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言律沉着声音应了一声。
“我刚才听到了一些……”林沛沛抿了抿唇，“其实我很不希望我在乎的人受到伤害，但是我也不希望欧扬在这条路上继续错下去。”
“这些事交给我。”天言律迈着步子走到林沛沛身边，“你不用想那么多事，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有人受伤伤害。”说完他推过轮椅，向外面走，“这件事，我没有通知楚锦夜，我也不打算告诉他。”
“我明白。”林沛沛点点头，如果不是因为她，楚锦夜和欧扬或许也不会相识，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不告诉楚锦夜也没有什么坏处。
三天后，天言律收到了一封邮件，是欧扬发来的，约他在上港市见面，当面转账，他当面放了水清瞳，如果在约定时间天言律没有出现，那就直接给水清瞳收尸。
从金城到上港市，飞机大概需要两个小时，而天言律收到邮件的时候，距离约定时间也就剩下五个小时。
所以欧扬是故意的，故意不再给他什么准备时间，即便他想在上港市布置什么，也都是需要时间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时间也刻不容缓，天言律只能让左司辰马上准备直升飞机，让重墨准备好公司股份的转让书，再带一些得力的人，赶去上港市。
欧扬说的地方，是一栋大楼的楼顶，刚好可以降落直升飞机。
可是等他们到了以后，欧扬却又发了信息来，说楼下停了一辆车，让他们下楼去上车。
车上只有三个空位，显然欧扬只是想要天言律、重墨和左司辰三个人过去。这栋楼的位置也算是有些偏僻，其余的人也打不到车再过去，直升机也没办法跟着这辆车，天言律微微思索了一下，他在来的路上，已经跟上港市的警方联系过了，上港市并不大，人口流动情况可以很清楚的查核，所以欧扬应该也没有在这里布置太多的人力，他们三个人过去，如果小心一点的话，倒是足够了。
车子在市里面七拐八拐，钻了很多小胡同，天言律随意地看了看路，然后就闭上眼睛靠在一边假寐，显然司机现在就是在带着他们绕弯子，要么是等到约定的时间，要么是在等欧扬那边布置妥当，不过现在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也就只能让司机这么绕下去。
最后是左司辰终于熬不住了，“我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我对上港市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不用带我们兜风看这里的风土人情。”
司机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左司辰，“我也是按照命令办事，不然你也睡一觉，也许一会就到了。”
“一会？一会是什么时候？”左司辰觉得自己已经坐不住了，“要不然你现在马上过去，要不然就停车，告诉我们是哪里，我们自己过去。”
“我也不知道。”司机说着又拐进一条小胡同，“我也是在等命令。”
左司辰有些烦躁，最后干脆转头继续看向窗外，不再搭理司机。
又转了大概一个小时，司机终于在一栋还没有完工的大楼前面停了车，“人就在天台上，你们可以下车了。”
左司辰率先下了车，左右看了看，然后拿出了手机。
不过这附近似乎被安装了屏蔽系统，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除了看时间以外，几乎没什么用处了。
他转头看了看重墨，对着重墨微微摇了摇头。
“怎么，你还想要点信号打求救电话？WiFi要不要啊？”重墨笑了笑，向大楼里面走去。
大楼里面空空荡荡的，看样子也只是刚刚修建，墙上有些地方的水泥还没有干。
一共有二十几层，可是又没有电梯，三个人只好爬上去。
天言律刚刚做完手术，身体本来就还有些虚弱，怕二十几层楼梯的负荷是有些重了。
而重墨这几年以来，只是偶尔健身，很少真正的锻炼身手了，他健身也不过是为了保持身材，所以爬楼梯对他来说的难度系数似乎更大一些。
三个人之中唯一还好的就是左司辰，于是他没走一段，就要回头鄙视一下身后的两个人。
爬到最后一层的时候，重墨觉得自己的腿都开始发抖了，天言律的脸色也是有些发白，只有左司辰，手里拎着一个密码箱，还好像很轻松得样子。
稍稍休息了一会，三个人才爬上了阁楼，然后到了天台。
天台上有四个人，水清瞳被绑在一个架子上，样子看起来很虚弱，她一左一右都站了一个保镖。
欧扬也站在不远处的栏杆边，看着远处，听到阁楼的铁门想，才转过了身。
天言律三个人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却没有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还是欧扬先开了口，“当初是咱们几个人，现在还依旧是。”
“放了清瞳，你要的都在这里。”天言律指了指左司辰手里的箱子。
欧扬转眼看了密码箱一眼，随即才笑了笑，“应该不会有什么手脚吧？”
“你在擎天集团呆了那么长时间，很多事都很了解了，我想我是不是做了社么手脚，你也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又何必做这种事？”天言律看着欧扬，脸上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你就真的愿意这么放弃擎天集团？”欧扬脸上也依旧是带着一丝笑意，“我还记得以前的时候，主父表达过几次想要擎天集团的股份的想法，可是你都婉拒了，你把擎天集团看的那么重要，现在就真的愿意拱手于人？”
“说实话，我倒是真的不愿意。”天言律勾着唇角微微一笑，“擎天集团是我一点点创建的，我自然不愿意拱手于人，不过当时我留着它，是因为我想靠着它摆脱黑暗帝国，现在已经不存在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必要抓着它不放。”
“为了清瞳，你愿意交出你的全部身家，那如果为了沛沛呢？”欧扬继续问道。
天言律沉默了一会，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为了她，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我的生命，不过如果你敢对她做什么的话，欧扬，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呵呵。”欧扬低笑了两声，“所以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要有你呢？林沛沛一直以为楚锦夜死了，而楚锦夜后来去查过我们呆过的那个组织，当时所有的人都死了，所以他也以为林沛沛死了。如果不是你的话，等我和林沛沛结了婚，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即便是你们两个当时在一起了，我想她也不见得就会把程式给你。”天言律沉着声音说道，“欧扬，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在她心里，还是很在乎你，还是把你当朋友，不想见到你受伤害，也不想看你继续错下去……”
“错？你们觉得我做的是错的么？”欧扬笑道，“我不觉得啊，当初西萨国际银行拿出了那么多钱，让黑暗帝国和克莫拉去做研究，可是结果呢？结果什么都没拿到，钱却被人全都卷走了，我现在也不过是在为我的家族拿回属于我家族的东西，这也是有错么？”
天言律微微皱起眉头，所以，其实欧扬一直都是带着家族的使命，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既然是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他叹了一口气，示意左司辰打开手里的箱子。
左司辰点了点，打开手中的箱子，天言律先是拿出股份转让书，“你看看吧，有没有问题。”
欧扬挥了挥手，一个人走过来，从天言律的手里拿过转让书，走回去地给他。
欧扬翻开转让书，看了一会，才皱起眉头，“你在开玩笑，就这点股份？”
“我们三个人手上，的确就只有这些股份，有一些股份在其他股东的手里，时间太短，还没有来得及收回，还有一部分在沛沛的手上，这件事我不想让她知道，所以也就没有提起股份的事情。不过剩下的股份我做了估值，我会转给你相应的现金。”天言律早就猜到欧扬看到转让书之后会有的反应，所以自然也都做好了准备。
左司辰从密码箱中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之后将界面转向给欧扬，“输入你的账号吧。”
欧扬看着电脑，脸色有些凝重，似乎并不相信这个，想了好一会，他才转过头，对身边的人低声交代了几句话，那个人立刻离开了天台。
“我让我的人去拿一台电脑过来，再耽误你们一点时间，我还是希望别出什么差错。”随即欧扬才开口道。
左司辰眯了眯眼，没好气的把电脑的屏幕合上，转头向旁边的地上啐了一口，“欧扬，我真算是看清你的嘴脸了。”
对于左司辰的嘲讽，欧扬也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很快，那个保镖就带着另外的电脑回来，欧扬看着天言律转了账，跟银行确认收到钱了以后，才示意保镖放了水清瞳，就在水清瞳一瘸一拐地走向天言律的时候，欧扬突然又开口道，“对了，我还有一件礼物送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