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好没放的起来烟花,因为她没买,张小南臭骂她一顿后上楼睡觉去了,张小好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手机发傻,从晚餐到现在,伍班再也没有回话了,她打伍班的电话,关机了。
张小好的心DOWN到了谷底,伍班生气了,看起来这么好脾气的人,也会生气,看来是张小好真的太没原则了,早知道伍班会生气,她应该拿把菜刀也把林声赶走的。
恶人还需恶人磨,他就认准了张小好一家都是谦和抹不下面子的人,所以才无所畏惧。
张小好拨打伍班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伍班的电话一直不开机,找不到伍班和找不到林声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她的毛孔都感觉在燃烧,烧的她坐立不安,想了半天,只有打给一个人,可能还知道伍班的下落。
她打给了吴昕然,吴昕然好半天才接,好像在外面,霹雳啪啦的鞭炮声,身边还有男人女人的兴高采烈的尖叫声。接到张小好的电话,她的声音显得很不耐烦:“干嘛?”
“呃,吴昕然,新年快乐!”必须来一个漂亮的开场白,不然开不了口。
“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必须互相问候的地步了吗?”吴昕然丝毫不给面子。
“呃,你以为呢?”
“没事我挂了。”
“呃,别,伍班和你在一起吗?”
吴昕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然后快乐地回答她:“在一起啊,他在洗澡,一会就裹着毛巾出来换我进去洗。”
张小好没空搭理她的无耻,还得低三下四地问她:“我是说真的呀!”
“我也没说假话,要不我喊他听电话?伍班,伍班?哦,他开着水呢,哗啦哗啦听不见。”
张小好忍了又忍:“你现在在外面放烟花当我听不出?”
“我们不可以在洗温泉吗?他在里面洗,我在户外放烟花,然后我再进去一起洗,排排坐洗澡澡。”
张小好忍住想炸毛的心情:“我找不到伍班了,他电话关机。”
新年新气象,吴昕然看了一朵绽放得美轮美奂的烟花之后,心情变得很好,打算不再调戏张小好了:“他有没有和别的女人一起洗澡我不知道,现在我正和一堆朋友放烟花呢!”
“你还有朋友?”张小好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打算报复一下,然后她在吴昕然的谩骂声中挂了电话。
他没和吴昕然在一起,剩下的可能性只有沈瑜了,但是张小好没有沈瑜的电话,她才感到距离的无奈,她没办法现在飞过去敲响沈瑜家的门,她只感觉找不到一个人的感觉很恐怖,很凄凉,像被全世界扔掉一样。
她知道了那时伍班的感受,他嫉妒,尽管知道林声和她再无瓜葛,但是他还是嫉妒,就像现在张小好知道伍班和沈瑜也不会有什么一样,但是就是无法控制的那种情绪。
张小好在房间里大跳大叫,也挥散不去心里的郁结,她几乎想冲进客房把林声揪出来一脚踢得远远的。
张小好度过了很难熬的一夜,好容易过了午夜刚刚睡着,又被稀稀落落的鞭炮声给吵醒,要么就连贯一点,一次性放完,但是此起彼落真是令人苦不堪言,张小好头痛欲裂,却再也睡不着。
她一大清早起床做孝女,帮老妈包汤圆,成都人大年初一一定会吃汤圆,老妈准备了好几种馅的,张小南喜欢吃肉馅的,还特地包了肉的。
张小好他妈注意到张小好的黑眼圈:“怎么搞的,昨晚没睡好?”
“鞭炮太吵了。”
张小南起床下楼进厨房巡视:“哪里是鞭炮太吵,是伍班昨天生气不理她了吧!要是我也生气,跟前男友藕断丝连的,还在一起过春节,连正牌男友都没一起过过春节呢!”
“张小南,你闭嘴!”张小好他妈看了一眼蔫头耷脑的张小好:“你再废话,要吃鲜肉汤圆,自己包去。”
“妈,我怎么感觉我不是你亲生的啊,老是骂我!”
“可不是,你是我在大槐树下面捡的!”
“为什么是大槐树?不是大榆树大桃树大梨树大白杨树?”张小南攀着老妈的肩膀嬉皮笑脸。
张小好悲叹,走出厨房,迎头碰到林声,他睡眼惺忪,刚醒的样子,看到张小好抬手打招呼:“嗨,小好起这么早?”
张小好躲过他的招呼,低头走过去了。
没办法,她就是学不会林声的那套,她听到林声走进厨房跟张小好他妈问好,还对昨晚自己喝多了失态表示十分的羞愧和不安,张小好他妈很宽宏地谅解了他,自然而然地邀请他去刷刷牙,然后一起吃汤圆。
林声如此脸皮的人,当然推也不推地就应下来。
他们围坐在一起吃汤圆,鲜肉汤圆虽然美味,但是太过腻口,张小好一个吃下来就觉得受不了了,张小南吃的眉毛飞扬,得意的很,连吃好几个连口汤都不喝,哎,大肚子口味真重。
张小好吃得心不在焉,心里寻思吃过饭一定要把林声赶走,听他的意思,都跟王文正约好了吃过饭陪老爸下几盘棋了,怎么会有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其他的什么都能忽略呢?
张小好闷闷不乐地吃着,林声尝到了芝麻猪油汤圆的味道,惊喜地叫道:“哎呀,这个汤圆好好吃,小好,你尝尝!”他居然把自己咬了一口的汤圆放进张小好的碗里,张小好一阵恶心,他还以为是以前,他们在一个碗里分吃馄饨的日子,那些日子已经过去了,并且永不再回头。
张小好还没把那个咬了一口露着漆黑内馅儿的汤圆甩到林声的脸上去,这时门铃响了,王文正坐地离门口最近,他去开门,听他在门口和来人寒暄道新年好,张小好头也没回,往常过年的时候,大年初一,他们家几乎都不关门,来拜年的人多了去了,能把门槛踩成木地板。
不过,这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张小南已经站起来了,连林声都站起来了,张小好狐疑地回头一看,一口汤圆卡在喉咙里,噎噎噎住了。
伍班,穿着和张小好同款的墨绿色的羽绒服,敞开了前襟,露出里面的白衬衫的领子和圆领的灰色毛衣,一大清早就能看到帅哥真是令人耳聪目明,伍班站在张小好的身后,玉树临风亭亭玉立。
伍班礼貌地跟张小好爸妈问好:“新年好,叔叔阿姨!”
张小好他妈待客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拿碗,张小好他爸伸出手去和伍班握手,正好还准备什么时候让伍班过来或者他去北京,合同的细节还要好好的商谈。
张小好还在噎着,林声已经缓过神来,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去:“伍总,这么巧?”
巧个屁,人家来女友的家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小南举手跟伍班打了个招呼,饶有兴致地观战,她想看看新欢旧爱如何上演情感大戏,这个新年真不错。
张小好噎的白眼直翻,林声收回手急忙用手捋张小好的后背,慌里慌张地喊:“谁给小好倒杯水,噎住了吧!”他正喊着,感觉到肩膀上有人在轻轻拍他,他回过头,冷不丁地脸上挨了重重的一拳,嗙的一声,骨骼和骨骼接触到发出的即将破裂的声响,带来听起来汗毛都要倒立的惊悚感。
张小好一惊吓,汤圆哗啦一下掉进去了,她长舒一口气,老爸老妈惊地不知作何反应,王文正已经眼明手快地把伍班从背后抱住,拉开了他和林声的距离。
张小南快活地尖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她担心伍班再动手会殃及池鱼,但是实在又期待拳王争霸现在开始。
林声捂着脸,能从手指缝隙当中看到他愤怒和即将爆发的愤怒,但是一转眼当他把手从脸上拿下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无辜和不解:“伍总,怎么了?”
伍班没打算再出第二拳,他轻轻拍拍抱着他的王文正的手:“没事了。”然后放下一只手拎着的到张小好家拜年的礼物。
“我跟你说过吧,再靠近张小好,见一次打一次!”
张小好他妈捧着碗,嘴变成O型,王文正过去询问林声:“还好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林声识相地下了王文正给的台阶,向张小好的父母弯了弯腰:“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他扭头向坐在椅子上还在发愣的张小好看了一眼,就从伍班的身边匆匆地走了。
伍班向张小好的父母鞠了个躬:“对不起,新年第一天,在您家就给你们看了这个场面,但是我警告过他了,他怎么为人处世我不管,但求别招惹张小好。”
张小南期待的大场面没有出现,她有点遗憾地对伍班说:“伍班,你终于脱离了沈瑜的影子,刚才那一拳帅呆了!”
张小好的爸妈回过神来,邀请伍班坐下吃早饭,张小好还在傻着,她在想,怎么这些人从北京跑过来找她,都从来不事先跟她说一下?
老妈把一碗装有四种口味的汤圆放在伍班的面前,细细地跟他解说,有哪些哪些口味,然后她进厨房给伍班盛汤,张小南跟在后面对着他妈的耳朵说:“老妈,你真行,同时面对两个准女婿,情绪转换自如,以后不论是哪一个做你的女婿,也会厚待于你。”
“滚一边去,难道让我把林声赶走,伍班打林声的时候我拍手叫好?”
“所以说,越老越虚伪。”
张小好麻木地吃汤圆,看来昨晚打不通伍班的电话时,他已经在机场了,她扭头看着认真吃汤圆的伍班问:“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林声在你家的时候,就订了最快一班航班的飞机,我得立刻出现在你的面前。”伍班从从容容地回答。
“北京不是下大雪吗?”
“什么时候?”
张小好知道爱情是什么了,是嫉妒,是嫉妒的那一记拳头,无论你在哪里,这一击一定要打在对方的脸上,其他的不重要。
张小好的心尖都在发颤,她有种失而复得的狂喜,昨晚她找不到伍班的时候以为失去了他,她也曾经打算初二就飞回北京找伍班的,没想到,伍班想见她的心,更加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