是生非霸道无理,对他的事情过分过问干涉,真是完全像极了她那个阴险狡诈厚颜无耻的哥哥付榕予!
徐华茂想着,眼里的光芒就愈加幽黯。
“我干嘛?”他整张脸都在抽搐,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在奸笑,“付阳阳你这么在乎我的秘书给我送文件,就是因为你是我老婆?既然这样——做老公的我是不是应该行使行使做丈夫的权利呢,嗯?”
付阳阳再大条,也听明白他的意思了,坐在那抬脚就要给他一下。却冷不丁被徐华茂给捏住了脚腕。付阳阳一急,忙着将拳头送过去,却又被他给拽住了。车后座就这么大的地方,两人挨挨地挤在里面,还动手动脚……车身极其暧昧地晃动了两下。
徐华茂的眼神也很是暧昧。他神色一冷,突然就将付阳阳整个给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