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乱七八糟
落雪失意2015-10-27 11:413,392

  原来那时候舅舅刚刚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外公生病的时候舅舅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远不到在医院当主治医师的资格。

  偏偏舅舅年轻气盛,知道外公的癌症根本拖不得,小妙的妈妈那时候才高中,还是个没有主见的小女孩,做什么都要听已经成家了的舅舅。

  外婆又是个没文化的,老伴儿得了不得了的病症,一双眼睛几乎都要哭瞎了,哪里还管什么,只当是动手术治好了就好了。

  小妙的妈妈和舅舅原是年岁相差太大,舅舅也颇照顾这个小了他五岁的妹妹,却没成想因为外公的缘故,两弟妹的心就这样散了。

  小妙的外公是死于医疗事故,当场就不行了,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因为小妙的舅舅是主张动手术的人,突然失去最敬爱的父亲,这是谁都不愿意的,却没想小妙妈妈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了你舅舅身上。

  那时候舅妈虽然还在月子里,见不得风,等知道消息的时候,小妙妈妈已经到了绝食的地步,见到舅舅就骂,也从此烙下了心结。

  这段往事是他们都不曾提起过的,小妙妈妈怨舅舅轻易就答应手术,害死了她的爸爸,作为儿子的舅舅又何尝不是痛恨自己的草率?

  即便是舅舅什么都没跟舅妈说过,舅妈知道的很清楚。也正是因为外公的事情,舅舅放弃了自己多年的坚持,转行做了别的行业。这么多年来,甚至连生病都不愿意再就医。

  而小妙妈妈和舅舅一样,都是固执的人,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改变,这也是小妙家和舅舅家疏离的原因。

  小妙妈妈因为自小怨舅舅,从不曾主动亲近过舅舅家,而舅舅更是因为害小妙妈妈没了爸爸,知道小妙妈妈不怨见到他,就是在外婆家都不敢和小妙妈妈碰面。

  小妙从来没想过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听起来也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母亲的坚决在秦小妙看来固然像是异常无理取闹,而她这个做女儿的,陪伴在母亲身边二十多年,连母亲最伤心的事情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太称职了?

  此时的她终于可以理解母亲的悲痛,原来在那些她不知道的地方,还有着她想不到的过往,而母亲更是因为这件事情留下了阴影,害怕面对过去和未来。

  一场医疗事故,坏了一家人的生活。舅妈的感触要比小妙深得多,又想起自家丈夫这么多年受的罪,不禁落了眼泪。

  想了很多种可能就是没想过真相会是这样子,小妙安慰好舅妈陷入了沉思。

  小妙知道母亲的心结,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知道母亲过了这么多年已经不再怨舅舅了,却始终忘不掉外公的死的执拗。

  原以为想让舅舅劝劝母亲的小妙只能起身告辞,外面剧烈的阳光让小妙有些晃神。

  在她看来幸福无比的爸妈生活里,原来也存在着或多或少的伤心事,而她只单纯的以为,父母似乎并没有什么烦恼,每天都是快快乐乐的,生活也是无比温馨的。

  她却是忘记了,幸福的背后也是有阴暗的一面的,母亲年少失去疼爱的父亲的痛楚,父亲孤身一人又经历过什么呢?

  这一刻,秦小妙忽然觉得,原来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九牛一毛根本就不值得提起,更不用说是在乎了,因为和家人比起来,那些似乎都不能成为她失去信心的借口。

  家人,永远是她的港湾,如今港湾里起了波澜,她作为家人的一份子,就应该勇敢的去面对。

  想来爸爸也是知道母亲的这段过往,不然也不会让她以后不要再谈外公的事情,更是丝毫不提手术的事情。

  小妙自认为换做是她,她也做不来,轻易的放下心结,那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外公的溘然长逝可以说是让年幼的母亲遭受了这辈子最大的伤害,是以当小妙爸爸患了同样的病症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离去的外公,心底更是不愿意放手。

  不管过去的事情怎样,现在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既然知道了母亲的心结,小妙就觉得要好好的和母亲谈谈,虽然过程有些难,她也要竭尽全力的去争取。

  癌症如果不治疗那过程就太痛苦了,小妙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生命一点点儿消逝,也做不到看着母亲日渐消瘦。

  烦乱不已的小妙赶回医院的时候,小妙妈妈正在给小妙爸爸切水果,而吴昊天却没了踪影,问过母亲才知道吴昊天先回去了。

  点了点头的小妙接过母亲手中的水果刀,满脑子都在想是不是先解开母亲和舅舅的心结,然后再谈父亲手术的事情。

  毕竟外公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他们之间的恨早就淡了,舅舅和妈妈也不可能就这么过一辈子。虽然想的好,小妙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更何况现在若是让母亲见到舅舅,说不准还会弄巧成拙。

  烦乱不已的小妙哪里还有心情去削皮,明晃晃的刀面将苹果当成了靶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殊不知她如今这副样子,正好给了爸妈一个暗示。

  面面相觑的老夫妻看到小妙这样子,只以为是因为吴昊天的离开,小妙才不正常的,顿时相视一笑。向来女儿的好事也不远了,他们这对做父母的可以放心了。

  “女儿,你是和苹果有什么深仇大怨把苹果弄成这样子,难不成你还想将买苹果的人捅上两刀子?”

  “什么?”根本没听清母亲说什么的小妙,看着两夫妻笑的贼嘻嘻的,顿时囧的不行,她怎么就不知道她好事将近了?

  “妈妈,您不要瞎说,我和昊天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哪来的订婚和喜糖啊?”囧死个人,小妙想幸亏吴昊天不在这里,不然她非得尴尬的想要撞墙。

  听了小妙的回答,小妙妈妈不淡定了。“你个昊天不是男女朋友啊?我还以为他忙前忙后是照顾岳父岳母呢。”

  想着要放走这么好的女婿,小妙妈妈很难得的撅起了嘴巴,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从小最怕母亲无辜的眼神,此刻恨不得根本就没有见过一样,呵呵的傻笑着,十足十的一个傻妞。

  不得不说,她亲娘抢啊的想象力让她折服,想来她这种乐观的心态和肆无忌惮的幻想,全是承袭了自家亲娘。

  晚婚晚育虽然已经成了时尚的标准,但是作为传统的女性,小妙妈妈可是捉急的很,别人的小闺女跟自家女儿这么大的时候,不说结婚,就是男朋友都不知道往回带了多少个了。

  偏偏他们家的女儿,甭说往家带了,就是有没有还是另一回事呢。如今还不容易看见一个往回带的,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面对母亲的谆谆教诲,秦小妙算是明白了中年妇女的忧愁。

  她想晕倒,原来这小老太太是将人家当成准女婿使唤呢,怪不得上午那么放心的让她离开,这根本就是想叉了。

  此时的秦小妙只求自家老娘没有真把人家当成准女婿,连户口都调查清楚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昊天,那不得尴尬死啊?

  想都不敢想的秦小妙赶紧打住,语重心长的对着自己亲娘劝解道:“娘哎,人家那么玉树临风的一个帅哥,您两眼一看就该知道那不是我男朋友,您女儿长这么丑,不说矮穷矬,也好不到哪去,人家眼光再怎么不好使,也绝不会看上您女儿这样的。”

  将自己几乎贬低到尘埃里面,好让老太太忘掉心中的打算,她这个做女儿的容易吗?

  声情并茂的演讲,瞬间娱乐了两位老人,他们有多久没有听见女儿这番逗趣了?

  结婚这种事情,秦小妙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但是对于没有男朋友来说的她,这些不过是痴心妄想,特别是在白天,她更觉得是在白日做梦。

  被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缠着,已经狗让她心烦了,还想什么平静的婚姻,老太太的婚姻平静,可惜她还不到岁数,而且她还不想让父母这么快的老去。

  父亲的病是母亲心中的刺,而她却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如今父亲醒过来,无异于是给了母亲最大的信心。

  想来母亲也真是为她操碎了一个玻璃心,女儿都已经二十七了还没个正经的男朋友,也怪不得会把昊天当成准女婿来使唤。

  “妈妈,女儿还没有要结婚的打算,昊天只是我的同事,我们是不可能的,您可不能再乱说了。”

  颇有些不乐意的小妙妈妈皱着眉头看着不争气的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找不着男朋友,她像她那么大的时候,孩子都生了了。

  恨铁不成钢的小妙妈妈也是因为小妙爸爸的醒转,没了那么多的哀愁,责怪道:“怎么就叫做瞎想?你要是老早把男朋友领回家来,你妈妈我能乱说?”

  女儿大了,做什么事都由不得她,可女儿老大不下了,是时候该找个男人结婚了,在不结婚,过几年就该成了老姑娘没人要了。

  哪里知道已经被母亲归结为老姑娘,小妙自觉还很年轻,大学刚毕业三年,还不着急。再说了,现在都提倡晚婚晚育,她这么早结完婚实在是不符合国家规定,也亏得父亲是个教政治的,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被荼毒耳朵呢。

  “妈妈,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您也不想女儿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就嫁了吧?要是嫁人,不得家爸爸这样的呀?”

  “你这孩子?”变相被夸眼光好的小妙妈妈笑呵呵的,而小妙爸爸则是一脸温柔的看着这对儿母女。

继续阅读:第3章 猥琐与被猥琐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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