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变卖了家宅移居到临安就是为了儿子柳永能专心读心将来考取功名,为此他省吃俭用照顾柳永,让柳永有个舒服安逸的生活环境。他年事已高,曾经也是身穿金线蚕锦的名门之家,如今为了赚钱生活不得不做工补贴家用,不得已他在钱庄借了贷开了一家药铺,只是进一些普通的药材买卖,药铺生意还算不错,临安是非繁杂,他心里只管着柳永是否安心地读书,其他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柳原正在药铺里为客人抓药的时候几个人粗野地闯进了药铺中,看样子是来者不善。柳原一看进门摇着扇子气焰嚣张的人原来是秦桧之子秦喜立即走上前来。
“原来是秦公子,不知道秦公子来我这小店是……”
“柳老头儿,你前两个月在我的钱庄借了三百两银子开这破药铺,你还记得吧?”
“记得,当然记得,若不是你肯借钱给我,我也没法儿开这间小小的药铺呀。”
“既然记得,那么也该记得要还钱吧。”
“是……小老儿已经准备好了一些钱。”说完柳原走过柜子里拿出一个钱袋,“正准备还掉利息呢。”于是把钱袋递到秦喜面前,秦喜看了一眼柳原后打开钱袋望一眼,“就用这点钱来打发我秦公子吗?”秦喜不悦地说道。秦喜的心腹递过秦喜伸过来的钱袋子一看也帮腔说道:“柳老头儿,你知道我们秦公子何许人也?这区区二十两还不够我们公子喝一趟花酒呢。”显然地秦喜这帮人对柳原上交的钱的数目极度不满意。“秦公子,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我借三百两,每个月还二十两的利息。”
“你借贷也有两个月了,这第一个月你药铺新开张本公子好心没讨你要钱,现在两个月了,利息当然要上涨了!”
“上涨?我怎么不知道?当初在钱庄借钱时你们可没有说过利息要上涨,现在怎么……”
“钱庄是我家的,自然什么都是我说了算。”
秦喜的霸道强行勒索令柳原敢怒不敢言,也深感无奈,罢了罢了,从走进钱庄借钱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考虑过会有这种可能性发生,秦喜的父亲是当今丞相,在这个临安城中又是个出了名的地头蛇,得罪他没有好处。
“那……秦公子,你说利息应该是多少?”
柳原的投降使得秦喜脸上露出一丝奸笑,他顿了顿说:“不多不少,五十两。”
“什么?五十两!?”柳永有如晴天霹雳,利息就要五十两,这不是摆明了抢劫嘛,太霸道了。
“对,就是五十两。”
“秦公子,我这只是小本生意,每个月也刚好能挣得五十两银子,小老儿家中还有儿子要读书,实在是没有五十两,能不能通融一下……”
“没有钱还敢来钱庄借钱?!我秦喜既然今天进了你这破药店自然不会空手而回,交不出钱来,那就别怪我拆了你这间破药店!”
“别呀秦公子,我就靠这间药铺生活了,拜托你行行好,下个月我一定把钱交齐给你。”看着这伙人蛮横不讲理,柳原心里别提有多苦。
“本公子可没耐心等到下个月,没钱的话就拿你这些药材来抵,估计也能卖出个几十两来。”说着,身后的家丁蛮横无理如同强盗一般把药柜子翻得乱七八糟,拿到好的药材就装起来。
“别呀秦公子,拜托你叫人住手吧。”虽然这些药材不算名贵,但是他进货也是花了不少钱的,看到这伙强盗强行拿走他的药材,柳原又气又急。秦喜不理会柳原的哀求在那里冷眼旁观,柳原只好去阻止那些人继续拿他的药材。“不能拿,不能拿呀!”“给我走开。”秦喜的心腹毫不留情地把柳原推到一边。
“爹……爹!”和青梦一起来的柳永从门外急着进来扶起他爹。
“永儿……”柳永看到儿子一脸的无奈。
“爹……这是怎么了?”
“他们要逼爹交出五十两的利息,爹没有这么多钱,他们就强抢咱们的药材。”说着说着柳原眼泛晶光。
“秦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无理啊?!”柳永气愤难当直指秦喜。
“原来你就是柳老头儿的儿子呀,你爹交不出钱来我拿点药材来抵债又怎么了?”
“爹……他要多少钱?”
“从当初说的每个月二十两一下子变成了五十两的利息呀。”
“什么?五十两?秦公子,你这不明摆着抢钱嘛!”
“规矩是我定的,你有本事就别来借钱呀,既然还不起钱来那就别说我抢钱,借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柳永气愤得却又说不出话来。
“秦公子,他们欠你多少钱我来给。”青梦此时从门外进来对秦喜问道。秦喜一见青梦两眼直发亮,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竟然自动送上门来了。
“不用你给,这是他们的事,你不必可怜他们。”秦喜还以为青梦是路过的因看不过眼才出手帮助。
“这是一百两银子,这够了没有?”青梦无视秦喜直勾勾的眼神,从袖里拿出两锭银子递到秦喜面前,秦喜看到青梦后眼睛都直愣愣地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的眼神令青梦感到恶心不已。
“本公子不稀罕这点银子,倒是你……可否陪本公子去乐呵乐呵。”说着便把手搭在青梦的肩膀上,青梦一脸厌恶地甩开。
“你别碰她,银子已经给你了赶快走。”看到秦喜对青梦色眯眯的眼神还对她动手动脚,柳永气愤地过去把青梦藏在身后。
“关你什么事?走开。”秦喜打心底里就没把柳永当回事儿,他用手推开柳永,没想到柳永看似一介文弱书生,这力气还挺大,推不动他。“嘿,你想英雄救美是吧?”于是两边的家丁都汇集到一起气势兇兇地看着柳永。
“永儿,别多管闲事,过来!”柳原看出情势不对赶紧叫着柳永。
“有我柳永在今天你就别想伤害青梦姑娘。”柳永男子气概十足地说道,身后的青梦满心的感动。
“这臭书生,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一会儿打得你满地找牙看你还嚣不嚣张。”说完后就让手下的人动手。
“这是干啥呢这么热闹?”正在这关键之际一个慵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用看热闹的眼神看着药铺里的这场闹剧。
“郡王殿下?”青梦说道。
“郡王?你怎么会在这里?”秦喜知道赵瑗只是一个没有权势的落魄王爷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秦公子又怎么会在这里?”赵瑗和秦喜四目相对。
“本公子爱上哪上哪儿。”
“那本王爷也是爱上哪上哪儿。”赵瑗嬉皮笑脸漫不经心的表情让秦喜深感不爽。
“本公子在这里催人还债,郡王你不会也要干涉吧?”
“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本王爷自是管不着,但是刚刚这位姑娘已经把一百两给你了,你不知趣还竟敢调戏她,这本王可就不能不管了。”
“你……,好!本公子今天看在郡王你的面子上不跟他们计较,下次再交不出钱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秦喜虽好色霸道无理,但是也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赵瑗虽没权势,他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是好歹他也是一个王爷,天子脚下,他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秦喜跟柳永父子落下狠话后气冲冲地带着自己的人走了,药铺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也损失了许多药材。
“多谢郡王殿下。”柳永感激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