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梓宫还未安葬,徐辉便带着重兵一路杀回长安,赵国兵马强壮,加之没有可苏奕这个劲敌,有念着当年城池被夺之痛,奋勇厮杀,可说来也怪,八万大军,过了边境竟一路怅然无阻,十大将军对徐辉全然恭敬相待。
“皇上,苏奕和七公主回来了。”立人瞧着皇上憔悴的背影,定定的站在军防图前,一身素衣已经几日未换。
“快叫他们进来。”
“诺。”
苏奕带着永安到了内殿,永安瞧了皇上一眼便热泪盈眶,与苏奕双双跪在地上,行了大礼。
“快起来吧,没有外人,不必如此。”
“皇兄。”
“芙儿,你和孩子可都好?”
“好,孩子已经会叫娘了……”永安瞧着眼前憔悴不堪的男子,依旧玉树临风,却全无往日的霸气,浑身上下都散着疲惫。
“皇上,臣来晚了。”
“不晚,正是时候。”说罢宏启便因着苏奕站在边防图前开始议论起来。永安在一旁坐着,虽然听不懂却也不敢打扰他们。年前将局突然造访,她才知道这几年对皇上的恨全然是错的。正因为保护他们皇上才发落了苏家满门,细来想想,虽然这几年过的不如从前,可终究也没有受什么大罪……
“徐辉与赵国联手,无非是吃定朕手上没有可用之人,若当日朕没有保你周全,呵呵,后果不堪设想。”
“十座城池的诱惑,且以为皇上军中无人,赵国想都不会想必然会与徐辉结盟。”
“只是朕现在还不确信梁国是否会助朕一臂之力。”
“梁国富庶,可自从梁国林帅病逝,便在没有什么带兵的奇人,兵强马壮可真打起来却是一般。”苏奕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半晌又道;
“皇上,臣还有一事不明。”
“你尽管问。”
“皇上为何给徐家安排了陵王这么一门亲事?”
“齐家世代终于皇室,朕在赌齐锌会帮朕。”
“可是姻亲相系,利益关系可想而知呀。”
“就是姻亲相系,徐辉也必然弩定齐锌会襄助于他。”
“陵王的兵力不弱,若是倒戈……”
“朕也想过后果,不过,唯有信他。”二人沉默了半晌,立人上了一壶新沏的热茶。奉了三盏。
“母后的梓宫还停在泰陵,徐辉未免太心急了些。”
“心急?从朕登基起他便多有不服,朕早有发觉,削藩收权以苏家制衡全然不见效果。唯有这样引蛇出洞,他的狼子野心才暴露无遗。”
“皇兄,夏儿还好么?”比起前朝这些种种权利争斗永安更惦记沬夏。
“恩,朕已经尽了权力将她置身于争斗之外,黎儿与绾月又分别有淑贵妃和庆婕妤照顾,想必自是无虞了。”
“皇兄如此费尽心思,是永安错怪皇兄了。”永安的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自从生了孩子便你越发多愁善感了。
“只是现在还没有到告诉她的时候,看来你要过你日才能见她了。”宏启的话音刚落一身白绫的女子迎风站在大殿门口,眼中的的泪水在打转。
“徐家已反,皇上还要瞒着臣妾到什么时候?”
“夏儿。”永安上前一把抱住沬夏,苏奕见了她的容貌也是心头一阵悸痛。虽说额间的朱砂桃花妩媚娇艳,给她平添了几分柔美,可这花朵之下又是怎样的伤痛,需要如此来掩饰呢?
“你怎么来了?”
“臣妾,受了皇上如此庇护,这个时候难道臣妾还要顾着一己安危?”
“生死存亡,你又何必。”宏启的目光柔了几分。
“此番平乱,若能平安,臣妾陪您共享盛世太平,若是败了,臣妾陪您共赴黄泉。”
“上穷碧落下黄泉,朕都陪着你……”沬夏心里莫名的痛,这话她好像听谁说过的。
众人神伤之际,将局一身戎装疾奔而来,道;
“皇上,徐辉已经结兵在长安城外扎根落脚。”
“城中的百姓可安置好了?”
“能转移安置的已经转移安置了。”
“那就好,今夜想必他也不会有什么动静,都好好歇着吧。”
“陵王呢?”
“……陵王……陵王他。”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皇上,陵王反了。”宏启只觉着一阵眩晕,永安与沬夏连忙扶住他,不可思议的互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