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宏启的话儿上官潇潇做起事来也不在束手束脚,本来这也是她与沬夏期望的。两个人给尽心机不也是想要搬到徐瑾瑜么,只是无辜连累了一个云贵人罢了。
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上官潇潇站在承乾宫外抬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娘娘,都准备好了,不知娘娘何时进去。”
“大统领急的也是本宫急的,夜长梦多,谁也不希望在有什么变节,走吧。”说罢上官潇潇提着杏色罗衫缓步迈进了承乾宫的宫门,侍卫站出来拦住了去路却被将局手中的令牌吓了回去。
“你们干什么,都反了不成。还不给本宫都滚出去。”徐瑾瑜本在小睡,斜鬓庸衫被上官潇潇和将局下了一跳。怒不可遏的看着上官潇潇。
“皇贵妃娘娘,臣妾也是奉旨办事,如有得罪还请娘娘恕罪。”
“奉旨?奉谁的旨?皇上?还是i太后?”
“回娘娘,是皇上明臣妾彻查云贵人小产一事。”
“皇上的旨意在哪?圣旨可说让你们闯宫?你当着承乾宫是什么地方。”徐瑾瑜站在门前,周遭的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随着徐瑾瑜的怒意温度骤降,发着让人彻骨的寒意。
“皇上口谕叫臣妾秉公办事,无论是哪的人,臣妾都有权利审问,就算是养心殿的人有嫌疑也不例外。”上官潇潇莞尔掩着唇笑了笑。
“当然,臣妾是绝对没有怀疑娘娘的,更不敢提审娘娘。”
“那你来是为了什么。”正说着,徐瑾瑜听见眉儿大声呼喊着。
“你们放开我,娘娘,娘娘。”
“眉儿是本宫的陪嫁丫头,你们抓她干什么?”
“你们若是怀本宫就冲本宫来。”
“娘娘这话儿说的,奴婢是奴婢,娘娘是娘娘,奴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跟娘娘又有何干?”
“你心里清楚,她是本宫的心腹,她做什么等同于本宫做的。”徐瑾瑜目光狠厉咬着牙在上官潇潇耳边说道。
“这话儿娘娘还是别说。”说吧上官潇潇也不管徐瑾瑜脸色有多难看,命将局押着眉儿,便超宫门走去。
“上官潇潇,你今日无凭无据来本宫这撒野,你可想过后果?”
“后果?最坏的后果娘娘已经预先让臣妾瞧过了,只是臣妾母子命大让娘娘失望了。”徐瑾瑜紧蹙这凤眉,一双丹凤眼眯成一条缝不解的看着上官潇潇。
“慕妃娘娘。”正说着一名小侍卫拿着一个牛皮纸的小包弓着身子递给了上官潇潇。
上官潇潇瞥了一眼,又看着眉儿轻蔑的笑了。眉儿目光呆滞的一直摇着头嘴里不住的喊着;
“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娘娘。”徐瑾瑜眼瞧着上官潇潇与将局将眉儿押走,尽管在气却实在无能为力,转身回到殿内用力的扯着桌子上的绢布,瓷器碗盏碎了一地………………………………………………………………………………
“皇上,臣妾有事禀告皇上。”上官潇潇跪在养心殿的石阶下,也不上前就跪在那儿大声唤着。
“呦,慕妃娘娘,您跟这儿跪着皇上也不见得会怜香惜玉呀。“贾平走过来有些玩味的笑着。
“这个不劳公公操心。”
“奴才只是心疼娘娘在这日头下晒着。”
“公公有这时间,还是心疼心疼自己吧。公公在外头候着可不比本宫晒得时间短呀。”上官潇潇看着贾平只是越发觉得恶心。
“哼那娘娘便在这儿候着吧。”
“咳咳,爱妃怎么在这儿跪着?”
“皇上。”上官潇潇抬起头娇笑着顺着宏启的手缓缓起身又行了一礼。
“臣妾奉旨调查云贵人小产的事儿,今儿有了眉目特来禀告皇上。”
“你手脚到快,朕说三日你便三日,果然雷厉风行有上官大学士的做派。”
“谢皇上赞誉。”
“不急,将局你去慈宁宫把太后请过来。”
贾平在一旁一头雾水的看着将局应了一声便走了。皇上自打回来便没瞧见他一般。他也只能悻悻的跟在其后进了内殿。将局到了慈宁宫并未入内在门外把话儿告诉了知琴姑姑便在外头候着。
徐韵起身有些愣住半晌才悠悠道;
“皇上这是卖什么关子,请哀家移驾也就算了,还排一个外臣来传旨,这成何体统。”
“相比是贾平有什么别的差事吧,皇上身边儿平日里也就他们两人罢了。”
“走吧。”徐韵扬了扬手里的娟帕无可奈何道。
养心殿内宏启端坐着,上官潇潇站在身后见徐韵进来二人先后行了一礼。
“什么事儿非要哀家过来。”徐韵带着三分威严七分柔慈扶着知琴的手笑着走进内殿。
“云贵人的事儿已经有了眉目,特请母后过来做个决断。”
“哦?那哀家可要好好的听听,什么人竟敢戕害皇嗣。”
徐韵面不改色的坐在皇上身旁,听着上官潇潇三声击掌将局便押着眉儿跪在殿中。徐韵心头咯噔一沉。只觉得心口有些发闷。
“太后,奴婢冤枉呀。”
“冤枉?”
“眉儿说冤枉,那你屋里的这包藏红花是干什么用的呢?”
“藏红花?”
“诺,回太后的话儿,宫里进来除了每月太后宫里头浸足需要少数的藏红花以外,只有眉儿偷偷的找人要了。臧红花也算是一味名贵的药材,可别说你也是拿来浸足的?”
“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害过云贵人呀。”
宏启玩弄着手中的佛珠,微微仰起头看着她沉声道;
“慕妃是在问你你私藏了这么多藏红花是要干什么?没有提过云贵人,你怎么知道此事是和云贵人有关?”
“奴婢…………奴婢。”
“你是皇贵妃的陪嫁,你藏了这么多藏红花也就等同于皇贵妃藏的。”
“皇贵妃娘娘没有。皇上您别听信谗言冤枉了娘娘呀。”
“你既知道此事会殃及皇贵妃还不老老实实的从实招来。”徐韵蹙着眉呵斥道;
“奴婢…………。。奴婢是留着自己用的。”眉儿心里一凉,她取藏红花是以为自己有了身孕,听信了绿萝的话才拿了回来,可还没等吃便来了月信也就把这事儿忘在脑后了,她两日前便听说云贵人小产了,可她万万没想到云贵人会因为藏红花小产。
“奴婢只拿了八两,丝毫未动呀。”
“宣太医。”宏启直了直身子轻飘飘的只说了三个字。贾平在一旁冷眼瞧着,好似完全不关他的事,看个热闹罢了。
“诺。”贾平见皇上有旨忙应了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刘太医便背着药箱匆匆而来。
“刘太医看看这包东西可是藏红花?”
刘勤看了半天又仔仔细细的闻了闻。跪在眉儿前头将药将还给将局道;
“正是,掂量着大概有五两七钱。”
“刘太医可以肯定?”
“诺,微臣行医多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眉儿跪在地上向前膝行了数米,带着哭腔道;
“太后,奴婢是冤枉的呀,奴婢没有用过藏红花呀。”
“那你的意思是承乾宫里有旁人用过了?”上官潇潇咄咄逼人的气势眉儿顿时觉得脑袋一片空,瘫坐在云锦织毯上…………………………………。从御膳房遇见绿萝便是一个圈套,可她现在才看透已经是为时过晚了………
“是奴婢要自己用的。”
“你自己?红花大寒姑娘用了怕是伤身呀。”刘勤在一旁解释道。
“是奴婢辜负了娘娘多年信任,奴婢有愧于娘娘。”
“你这话儿从何说起?”徐韵静静的看着她。
“奴婢已非女儿之身,秽乱宫闱本该是死罪,太后,皇上,娘娘是不知情的。”眉儿说着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带着一丝绝望看了一眼面容如土色的贾平。
“你说秽乱宫闱?和谁?”宏启顺着她的目光瞧了一眼贾平。只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垂着头不敢言语。
“贾…………………。贾平。”眉儿的声音有些嘶哑,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然。既然一定有人要承担,那便是她吧,就算牺牲了她牺牲了贾平,只要皇贵妃娘娘平安无事,死又何惜?
“贾平?贾平是阉人,怎么可能。”徐韵怒视着殿内的众人,太监入宫,审核严格更何况实在御前伺候的人。
“是与不是,刘太医在,一验便知。”
“诺。”刘勤跟着将局押着呆若木鸡的贾平去了偏殿。
“皇上,太后。”徐瑾瑜踉跄的跌跪在殿内,一双明眸无辜又带着期盼的看着徐韵。
“皇贵妃怎么来了?”
“慕妃带人闯宫,带走了臣妾的奴婢,臣妾怎能不来瞧瞧。”
“那皇贵妃来的正好。”宏启话音刚落刘勤回到殿内跪拜行礼之后却迟迟没有开口而是有些尴尬的看着徐瑾瑜。徐韵当下心里了然,放在扶手上的手指紧紧的扣着椅子把手,一下子闭紧了双眸,半句话也没有在说。
“皇贵妃可都瞧见了?”
“皇上,臣妾实在不知呀。”
“贾平是你举荐给朕的人,眉儿是你身边最得力的宫女。”
“臣妾真的不知贾平他………。。而且臣妾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害过云贵人。”
“发誓?皇贵妃就算发多少次誓云贵人的孩子能回得来嗯?”上官潇潇面带哀戚的摇摇头轻声叹息道;
“母后觉得该如何处置?”
“皇帝做主吧。”徐韵觉得嗓子干涩极了,却听不清自己的话儿是不是带着沙哑……
“承乾宫宫女眉儿,回秽乱宫闱出腰斩极刑,贾平呵呵,好一个假公公,欺君之罪,五马分尸,灭其九族。”
“皇上,眉儿一定是被贾平蒙蔽的,皇上明鉴呀。”徐瑾瑜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泪水如断了线的主子一般。
“娘娘,娘娘珍重自身,奴婢没脸再侍奉娘娘了,是奴婢对不起您。”
“眉儿,眉儿。”侍卫上前拉走眉儿的时候徐瑾瑜扑上去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衫扯下一大块罗衫却留不住她的人………………
“皇贵妃娘娘快起来呀。”上官潇潇上前去扶徐瑾瑜且被她狠狠的甩开,借着这个力道上官潇潇向后一到点跌坐在地上。
“皇贵妃不得放肆。”
“臣妾放肆?是她们,她,一个个的都在想法子害臣妾。”
“皇贵妃徐氏管教宫婢不善,一宫不宁不足以掌管后宫,着封后之事,延后再议。”
说吧宏启对着徐韵恭敬的行了一礼。
“皇帝…………。。”
“皇上……………”徐瑾瑜不可置信的看着宏启,可除了喊一声皇上,却发现自己什么话儿也说不出啦………………。
晚风,带着菊花和月季花的幽香,飘进了养心殿………。
“你来了。”沬夏看了一眼上官潇潇,依旧望着那诛梨树发呆。
“今日养心殿,可惜了你没有亲眼瞧见。”
“是呀。”画秋递过描金的青花酒坛,拿着两个酒盏给上官潇潇与沬夏一人斟了一杯。
“这算是庆功酒,锦桃的仇今日算是报了。”
“报了?”沬夏仰起脸看着上官潇潇,眼中空洞若雾。
“这只是个开始,”说罢沬夏接过酒盏洒在了那诛梨树下。
脑海中全是锦桃天真浪漫的笑,眼睛里的雾气便越积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