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教主打开盒子将明珠的力量渡引到无相身上,无相紧闭双眼准备接收此力量,他的脸上难掩喜悦之色,残废多年,今日终于能恢复双腿,他怎能不激动?他此时能感觉到有一股纯正的能量正在他的身体里流动,残废已久如枯木般的双腿突然之间充满了力量,仿佛枯木逢春般又有了血液流动。梵天教主将力量收起,无相此时渐渐睁开双眼,似乎没有勇气尝试从轮椅上站一次,梵天教主面部没有什么表情起伏,目光却一直注视着那双腿。犹豫了一下无相才慢慢将左脚迈下地,左脚一迈出他的目光变得发亮,再将右脚迈出轮椅,他突然有了自信开始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瞧着自己的腿已经站立了起来,无相止不住的激动和兴奋。他感觉自己又一次重生了,这种感觉就像重新看到初起的太阳般。梵天教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用坐轮椅了,真是太好了。”
“那本座就恭喜大师了!”
“贫僧应该多谢教主才是,教主对贫僧有如再生父母,今后贫僧一定会以教主马首是瞻,听从教主号令!”无相表示出无限的忠诚。
“好好好,本座正是需要像大师这样的人才助我一臂之力,今后你跟在本座身边,你想得到的本座一定会帮你实现。”
“多谢教主!”
厉南星将独自去营救赫儿,只是圣火教坛极为难寻,赫盟主告诉厉南星,或许无尘会知道圣火教的下落。为救赫儿要先找到无尘才行。无尘的踪迹不定,要找到无尘也是大海捞针。赫盟主授令丐帮帮忙寻找,天下最广的情报当属丐帮,不出三日,丐帮就已传来了消息说无尘曾在临安出现。厉南星立马动身前往临安……
临安风景如画,居高望远尽是一片详和。萧云商一合手中葵扇放在左手旁的桌面上,侍候在旁的萧石递上一杯温度适宜热茶送到身前。萧云商坐在白云楼的最高处透过门窗将临安繁华一览无遗。柔和的煦风将他发丝拂起,蓝色的锻带垂在发间微微拂动。春光尚好,只是萧云商的脸上并没有闲雅的神情,一双黑如夜星的眼眸中流露出了凄婉、缅怀的神情。
他以为离开了临安就可以把那段记忆抹去,今后回忆起来也不会太悲伤,但是现在他望着曾经走过的路,回忆起当年那张温柔的笑脸,他心里那道伤又重新鲜活,使他的心一直抽搐……
“公子,你的表情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哀伤?”萧石注意到了公子的表情。
“小的时候我娘很喜欢带我到这白云楼吃东西,娘说这个位置能将临安街的景象尽收眼底,在这里也显得很安静没人来打扰;如今我眼睛所看到的地方总能回忆起她的身姿,她的音容笑貌,好像她不曾离开过似的……”
“公子,你好不容易才克服小时候的阴影,还是别看了!”公子对小时候的阴影一直难以忘记,即使远离了临安多年,梦魇一直困扰着他,前些年才摆脱掉这些阴影。
“如果我摆脱了那些阴影,也就等于淡忘了我娘,我宁愿一直活在阴影中,这样我的心里才会有痛楚,我也好过一点……”
“公子,不要再自责了,那件事不是你的错,只是意外而已,你也付出了代价不是吗?”
“不,小的时候如果不是我任性发脾气离家出走,我娘也不会为了找我而失去性命,都是因为我,我害死了我娘,连我爹都不肯面对我,所以从小就让我远离临安。”
“公子……不是你的错,夫人爱你胜过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用自己性命作交换她也是愿意的,如果当年夫人没能救下你,我想她也是没办法活下去的。”萧石跟随公子十几年,自从夫人死后他从来就没开心过,虽说夫人的死是意外,但是公子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夫人,他不肯放下过去,不肯放过自己,萧石看在眼里也是难过。
“我宁愿当年死的是我,我娘是那么美丽善良的女人,她不该这么短命……”
“公子……”萧石想安慰,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只能默默陪在公子身边。
“我这辈子可能真的注定薄亲缘,寡情缘吧,我爱的人都会一一离开我……”萧云商绝美的脸上流露着苦涩的笑,眼睛里干涩得流不出一点眼泪。或许是认命了吧?曾经也挣扎过,也不肯向命运低头,可是一次次的打击已经让他心神俱灭。
“忘了吧,忘了过去的悲伤,重新开始生活。”
“萧石,我怎么重新开始?你看看我的腿,从小我就跟师傅生活,师傅的医术已经堪称华佗在世,我从小就泡药缸,可是这双腿还是没什么起色。”
“公子,不要放弃希望,即使这辈子没办法走路,还是要快乐地活下去,这也是夫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怎会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呢?萧石、师傅都一直劝他忘记过去,重新开始,他也尝试过要放下,为了忘记那件事情带来的阴影,他在世界各地漂泊,后来在沙漠上遇到了一个心爱的女子,是那个女子让他感到了放松,让他学会了开心……
一想到这儿萧云商努力斩断自己的回忆使自己不再回忆下去,他的目光望向前下方的一间客栈里,那里气氛很紧张,似乎在发生着争斗。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公子正伙同自己的下人在殴打一个瘦弱的穷小子。瞧那凶狠无赖的气势,客栈里的宾客都纷纷躲开不敢上前阻拦,只有一个身穿银灰色素衣的姑娘面无惧色地饮酒,她表情阴冷,似乎对此人欺横霸世的行为感到很是厌恶,但是举杯喝酒的动作很是悠然;酒入喉那刻,面前竹筒里竖着的筷子说时迟那时快如毒针暗器般射向打人者的四肢处,突然受到袭击的家丁都嗷嗷倒地用手捂着流血处。
“谁?是谁在放暗器?”秦喜眼神忽闪疑心极重地问之。
岳银瓶依然表情阴冷地酌饮手中的小酒,秦喜瞧见了这么一位如冰山般冷艳的美人儿顿时态度来了个一百十八度逆转,美人儿他见过不少,但是像这样英气俊美的美人儿他还是第一次见。
“姑娘,你好漂亮啊!一个人喝酒太闷了,不如让本公子陪你喝吧。”秦喜色心不改地坐到岳银瓶身边。
“找死!”岳银瓶一眼都没有瞧他,阴冷的眼神里变得更加冷绝,横放在桌面上的长剑已露出一半剑身,利刃的刺光扫在秦喜脸上。
“怎么?你还敢动我不成?告诉你,你要是敢伤害我一根汗毛,你这条小命就别想着活下来了。”秦喜放狠话道。
“是吗?我倒是想看看你打算怎么对付我!”话音刚落,岳银瓶已剑在手中,身体已经站起来,嘴角含着冷笑。
“你……你你,我可是当今丞相之子,你不想活了吗?”秦喜吓得腿发软。
“秦狗之子?!那你就倒霉了!”
岳银瓶持剑向秦喜而去,秦喜吓得撒腿就跑,岳银瓶飞身都客栈门口挡住他的去路,岳银瓶对秦家的人恨之入骨,招招狠绝毙命。秦喜胆子都快要吓破了,真是出门不烧香,总是惹到这些狠角色。正在此时一群官兵迅速赶来,岳银瓶见之不妙,和官兵缠斗了两下趁机脱身,她飞身跃出客栈,矫健的身姿立在街道中,她仗剑在背,头上仅用一根木簪别住上半丝发,忽然吹起的大风把她细乱的发丝吹起,腰间的银色锻带也随之吹拂起来。一时之间连萧云商也感叹:世间竟有如此英姿皎洁的女子,不施粉黛,如天山白雪般充满灵气,浑身又透出一股英气。官兵刚冲出客栈外岳银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市中。
“公子,那姑娘不正是那天晚上躲进我们府中的刺客吗?”萧石也瞧见了眼下的情景。
明眼人都知道的事萧云商懒得再回答,他眼稍微动不知在细想什么,可能在猜想着那女子的身份,也或许在猜测她的目的。
无尘和无相那次交手中虽然表面上伤了无相,可实际上他也遭到了无相的暗算,无相将毒液涂在自己衣服上,无尘掌心打中他的同时也将毒液输入了自己身体内,刚开始的几天并没有发现异常,可是渐渐地他感觉到自己身体一时如同烈火焚烧,一时胸口郁闷好像喘不过气来,一时又气血逆行猛吐血,由手掌延伸出来的黑色毒气已经漫延到手臂上了,无尘看过了无数大夫都说此毒是世间罕有,非一般大夫所能解的,他们都表示无能为力。
从一个大夫口中得知能解其毒的大概只有枫山道人,枫山道人是居住在极南之境的修道之人,极少人知道他的名字,因为他住的地方是枫山,就称呼他为“枫山道人”,据说枫山道人是得道之人,不仅仙风道骨,更有妙手回春的本领。天下奇毒无一不解,堪称扁鹊在世。可是无尘已毒发五日,毒气已经延到了手臂上,即使再给五日时间他快马加鞭也不可能去到极南之境。他越是运功驱毒,毒素散发得更快,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封锁自己的武功连同通向心脏处的穴脉,以此来阻挡毒气进入心脏,因此他的身体更加衰弱,脸上没有一点气色,眼神焕散,为了避开无相派人追杀,他只能乔装成一个重病的老大爷,雇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连夜赶往孔雀山庄,希望秋凤梧能想到办法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