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辽太带着皱纹的脸紧绷着,狰狞的目光里泛出了杀机。
不是山口组的人无法进入大堂,可是偏偏是自己为了想利用这个女人去威胁山口蓝堂,自己派人将这个女人给带了过来。明明是要要挟山口蓝堂的,却反而成了让这个女人有了机会参加武试的机会!
石川辽太向着身后的上木使了个眼色,随后上木点点头,握着武士刀缓缓的走向了夜小焦。不同于之前那位莽撞的男人,上木的脸色带着微笑,微微的一鞠躬,风度十足的说了声“请”。
透亮的双眸轻瞄了一眼上木,依旧是恬静的脸上,嘴角噙笑,懒散顽劣的如邻家小妹妹般。
可是就那么一眼,却让上木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心慌,那是种与生俱来的威压,即便她的笑容是那么的无害,但那笑容的背后,是绝对的力量。
“开始吧。”这是属于年轻女孩儿的清脆声音。
上木对上夜小焦那平静恬淡的笑,心头的怒火顿起,而脸上依旧是惯有的风度,却始终没有先动手。
看了看沉默未动的上木,夜小焦无奈的笑了笑,“既然你不动手,那我就先动手了。”
夜小焦适当的控制了自己的身手,原本清瘦的身体,骤然间迈步上前。
夜小焦和上木原本相隔有近五米,这一个动作,夜小焦徒然间就到了上木的面前。
还没来得及反应,上木直觉得眼前一花,那恶魔般的笑脸之后,迎来的却是那排山倒海的剧烈痛楚,伴随而来的惨烈痛楚的叫声,似乎比之前的那位莽撞男人还要痛苦得多。
那行动如鬼魅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上木的面前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这样的近身攻击,除了上木竟田自己,也不会其他人知道夜小焦是如何出手。
“扑通!”
疼痛过后,上木竟田无力的双膝跪地,武士刀也丢在了一旁。痛楚的身体弓着,双手疼惜认命的捂着双腿之间。那里是所有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刀鞘在瞬间用力一击。那样的痛苦,就如同喷发的火山一般。苍白的脸上血色尽失,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面颊落了下来。狰狞、痛苦、纠结的脸庞,痛苦的身子一直都弓着,维系着自己谨慎的可怜男人的自尊。只是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让所有人都呆愣着,不明所以的看着大堂中央比试的两人。
没有看到夜小焦,此刻上木竟田跪在地上,还有那手臂的姿势,让人瞬间明白过来。
夜小焦脸上依旧是平静恬淡的微笑着,明明了用了最卑鄙的攻击,却如同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看了一眼痛苦的连抬头力气都没有的上木竟田,清脆如同出谷的黄莺的声音,“多谢,承认了。”
场中一些高手都明白发生了什么,惊叹这个女人动作快,攻击的地方又是所有男人的弱点。所以随着夜小焦那黯黑且透亮的眸子扫过全场,刷的一下,所有人都齐齐的后退了一步,惊恐的护住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那么快的动作,即使有着天大的本事,只要被击中一次,估计再强大的高手也只能如同场地上让人同情的上木竟田。
上木竟田,山口组的十大高手之一。居然一招就被一个女人击败,而且还是击中了那个地方,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传宗接代。
“噗、噗嗤……”
山口蓝堂强忍着险些要破口而出的笑声,努力的维系着面子上的冷傲和狂野,淡淡的扫了一眼,直接的宣布着藤田鹤野一派的胜利。
……
薄薄的雪花早已经被阳光晒的融化了,古老而悠久的内院是完全的木质建造,移动的纸门,古朴的木质回廊,飘散着温和隽永檀香味。
屋子外安静的庭院,有些的萧索。池塘里中央,假山林立,水花飞溅的喷泉,灵动的水声。
鹅卵石铺的小道直接通向了主屋,一面是栽种的花卉,一面是高大的樱花树,一株一株的大树泛着冬日的萧索和肃杀。
矮几上摆放着茶水和糕点,几个人盘膝坐着。
山口蓝堂也换了一身和服,不再是白色,而是纯黑的色泽,如同锦缎一般的华贵,金色的丝线勾勒出古朴而唯美的条纹,让山口蓝堂看起来多了一份日本皇室的高贵和优雅。
山口蓝堂亲自沏着茶,阵阵的香味之下,那年轻的脸因为想到刚刚武场上夜小焦的表现,而染上了笑容。
“小瑜,你本来不用出手的。”
咬了口精致的糕点,夜小焦含混不清说着,“反正你能保护我的安全,对不对?”
对上山口蓝堂异常坚定的眼神,随即就笑了起来。
……
在J国东京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豪华硕大的别墅,绝对不是普通人能住起的。
暖气之下,奢华的大厅里,沙发上一张惊艳的,媲美女人的脸。披肩的长发,丹凤眼,雪白的脸,微微勾着冰冷笑意的薄唇。优雅的姿势让人联想到最贵的皇族,正晃动着手里的高脚杯,水晶灯柔和的光芒。随着那修长的手,轻轻摇晃的动作,高脚杯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查出来了吗?”懒懒的开口,语调低沉而醇厚。
“查了,却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可疑。”一旁的手下恭敬的开口。
如果自己查不出来那就说明了两种情况,一是这个女人真的没有任何的可疑;二是这个叫做安子瑜的女人的背景强大到根本查不到。那么她究竟是什么人,背后又有什么势力,为什么会出现在山口组,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帮助山口蓝堂?
“居然还有查不出来的身份,还真有趣了。”
男人慵懒一笑,丹凤眼微眯着,细长的眼睛里泛着危险、让人惊恐的光芒。
这么久了,居然还有个查不出身份的女人,山口蓝堂,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优雅的将酒杯凑到了唇边,脖子微仰,露出那性感而雪白,甘醇的酒滑入了口中,男人叹息一声,将酒杯放到了茶几上,清朗的嗓音里带着说不出来的魅力,“既然查不到,那么只有去问她本人了。立刻,把她带到这里来。”
“是,先生。”
接到命令的手下,快速的转身向着别墅门口走了过去。
男人将一旁沙发边的一个男人给拉到了怀抱,占有式的抱住了他的腰,笑着将下巴亲昵的蹭在名为幽的男人的头顶上,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带着慵懒笑容的眼睛却如同被雾气笼罩了一般,悠远悠远的,让人根本看不到他眼中的真实感情。
“宇,你说日本这一趟是不是很有趣,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对一个人有兴趣了。”
“先生,您高兴就好。”
被称为宇的男人只有一张平凡的脸,扎在人堆里根本找不出来,听到男人的话,只是平静的应了一声,可是那一双被长长睫毛掩盖的眼睛里却流淌着爱慕和深情,更加乖巧的偎依在了男人的怀抱里。
……
冬天的J国阴寒阴寒的冷,山口组的内院很是安静,夜色里,只有回廊里的壁灯泛出淡淡的光亮。
内院没有人把守,但也不是随便进入的,内院外的东南西北四面,都有着最严密的监控和防守。不要说人了,估计一直鸟都难飞进来。
白天武场上的喧闹已经过去,不习惯穿和服和木屐,夜小焦依旧是一身简单的冬装,拢了拢暖和的大衣,静静的坐在木质的回廊下,清瘦的身体懒懒的靠着一旁的木柱,视线悠远的看着夜色之下的天空。
风凛冽的吹拂着,带走了身上仅存的热气,可是却没有一点的睡意。冰凉的泪珠滑过眼角,夜小焦静静的抬手擦了过去,看着指尖上的湿润,苦涩的微扬着嘴角。哽咽的抽噎着,抬手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白皙的手背,情绪无法控制之下,整个人都颤抖着,用力压抑之下,牙齿狠狠的在后背上留下深深的咬痕,鲜血立刻从牙缝里渗透出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全身都已经在寒风里冷的僵硬,身体微微一动,就传来冻僵麻痹的痛楚。夜小焦看了一眼被自己咬伤的手背,无奈的一扬嘴角,刚刚竟然咬的太深,原本白皙的左手拇指下方却已经是血肉模糊,差一点就将大拇指给生生的咬断。
看了看安静的院子,夜小焦向着不远处的房间悄然无息的走了进去,看来明天有必要将手趁机伤一下,这样才能遮挡住伤口。
……
第二天,天边那堆积的云翳,让天色看起来暗沉暗沉的,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爱情这东西还真是让人有种无力感叹,山口蓝堂为了等着夜小焦一起吃早饭,竟然一直坐在花厅里,即使还有半个小时武试就要开始了。
山口蓝堂那理所当然的认为等夜小焦吃早饭比武试更重要的态度,让后来的醒来的夜小焦非常的不可置信。很想敲开山口蓝堂的脑袋看看,他就算想玩垮山口组,也不用这么任性吧?她不起来吃早饭,山口蓝堂也不去武试的大堂,要不要这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