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苏念就想皇上请辞回婺城,封倾城自然跟李苏念一起回去,封倾城乘坐在奢华的宝马香车里,其实封倾城并不想这么惹眼,却是那太子的好意,不敢推辞,李苏念骑着骏马走在马车前面,因为李苏念的身份是保密的,所以身边跟着几个随从,就这样出发,站在城楼上的太子,俯视这那行人的身影,嘴角冷笑,仿佛这些人不过蝼蚁,只要他踩上几脚就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他身后忽然出现一个身影,那身影静静仿佛不存在,隐藏在阴影里,“这次我想看到的是李苏念的尸体。”那身影听到命令略一停留,似乎有想问的话,“至于封姑娘,必要时候,格杀勿论。”
那阴影里的人道:“殿下,封姑娘是皇后娘娘帮您找到的,这样轻易杀了,不可惜吗?”
李苏铭看着李苏念远去的身影道,“是可惜,本想拿她来拉拢封钺江湖势力,还可以让父皇更加宠爱,这么多好处,只因李苏念回来,我觉得都不重要了,你说,李苏念是不是应该惊讶他在我心中的重要性?”语气里有丝寂寥又含着淡淡的讥诮,表情甚是惋惜,不过须臾,已恢复一副笑意的表情。
经过栖霞山的时候,封倾城伸手撩开马车的布帘,指甲圆润手指纤细苍白,优雅地侧着头,望着前面的身影,高而挺秀,白衣质地精洁,绣着暗纹花饰,在日光下闪耀着奇异的波光,一头黑发垂下,乌亮光泽,叫人不由侧目欣赏。
队伍忽然停下,李苏念忽然策着马向她走来,封倾城凝望着他走来,“赶了几天路,封姑娘想必也累了,今晚就在前面的同福客栈休息吧。”封倾城点点头道:“好。”这一路,李苏念细致体贴,时时顾着她的感受,封倾城心中不由温暖与疑惑。
沼泽里,一团白色毛绒绒的猴子正在树上跳上跳下,“小白,你再偷吃冰淞果,我就拔掉你身上的毛,看你冬天怎么过!”
白猴吱吱几声,显然在抗议,落碧影一身青衫站在枫树下,深红的枫叶落在她的肩上,她没有伸手去拂开,只是抬眼看着白猴,落冰漪忽然起身,枫叶随着她的身姿,瞬间向上飞舞像一团红色焰火,她一身淡青色衫清冷,仿佛冰与火,一手抓到白猴,瞪了它一眼担忧道:“那果子少吃,可强身健体,多吃无益,你吃了这么多,会让你冷热交替,痛苦不堪的。”
白猴似乎验证了她的话,瞬间没有了活力,开始痛苦呻吟,落冰漪叹了一口气:“不听话,活该。”说着怜惜地将它抱回去,对着白猴道:“不知道轶轶现在好不好。”
天色已晚,此时月光如华,清辉满地,封倾城伸手推开身旁的窗户,眼神里淡淡忧郁,不知道冰漪现在在做什么?忽然听到一声响,封倾城抬头,便看见对面的窗户也打开了,李苏念一身白衣,温润如绝世美玉,李苏念看着封倾城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由就想起落冰漪,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封倾城抬头看天上的月亮,李苏念忽然走开,封倾城心性冷漠,觉得没什么。
封倾城关了窗户,坐在梳妆台上,看到自己的一双紫眸,忽就想起李苏念的脸,听到门外有嘈杂的声音,又听到李苏念的声音,不由外面走去,不想刚到楼梯口,就有一个女子尖利的声音传来,“喂!你别跑!”众人纷纷向那里看去,只见一抹淡黄色身影,所到之处,碗筷酒杯一阵阵轻响,酒水饭菜洒了一地,那身影险些要撞上李苏念,封倾城不由心中一紧,竟喊了句:“小心!”只是这声音被底下的吵闹声盖过,李苏念侧身躲过,伸手阻拦,与身着淡黄色衣衫的人交手几招,两人不分伯仲,最后各退一步。
封倾城眼里一抹诧异,“李苏念不是这样一个喜欢惹事的人。”
后面的女子衣着鲜艳,伸手抓来一条长板凳,往门口一挡,自己一只脚搭在板凳上,对着那人一笑,“你跑啊!你倒是跑啊!”
淡黄衣衫的男子看了一眼李苏念,神情微冷,突然发狠地攻向李苏念,口中更是恶语相向:“叫你多管闲事,我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李苏念没有动怒,反而一片淡然,虽然那人招招狠毒,却进退自如,身姿甚是潇洒,众人都在欣赏这场比武,连那女子也不由静静观看,却见李苏念本一直忍让,却忽然使出暗器,那女子霍然起身道:“小心!”面色一凝,淡黄衣衫的人堪堪避过暗器,那女子眼见不能加入战局,只能在旁着急,那两人斗到急处,白衣锦袍灿然生光,黄衣人进退趋避,淡黄衣衫,似乎化作一股轻烟,封倾城在一旁越看越奇,这时,只见黄衣人的衣袖,被李苏念抓住,听得嗤的一声,撕下半截,李苏念向旁跃开,把撕下的半截袖子往那女子身旁一抛,那女子下意识接住,却觉得手掌一麻。
黄衣人低头看着自己破碎的衣袖,微微一笑,这时众人才看清他的容貌,黄衣人相貌秀雅,丰神隽朗,服饰极其华贵,黄衣人得意道:“可没分出胜负。”说完,摊开手,只见一个绣着梅花的白底荷包,李苏念也没生气,只道:“我们再来!”众人只见他们闪电般闪出客栈,那女子本想转身追去,却身形一顿,竟提不起力气,楼上的封倾城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奇怪,转身回了房间。
月光下,一众黑衣人,正在暗处埋伏,客栈中也有混入其中刺客,以便观察情况,只是李苏念的忽然比武,让他们觉得很是怪异。树林深处,李苏念一身白衣倚躺在树干上,广袖垂下,黄衣人双手握着头,抬着头看月亮,“痛快啊,好久没打得这么舒服了。”
“轩辕曜,你欠我一个人情。”李苏念道。轩辕曜翘着二郎腿,叹了一口气,“只怪我魅力无穷,让那姑娘这般穷追不舍。”
“你怎么在这里?”李苏念淡淡的问,不想在魅力这个问题上停留,轩辕曜脸色未变,但是李苏念已察觉不对劲,听得轩辕曜道:“我皇叔派我道边境视察,一路有不断追杀我,不得已,金蝉脱壳,逃到琅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