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五节 担心是多余的
石三海棠2015-10-27 11:463,287

  伍班收到了沈渝发过来的照片,她不喜欢发微博微信,不喜欢把自己的隐私暴露给别人看,但是她能把她的喜怒哀乐分享给伍班看,也算是一种长进。

  沈渝的春节是在边江的家里过的,她拍了张边江家的面馆招牌,还有很多看起来让人垂涎欲滴的面,伍班也很喜欢吃面,他笑着给沈渝回过去电话:“你是要馋死我啊!”

  沈渝的语气相当轻快:“那你就来吃嘛!”好像她就在他家街角的一家小店里那样便捷。

  听沈渝的语气就知道她的状态很好,非常幸福,伍班问:“一切好不好,有没有你所顾虑的那些事情的发生?”

  沈渝握着电话,嘴角升起一个又一个笑意。

  其实,她和边江在飞往西安的飞机上的时候,非常的紧张,丑媳妇见公婆本来就是一件忐忑的事情,加上年龄和地域这两个不能忽视的问题,就算她扭头看到的是边江坚定的脸,心里也七上八下,谁想在两个人走向未来生活之前不能受到父母的祝福?她若是二十郎当岁,必定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打到,拉着边江的手就能奔到她想要的未来,可惜,那种冲动只能留给那段青春年华。

  快到边江的家了,她手心全是汗,边江看出她很紧张,一路上给她唱歌说笑话都无济于事,直到到了边江的家,是一个新的小区,边江笑着跟沈渝介绍:“这几年,面馆挺挣钱,我爸的工资负责养家,我妈挣得钱负责存起来,去年才买的房,还有给我买的新房留着给我结婚用,就在后面那栋楼。”他摸着沈渝的头发,马上又接着说:“我们不用一直呆在西安,一年回来住个一两个月就行,北京,上海,西安,我们三地都要兼顾到,总之,你在哪我就在哪,好不好?”

  边江想的真周全,看来他去上海之前真是做足了功课,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那么圆满,沈渝往他身边偎了偎,他这么有勇气,而且不是一时冲动,沈渝觉得,她的36岁,真的是一片春花灿烂。

  沈渝的想象,远远不是她所想的那般景象,边江的妈妈她见过,圆圆的脸微胖,那时对她十分客气,沈渝想可能是因为她是边江的老总,现在身份换了一下,一定会有不同,说不定会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老牛啃嫩草,沈渝不是招架不住,她只是怕边江会动摇。

  但是,他妈妈竟然在楼下迎着他们,看到他们过来就挽着沈渝的胳膊亲热地往家里走,边晴从楼上蹦蹦跳跳地下来,边江问:“我爸呢?”

  “在厨房里煎炒烹炸。”她说着,冲沈渝扬了一下手:“嫂子好。”她自顾自改了称呼,让沈渝的脸几乎要红了。

  到了边江的家里,他的爸爸已经在桌上摆好了碗筷,看到沈渝,急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向沈渝伸出手来,非常正式也非常重视。

  在整个晚餐的过程中,沈渝感到一种刻意地放松和略带讨好的感觉,她知道一定是边江事先打过招呼,一定不能让沈渝感觉到一点点怠慢,和她一样,他同样怕她会动摇。

  在饭桌上,他父母就提起了婚事,说年后就去领了证,再回北京工作,具体酒席怎么办,他们要挑一天去上海和沈渝的父母面谈。

  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沈渝有点难以置信,边江笑容轻松,边晴可爱调皮,把一根长长的大排骨上的肉啃完拿着它和边江打架,边江的妈妈用筷子打她:“饭桌上呢,人来疯。”

  可是沈渝仍然忐忑,这件事上看来,她有点悲观主义,看事情的切入点都是负面的,她觉得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家的父母,都不会如此爽快地同意儿子和大他那么多岁的女人结婚。

  吃完饭,边江的妈妈让边江和边晴帮着爸爸洗碗,喊沈渝到楼下走一走,沈渝想,真格的来了。

  她们在小区里慢慢走着,小区里种了很多法国梧桐,冬天叶子已经掉的精光,边江妈妈对她说:“夏天的时候,可凉快了,一点太阳都晒不到,小孩子小狗在路上撒了欢地跑。”

  沈渝说:“阿姨现在身体好点了吗,我带来对糖尿病很有好处的中药,您可以熬来试一试。”

  “好多了,店里又多请了一个人,我清闲了很多。”

  她们继续在小区里走着,西安的冬天没有北京那样冷,但沈渝穿着大衣仍旧冻得手脚冰凉,边江母亲摸摸沈渝的手:“这么凉,我打电话让边江给你送件羽绒服下来。”

  “不用了,阿姨,走一走就没那么冷了。”

  边江妈妈的手很温暖,干燥而且宽厚,她紧紧地把沈渝的手攥在手心里,让沈渝一下子就撤掉了自己的设防,她的掌心毫不吝啬地向沈渝释放着热力,这样的温度,不会有伤害沈渝的心。

  她们拉了很长时间家常,沈渝这样不善于拉家常的人都说了很多话,说自己以前的生活,单调冷清墨守成规,说她自己怠慢了身边相伴十年的前男友,边江的母亲有种魔力,她们的谈话变成了她对自己前半生的讨伐。

  边江的母亲看着她,用手拢沈渝被风吹乱的短发:“那时你到医院里来,那个长发真漂亮,边江那孩子一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阿姨,我很抱歉。”沈渝居然道歉,以前的她认为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年龄物质地域都是其次的事情,现在她会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对她感到歉意。

  边江的母亲轻轻摇头,她轻叹着:“姑娘,你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啊!”

  没什么事情能让沈渝的眼睛迅速地湿润,可是眼睛却湿漉漉的,诗人会说:是谁湿了我的脸颊,那是我的眼睛,是谁湿了我的眼睛,那是我的睫毛,是谁湿了我的睫毛,是你。

  边江的母亲轻轻将沈渝瘦弱的肩膀搂入怀中,手掌在她的后背轻抚,非常温柔,像对待家里的宠物,那般亲昵那般宠爱:“我们也有女儿,知道把女儿托付给和她有年龄差距的男孩子要付出多大的勇气,和对边江有多大的信赖。你一定非常爱边江,才会作出这么大的牺牲,时间对于女人来说,格外宝贵,你相信我,边江不会辜负你以后的岁月。”

  偎在那个怀抱里,像在边江怀里一样温暖,沈渝都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拥抱过自己的妈妈,她想象的那些都没有发生,边江的母亲一定是个智者,她以宽厚的怀抱接受了沈渝和边江的爱情,她的脑袋靠在边江妈妈的肩上,远远的,边江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件羽绒服,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们。

  幸福的生活就这样扑面而来了。

  大年初六,他们就去领证了,距离他们真正恋爱不过10天,前一天晚上边江的家里格外热闹,他们在讨论婚礼如何办,边江的父母给沈渝的父母打过去了电话,说好过几天去上海亲自提亲,然后上海,西安,北京都要摆酒,不过北京相对简单一点,请些同事朋友就行了。

  沈渝没有参与他们的热烈讨论,边晴拉着她的胳膊问她这个那个,沈渝统统微笑着说:“我都行。”

  边江去捏边晴搂着沈渝脖子的手:“你的手劲那么大,别搞她,身体还没完全好呢!”

  “有了嫂子,我的地位连狗都不如了!”边晴向沈渝卖萌,沈渝笑着躲过了兄妹俩的嬉闹。

  她回到房间打电话给伍班,问他在做什么,伍班说:“看会书。怎么?”

  沈渝说:“明天我和边江去领证了。”

  “哦。”伍班小小地惊异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么快,赶紧说:“恭喜恭喜。你们谈恋爱没多久吧?”

  “十天。”

  这个数字让伍班不禁嘲笑起自己:“我们在一起十年,终究也没能结婚,你和边江只有10天,却能终成正果。”

  “你明明知道时间不能比较,我们一起的10年,不敌你和张小好的6个月,而你们已经分开了三年,你还不能忘怀,你说时间该怎么比?”

  话题渐渐沉重,伍班看着书架上吴欣然的照片沉思了一下,吴欣然笑得很讽刺,仿佛在说:“沈渝说的没错,让你自取其辱。”

  他愣神的当儿,沈渝察觉出他的情绪低落,马上说:“时间还有一个好处,它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如果你不愿意往前跑,那你就等待吧,对你来说,等待是美好的。”

  沈渝变了,会照顾到别人的情绪了,伍班很欣慰:“沈渝,你的春天来了,抓住它吧!”

  是的,属于沈渝的春天真的来了,年初六的这一天,天气大好,街上处处春意盎然,民政局院里的柳树都抽出了新芽,阳光下暖意融融,沈渝笑着对边江说:“今年的春天来的格外早。”

  “哪一年的春天都一样,如果你多出来走一走的话。”

  “边江,我们算不算闪婚?“

  边江用手指头捏起沈渝肩上的一根头发:“看,头发都足够长的落下来了,这还不算久?有的人,只需一眼就能订终身。”

  他牵起沈渝的手,走进大门,从玻璃门里看去,他们俩个非常般配,其实一对情侣在一起,说他般配就般配,说他不般配就不般配,全靠人的感觉。

  沈渝跟随着他,带着微笑。

继续阅读:第二百三十六节 只因为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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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一生的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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