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夜的手微微紧了紧，却没有说话。
感觉到楚锦夜的情绪变化，林沛沛也赶紧出声，“其实什么都没发生，我那天杀了好多人，然后我遇到了国际刑警组织的人，后来加入他们，他们帮我抹掉了过去的那些事情。这可能也是你后来什么都查不到的原因。”
“嗯。”楚锦夜沉着嗓子应了一声，可是目光在却闪过一抹杀意。
那些人应该庆幸他们没能对林沛沛做什么，也应该庆幸他们死在了林沛沛的手上，不然他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那你呢？你和楚倩是怎么相认的？”林沛沛转移了话题。
“我不是说了，其实是他们看中哪些人，然后把他们的家人都杀死，再把孩子带走么？我被带走了，倩倩也一样，不过她对打打杀杀没兴趣，反倒对医药很感兴趣，所以被送去学医，这样的身份至少让她在遇到我之前都是安全的。”
“其实也很好啊。”林沛沛微微一笑，“至少你们相遇了，还有亲人在这个世界上。”
“我们就不是亲人了么？”楚锦夜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你们有血缘关系。”林沛沛稍稍动了一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听倩倩提起过白诺，你和白诺是怎么回事？”
“我有白诺的照片，你要看么？”沉默了一会，楚锦夜才说道。
“好啊，我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爱的死去活来。”林沛沛点点头。
楚锦夜却没有动，林沛沛瞪了一会，却不见楚锦夜去拿照片，不由催促。
“算了。”楚锦夜突然又拒绝了。
“你在逗我玩么？”林沛沛有些不开心了，是他说了给她看，她想看了，他又不给了，这不是摆明在逗她么？
林沛沛翻过身，背对着楚锦夜。
躺了一会，林沛沛听到楚锦夜下床了，过了一会又回来，双手环住她把手机伸了过来，手机上是一个女孩的笑脸。
本来林沛沛并没有生气，以前的时候，只要她一装作生气的样子，楚锦夜就会尽量地满足她，所以她刚刚也就是假装生气一下。
不过看到手机上的照片的时候，林沛沛是真的生气了。
“你不想给我看就不给我看，为什么还拿一张我自己的照片来糊弄我？”林沛沛忍不住高声质问。
“是你么？”楚锦夜反问。
林沛沛一愣，这才仔细看去，照片上的女人的眉角有一个很小的痣，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可是在她五岁之前仅有的记忆中，她从来不记得自己有过什么姐妹，这应该跟她没什么关系吧？
不——
林沛沛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身后的男人，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想躲，却被楚锦夜猛地捏住了下巴，然后吻了上来。
他的唇有些微微的凉意，他的舌带着浓重的侵略气息。
“不要！锦夜！”林沛沛想要挣扎，可是又想到他的身上还有伤，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沛沛。”楚锦夜在林沛沛的耳边低声呢喃。
林沛沛死死地咬着唇，感受到楚锦夜的唇碰到她的颈窝，肩头，很用力的啃噬。
她知道，他想要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不过楚锦夜的手始终都没有乱动，只是抓着她的腰，固定住她。而他的唇也一样，只是在她的锁骨附近盘旋，并没有深入。
“如果那一年我没有离开。”良久，楚锦夜抬起头问道，“我们会在一起么？”
林沛沛咬着唇盯着面前男人漆黑得眸子，如果楚锦夜没有离开，他就会一直保护她，她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不会杀了那么多人，不会进入国际刑警，后面所有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如果？
“猎人说你死了。”林沛沛低声道，“我也一直都以为你不在了，其实我也一直不相信你会死，可是……你如果没死，为什么那几年一直都不再联系我们？你走了之后就剩下我和欧扬，过了一年多，欧扬也走了，我和欧扬一直都有联系，只是……他从没有告诉过我，你也在黑暗帝国。”
楚锦夜没有说话，他离开的时候，林沛沛才十六岁，就算心中明白一些男女之情，也不会是那么刻骨铭心，但是欧扬不一样，欧扬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对林沛沛的想法？可能在欧扬的心里，也是矛盾的。
“可是，白诺和我长得那么像，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林沛沛开口问道，“就连倩倩也才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白诺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楚锦夜思索了一会才开口道，“她本来的样子，并不是这样，后来她见到了我身上带着你的照片，所以是整容成你的样子，不过她也聪明在，没有去掉眉角的痣，她不介意我把她当成你的替身，但是也时刻都在提醒我，她不是你。白诺突然整容，变了样子，我自然也不敢让她再多出现在其他人面前，所以就把她送到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她整容之后，基本上就没有人见过她了。”
“锦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我……”林沛沛微微抿了抿唇，她一直都以为她和楚锦夜之间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只是把彼此当做亲人而已，她更不知道，楚锦夜一直都有这样的心思。
“其实关于这件事，也没什么好说的。”楚锦夜自然明白林沛沛的意思，“你呢？你想好你以后的路了么？天言律还是欧子辰？”
林沛沛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楚锦夜才继续问道，“你告诉我，在你身边的这些人，你相信谁？”
这个问题让林沛沛更加为难了，她似乎思考了好半天，才低声道，“你问我的这两个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单纯的拿天言律和欧子辰作比较的话，我只想说，如果我是更早认识欧子辰，或许我会和他在一起。可是我和天言律已经纠缠太多，也牵扯太多了，根本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和欧子辰更早认识，可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呢？”楚锦夜问道。
林沛沛似乎在回忆什么，好一会，才微微点点头，“或许你说的对，如果我再早一点认识欧子辰，可能他也不会喜欢上我。很多时候，在我需要的时候，欧子辰都会出现，他真的给了我很多帮助，我很感激，但是我也知道，这只是感激而已。在信任的问题上，欧子辰会更加相信我，不像是天言律。”
“我和天言律之间，缺少的就是信任吧，以前他很多事都不跟我说，可能也觉得没有跟我说的必要，甚至有些事情都不会跟我解释。有时候一些事情发生了，我真的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楚锦夜垂眼看着林沛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天，楚锦夜才轻声开口道，“沛沛，你每次需要的时候，欧子辰都会出现，你不觉得这太过巧合了么？”
“什么意思？”林沛沛没太明白。
楚锦夜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并不是说我想替天言律说些什么，我和他一起在黑暗帝国这么多年，对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如果他不在乎你，不会在你身上浪费这么多精力，甚至都可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倩倩也跟我说过。”林沛沛抿了抿唇，“可是很多事，我放不下，他以前有那么多女人，那些不再联系的就不说了，可是水清瞳是我永远都没办法忽视的存在。只是在这一点上，欧子辰就好很多。”
“沛沛，欧子辰和天言律根本就不是一类人，他们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的。就算天言律以前有很多女人，但是只要他以后一心一意的对你，不就足够了么？可是欧子辰呢？你到底了解他多少？不是说一个男人一直包容你的一切就是爱你。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只有一个男人在你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才可能是真的把你当做完全信任的人。你自己也应该知道，收敛情绪对我们来说，是多容易的一件事。”楚锦夜解释道。
林沛沛没有说话。
“你应该有你自己的判断，其实我也不想多说，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可以。忽略掉这一枪。”楚锦夜抓着林沛沛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我跟你说了，天言律应该是被雷克斯威胁的，不然在任何时候，他们都不可能成为一个战营的人，相信我。”
“嗯。”林沛沛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睡吧。”楚锦夜说着低头在林沛沛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翻身躺在一边，闭上了眼睛。
林沛沛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黑暗，可是却没有一点的睡意，楚锦夜为什么突然对她说这些？而且今天他为什么又突然要演一场戏？他想要给谁看呢？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林沛沛抬手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无比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