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瞳身上随意地披着一件睡袍，带子也没有系好，里面什么都没穿，林沛沛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收回了目光。
左司辰赶紧站起身，进了饭厅，和重墨心无旁骛地吃早饭。
林沛沛抿了抿唇，其实她看的出来，重墨和左司辰对这件事似乎都有点见怪不怪地样子，那也就是说，天言律在他们面前和女人做那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水清瞳从两个人的背后走过来，直接坐在了天言律的身后。
天言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还没等转过身，就被水清瞳一把抱住，“言律……”水清瞳的声音带着哭意，然后慢慢地抽搐起来。
林沛沛看着天言律，脸色一变。
天言律当然能感受到水清瞳贴在他身上的情况，也明白林沛沛脸色变化的原因，“清瞳，你先放开手。”
“我不！言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觉得我在你身边是个累赘？你是不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了？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过得提心吊胆，我生怕再也见不到你，有时候我就想，就算是死，也要见你最后一次，可是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狠心？”
天言律皱起眉头，放开林沛沛，转过身，拉开水清瞳的手，然后快速的把她的衣服合拢，“清瞳，对于我来说，你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就像是我妹妹，其实……其实我真的一直都很后悔和你做那样的事情。当时，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想不开，我也知道，应该有更好的办法，这件事你要怪，就怪我。”
说完天言律站起来，后退了一步，伸手拉起林沛沛，“我希望你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我和你的关系，也就只能如此，如果你不想接受，我也没有办法。走吧。”说完天言律拉着林沛沛向楼上走去。
“言律，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你忘了么，你说过，当初克莫拉怎么对我的，你就会怎么对她，现在呢？”水清瞳也站起来，盯着天言律的背影大声问道。
“那件事跟她没关系，而且，如果你再不能明白自己的位置，我会帮你明白。”说完天言律转头看向重墨，“看好她，别让她再到处乱跑，下次再被什么人抓起来，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能救出来了。”
天言律的语气很不好，就连站在天言律身边的林沛沛都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你在这边，就只有这一个房子么？”进了门，林沛沛才开口问道。
“还有别的，可是要提防雷克斯，所以才没有分开住。”天言律叹了一口气，“我一会给主父打电话，明天我就过去拜访他，然后我们就回去。”
“嗯。”林沛沛点点头。
“我这一次去见主父，不能带你一起去，你和重墨留下来，哪里也不要去，等我回来。”天言律嘱咐道。
林沛沛没有拒绝，天言律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就是都已经安排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言律就带着左司辰出门了。
林沛沛坐在沙发上和重墨大眼瞪小眼。
“你身上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瞪了一会，林沛沛开口问道，“这么久，都不见你身边有什么女人，而且男人也没有，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重墨挑了挑眉，“怎么，现在你和老大没什么问题了，于是开始操心我们的事情了？”
“只是好奇问问，懒得操心你们。”林沛沛撇了撇嘴。
“直接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重墨知道，林沛沛才没有那么好心关心他的事情。
“重墨，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林沛沛笑道。
“那我就再聪明一点，你想让我帮你查上官景芝的事。”重墨微微思索了一会开口道。
“果然是！”林沛沛赞赏地点点头。
“我就猜到了。”重墨耸了耸肩，“昨天老大说这件事他没有继续查下去，其实他是不敢继续查，如果真的查出来，你们的关系就像是雷克斯说的那样，那你说他该怎么办？放手又舍不得，不放手就要承受世俗的批判……”
“我觉得雷克斯说的不像是真的。”林沛沛打断重墨的话，“我们先假设他说的是真的，当年上官景芝怀着孩子离开，可是我偷偷看了资料，她是在离开的半年之后，才和陆宗耀结了婚。那时候如果她还怀着孩子，也得有七八个月了，陆家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不说陆家的人，从网上找到当时婚礼的照片，上官景芝根本就不像是怀孕的样子。”
“可是这一点又没办法确定，因为如果她早产了，或者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怀孕三四个月，结婚之前，很可能已经生完孩子了。”林沛沛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我只是觉得，如果当年碍于陆家的人，上官景芝不能去查实孩子的下落，可是现在以陆宗耀的身份，不可能还有人敢指责她，她为什么还不去查呢？”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做DNA鉴定。”重墨开口道，“我们可以先确定你俩到底有没有关系，然后再慢慢去查。”
“嗯。”林沛沛点点头，然后拿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根头发，“我昨天偷偷拔下了几根头发，长的是我的，短的是他的，你先帮我去鉴定一下。”
重墨接过了口袋，似乎在想什么，好一会才看向林沛沛，“那如果证明你们真的是兄妹，你会离开他么？”
林沛沛垂下眼看着手指，思索了半天，才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就算不能有什么其他过分的举动，但是在一起互相照顾还是可以的。”
“那就好。”重墨点点头，“我就怕到时候你再离开他，他真的会疯。”
重墨并没有离开，而且找人过来把头发带走，天言律走之前可是交代他了要留下照顾林沛沛，要是他走了把林沛沛一个人扔在家里出点什么事，天言律一定会扒掉他的一层皮。
天言律和左司辰是下午才回来的，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倒也没有什么异样。
水清瞳似乎真的是被关了起来，林沛沛除了那天早上见过她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就连吃饭好像都是重墨和左司辰给她送进房间。
回去依旧是左司辰开飞机，重墨很有先见之明地坐在了驾驶舱。
水清瞳坐在长条沙发上，目光直直地锁在林沛沛的身上，让林沛沛觉得很不舒服，也只能转头靠在一边，假装睡觉。
好在天言律也知道不能刺激水清瞳，所以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飞了一会，天言律就关了机舱里的灯，只留下两盏小灯备用，回来的时候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水清瞳，微微叹了一口气，拿了一条毛毯递给她。
水清瞳抬眼看着天言律，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也没有说出来。
天言律回到林沛沛身边，跟她挤到了一个沙发上，沙发很宽大，两个人睡在一张沙发上也不算是拥挤。他调整了一下沙发的角度，让两个人躺的舒服一些。
林沛沛靠在天言律的身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水清瞳眯眼看着黑暗里两个人的轮廓，紧紧地咬着嘴唇，她和天言律认识这么多年，就算她成了天言律的女人，他也从来都没有抱着她睡过。
只是她从来没有仔细的想过这些事，只是觉得，他对其他的女人也都这样，所以就认为他性子这样，对谁都一样，她只是没有想过，其实只是能够让他认真对待的人还没有出现而已。
最开始是林沛沛，就算那时候他对林沛沛不好，可是却也是与众不同的，现在又是这个女人。
是天言律变了么？
水清瞳用双手捂住脸，好半天，才慢慢地放下手，她真的不想这样做，不想做任何伤害天言律的事情，可是对于她来说，天言律背叛了她，是他先对不起她，她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已。
水清瞳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如果能死在一起，不是也挺好的么？以前每次和天言律出任务，她从来都不害怕，因为她想过，一起活着回去是最好的，就算是不能活着回去，最起码她可以死在天言律的怀里。
现在，就算不能死在他怀里，至少可以和他一起死。
这辈子得不得到的，她下辈子再努力好了。
黑暗中，谁也没有看见，水清瞳的嘴角，露出一抹凄惨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