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紧逼,毫不退却的话语,仿佛横亘千年的误解,终是没有尽头。爱情的世界里,说不清谁对谁错,彼此的观念即便再怎么不相同,也是曾经存在过的感觉。
那种曾经的怦然心动,甚至把心交出去的想法,是岁月抹不掉的痕迹,也是刻在欣赏的承诺。
不知道倪帅作何这样说的小妙将脸转向了身旁,好看到没有一丝瑕疵的侧脸让她有些失神。可就是在这么浪漫的时候,明明有更好的事情让她做,可她偏偏打了个硕大的喷嚏,不说手上的牛奶撒了倪帅一身,就是口水都喷向了好看的侧脸。
毫不掩饰的厌恶,让秦小妙很是挫败。耳边一字一顿不知是在警告她,还是在警告他自己。“我真的是疯了才会想要对你抛弃前嫌,既往不咎!”
根本来不及想倪帅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他不厌其烦换了一张又一张湿纸巾擦着她刚刚夸赞过的脸颊。或许裤子上的牛奶渍都要比她来的干净,不然倪帅也不会置裤子上尴尬的地图于不顾,反而更注重脸上莫须有的东西。
太过幽怨的目光让倪帅不自然的看着秦小妙盯着的地方,气的让他有些想笑,他不明白,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她,偏偏秦小妙就是能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让别人愧疚。
“下了飞机还请秦小姐留步,我不认为秦小姐能够心安理得的离开,毕竟这些都是拜您所赐。所以,作为当事人,您或许更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倪帅没有说错,她清楚的知道该怎么做,又怎么可能忘记呢?那是大四上半个学期,在如潮水般的招聘会场上,她就是这样端着温热的牛奶流连于心仪的公司,转身撞上了西装笔挺的他,甚至在高跟鞋的作用下,华丽地跌在了他的身上,崴了脚。
当时的倪帅也是一副厌烦的模样,眼神凌厉的盯着她。或许是看她不是故意的,还是将她送到了医务室,甚至帮她垫了医药费。天知道那时候的她为什么会那么厚脸皮,居然脱口而出:“同学你等一等,要不你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洗干净再还给你。”
从没遇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生,倪帅几乎是逃一般的从医务室跑了出去,可即便如此,依旧没能甩掉秦小妙这颗小尾巴。两人一追一躲,借着还钱的功夫,两人也算熟稔,不过,倪帅还是拒绝主动问候她。
那段青葱的回忆充满了欢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多出了她的闺蜜,还有他的好友。其实也不愿他,明明是她做得不好,是她想要他融入到自己的生活圈子,甚至强硬的霸占他的过去。
倪帅并没有给秦小妙太多回忆的时间,看她实在是冷的厉害,直接将西装外套扔在了她身上。“秦小姐拿回去请用消毒液仔细清洗,免得传染病毒。”
心安理得的享受倪帅别扭的关心,美滋滋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了飞机。秦小妙像一个小媳妇一样默默拎着行李跟在倪帅的后面,进宾馆,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听着浴室清晰的开门声,秦小妙克制着不让自己眼睛乱瞟,还是不期然的撞上倪帅精壮的身躯,她没有想到倪帅洗完澡出来只在腰间围了短小浴巾,瞬间滚烫的脸颊让她不自然的看着别的地方。
躲闪的眼神,绯红的脸颊,让倪帅起了捉弄的心思。被囚禁在双臂间的秦小妙瞪大了一双眼睛,砰砰的心跳声,只剩下淡淡的清香,像是苹果的馨甜。
就是这样毫不掩饰的局促,让倪帅情不自禁的想要靠得更近。眼前感冒略显娇艳的红唇,像是引诱他的红樱桃。
三年前他就想要品尝的专属于他的樱桃,如果当初他早下手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好一些?也许他们之间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现实不允许他们有任何的允许,他回来了,不变的初心,却又掺杂了别样的情感,他想要的更多,他想要让秦小妙为他们分别得三年负责!
藏在心底的龌龊的想法,是倪帅所不愿向别人提及的,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是他先主动回来找她的,在这场感情角逐赛,他不允许自己输,他要秦小妙彻底的臣服在他的世界,而不是生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样会让他感觉到惶恐、不安。
暧昧的气息伴着脸颊不自然的灼热,清醒的告诉她,眼前的男人不是她所能染指的,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推开了近在咫尺的男人,结结巴巴说道:“我们、我们不能这样。”
揪着床单的秦小妙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悸动,不过她这副样子在倪帅眼里,更像是她为别的男人抗拒他,言不由衷的讥讽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过去的早就过去了,秦小姐是谁的女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不是吗,为什么从他嘴里面听见这句话,她还是不可抑制的想要流泪?“你说的对,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衣服洗完之后我会送去你住的地方,所以,就把这次见面当作最后的诀别吧。”
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秦小妙不敢看倪帅,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她怕一眨眼就会忍不住泪流,风沙太大迷了眼吗?根本不是。
她不能再一味的软弱下去,当初的软弱造成了三年来不能挽回的颓势,难道还要再来下一个三年才甘心吗?可是,听见这样的话,她的心很痛,嘴巴里是不能抹去的苦涩。
再一次听到诀别二字,倪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幸运,不然为什么他会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像是看开了所有的事情?“秦小妙,你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像毒蛇一样,但凡和你有一丝联系,都会被你无情的践踏!”
毒蛇,还真是抬举她了,若不是如此,和她亲近的人又怎么会一个个的远去。被人这么说也无可厚非。“总经理说的是,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拿着自己的东西,手足无措的她,心底是恐惧和害怕,那是她不曾见过的面孔,是她唯恐避之不及的嘲讽。她是一刻钟都不想呆在这里,哪怕是一分钟一秒钟,都让她觉得窒息。
“门一直是开着的,你想走就可以走,只是作为昔日的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吴昊天,你认识吧?市场部的经理不知道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以至于被总公司重点调查,你说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