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星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射出有毒的银针,趁梵天教主接针的时刻救走了岳银瓶。
“教主,没事吧?”无相已经将外面那群乌合之众全部收拾了。
“本座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躯,又岂是这些个三脚猫功夫能伤害的?”
“外面那些人怎么样了?”
“贫僧已经将他们全都杀了。”
“那就好,这些人真是自不量力了妄想从本座手里抢过明珠,却不曾想到自己反被本座利用,来吧,人来得越多越好,这样本座的势力就更加强盛了。”
“教主英明神武,不久的将来整个武林都在教主的掌握之下。”
“武林又算得了什么,本座还能要得更多。”有了地狱明珠,整个世界都会被他颠覆。
“让你办的事办了吗?”
“贫僧到牢里的时候那丫头已经设法逃了出来,而且她还找到了关押各大门派的地方将他们全部救了出去。”无相说得风轻云淡。
“你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全部逃走的?!”
“贫僧只是想要将计就计罢了。”
“哼哼哼!无相大师,你想得倒是周到,既然逃了就逃吧,他们逃了反而更能助本座杀进武林盟。”梵天教主冷笑道。
无相脸上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把今天那些人都‘处理’了吧!”
“贫僧已经命人在‘处理’了。”
明天,最迟明天,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无相和梵天教主心知肚明,梵天教主阴谋得逞后发出畅快的笑声,无相也在旁边阴笑不止。
萧云商靠坐在轮椅上露出微微的慵懒之态,手里前后翻转着岳银瓶不小心落下的令牌,表情平淡似是在思考着什么。那天澹台玉茗老是像跟屁虫似的跟在他后面惹得他一阵心烦,她既然这么固执要跟他分出胜负,那不如好好利用她的优势替自己办件事。
“公子,地狱明珠的消息传出后所有的能人异士聚集到了琅琊山庄,在外面应付的是一个叫无相的和尚,梵天教主并未露面。”萧石打探消息回来后第一时间禀报给公子。
“看来梵天教主没把这群人放在眼里,他的武功究竟高深到了何种境界?”萧云商眼神有些飘远。
“那群人进去之后没有一个活着出来,全部都死在那个和尚手上。”那时萧石正伏在暗处偷偷观战。
“是吗?那个女的也死了吗?”
萧石自然能猜到公子说的那个女的是谁。“她还没有死,不过应该也差不多了,有一个男的把她救了出去,当时她已经昏迷不醒。”
萧云商没有接下去说,脸上无任何表情起伏,手里依然在前后翻转把玩着那块令牌。
沉默了一会说道:“梵天教主高不可测,明珠在他手里怕是很难夺过来,像他这种谋略和野心超出平常人的狠角色往往是很难找出致命弱点的,除非是死,否则没有什么能让一个绝情绝爱的人受到威胁。如今他已经明珠在手,就像是掌握了长生不死的秘决,要对付他怕是很困难的一件事。”虽没有直接和梵天教主打过交道,但是萧云商依然能感觉得到梵天教主有多难以对付。
“那个梵天教主真的有这么厉害吗?”似乎感觉公子都没什么信心。
“我也不知道,只是凭我的直觉而已,人无完人,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我只是在寻找那个突破口。”
萧石也沉默着,他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公子能站起来,前些年遍寻天下却找不到可以医治双腿的办法,公子嘴上虽不说但是心里肯定无比失落。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明珠这个希望却被梵天教主这块顽石挡住了,连一向智慧过人的公子都没有了办法。不管多难,甚至是死,他也要想办法从梵天教主手中夺得明珠。
赫儿好不容易从梵天教主手中逃了出来,被她解救出来的各位武林同道感念赫儿的救命之恩,也为了在武林中寻找一处避难所全都跟着赫儿回到了武林盟,赫盟主看到女儿平安回来时心里积压几天的心情全都化为乌有别提有多欣慰了,更难得的是赫儿还救回了那些被抓去的各门各派同道。当赫儿从父亲口中得知厉南星正去救自己的消息时心中一慌,凭他一已之力如何对付梵天教主?且不说梵天教主如今的武功已经天下无敌,他身边的猎鹰和那个长得一脸阴险的和尚也是难缠的角色,厉南星就算杀得了他们二人也已经去了半条命,遇到了梵天教主他哪里还有命可活?不行,她不能让他有危险,她要去找他。
赫盟主苦口婆心好说歹说拉着赫儿,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现在又要往虎口里送,他怎么可以让女儿再受到一点点危险呢?何况现在厉南星在哪里也不知道,说不定他还在寻找无尘,如果赫儿去找他了,而他又回到武林盟了,那两人找来找去的不白费功夫嘛!何不先等上一等,如果他在两天之内还没有消息那再去找他。
“不,他一定会去琅琊山庄的,他没救我出来之前是不会回武林盟的,我一定要去找他。”
“赫儿,你别再去啦,要是再遇到危险的话怎么办?”
“爹,我也不能让他为了救我而陷入危险当中啊。”
赫儿不顾赫盟主的劝阻一意孤行又跑出了武林盟,他除了派人暗中保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啦。
在一间破旧的二郎神君庙里,门窗已经半掉不掉的破烂模样,到处结了蜘蛛网,这所破庙只能暂时避避风头,要是下起大雨来是肯定躲不住的。岳银瓶直躺在干草堆上一动不动地双眼紧闭,嘴角那抹血色已干,气息微弱得看不出脉搏起伏,平躺在那里好像已死一样。厉南星受的伤没有岳银瓶重,还好随身携带治疗重伤的药丸,厉南星感觉身体不再那么吃重时才看了看岳银瓶的伤势,她体内受了梵天教主很重的内力,肋骨筋脉都给打断了,除非神仙下凡,否则她很难再活下去。厉南星从小瓶子里倒出一颗碧绿色的小药丸塞进她嘴里,这颗药丸虽然不能治好她但能让她维持半天的性命,他身为大夫也已经尽了能力。赫儿如今还没救出来,他不能再耽搁救人的时间,可是眼前这个姑娘又重伤不醒,她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躺在这里呢?厉南星扶她起来背对着他,他如今能做的就是替她打通任督二脉灌输些真气给她,希望她能尽快醒过来。厉南星刚输完真气运气回丹田时岳银瓶咳嗽几声,似乎每一声咳嗽都牵引了体内五脏,她的表情显得生疼。
原来她还没死,睁开眼后岳银瓶心里在说道。
“姑娘,你醒啦?”
“你救了我?”
“我虽在梵天教主的掌下救出了你,可是你的伤已经伤及六腑,我也没有能力救你了。”
岳银瓶苍白的脸色没有大的起伏,一双嘴唇没有血色显得干燥,她静默了一会儿后像有了主意用力从地上站了起来,捡起了她从不离身的佩剑支撑着在地上不知要去哪里,厉南星担心她的身体便跟了出去。
“姑娘,你现在伤得这么重你要去哪里告诉我一声我带你去。”
岳银瓶用无力的眼神对视了他一眼后继续用剑支撑着向前去,厉南星从她眼神里看出她的倔强,她不想接受他的帮助那他就这样跟在她身后护送着她吧,免得路上遇到危险。厉南星跟在岳银瓶后面一直走,直到她进了一间普通的小草舍里关上了门,厉南星想着赫儿的安危,既然她回到了自己家,那他也就放心了。
岳银瓶跪在家人灵位面前内心却是像大石压胸一样难受,她不仅报不了仇,现在连命也保不住了,她不甘心,她恨。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她跪在父母灵位面前却说不出一句话。她不怕死,只怕不能手刃仇人就白白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