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小妙欢喜的,我说什么都会做到,既然小妙喜欢暗黑色皮肤的男人,等我下周出差去非洲,定会满足小妙的要求。”
忽略掉小表妹这个不定时因素,倪帅还是很愿意表现出对秦小妙臣服的意愿的,网上都说了,女人都喜欢挺好听的话,估计他们家秦小妙也是如此。
她不过想描述古铜色的皮肤,怎么就被倪帅理解为黑人般黝黑锃亮的皮肤了?一想到你谁变成个黑靴子,小妙顿时打了个激灵。
还没等小妙劝慰倪帅未来前途光明,她那个小表妹就不淡定了,或许是因为小表妹西厢记看多了,不然她怎么越看小表妹越像崔莺莺,而她就是崔莺莺那个要挟书生的爹呢?
呸呸呸,想她花一样的年纪,怎么能是土地主糟老头呢,明明就是小表妹不厚道,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总觉得小表妹做什么都入木三分,晃眼的很。
小表妹的不淡定直接导致其他人的呆滞,估计所有人也就小妙听清了小表妹的话,并且是不带间断的,可见呼吸之绵长,肺活量之巨大。
“倪大哥,表姐嫌弃你,我不嫌弃你,你千万不要听表姐胡说,你这样子最英俊了,表姐若是不想嫁给你,我嫁给你,你直接娶我就好了。”
我滴个娘咧,她这个小表妹这是在逼婚吗?都说朋友妻不可欺,有没有人说过朋友夫不分享的?她的表妹要抢她传说中的未婚夫,这要怎么办呢?
她是应该拿着大扫帚把小表妹轰出去,还是默默屈于小表妹的威胁,直接拱手让人比较好呢?她比较好奇。
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的小妙,双眼求助性的看着舅舅、舅妈,这都是已经是第三次了,可一可二不可三的道理谁都懂。
她这个小表妹简直有些太不管不顾是人的目光了,就这么明晃晃的在众人面前演这么一出,不得逞还好些,要是得逞了,她以后可怎么办?
被小表妹夺了男朋友,这两人还明晃晃在自己的眼前晃荡,怎么想怎么凄凉。
虽然说倪帅当初是她不要了的,那也是有原因的,现在还没打算收归麾下,又蹦出来个捣乱的小表妹,这是不是说明她跟倪帅是不应该在一起的?
不是说有人是天生的冤家,有人是天生的克星,是在不了一起的……
已经傻眼的倪帅脑子开始变得混沌,他当初可不是这样想的,两眼瞪着小表妹,活像小表妹是个定时炸弹一样,毁的肠子都清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剧本明明不是这样演的,谁能告诉他现在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女人是傻的吗?不然怎么会当真!
铁黑着一张脸的小妙舅舅也觉得女儿这次太过了,看来是该要好好的管管了。别小妙妈妈长的娇小,舅舅却是很高大,站在一米八三的倪帅跟前,还高出了半个头,更何况还比倪帅壮实。
当初小妙还比较懵懂的时候,有一次来到外婆家,刚好见到舅舅送表哥过来,奈何舅舅长的太过彪悍,又经过舟车劳顿没来得及刮胡子,让小妙想起了古代杀猪的大叔,一脸的络腮胡将她吓得哭了好几次直嚷着要回家。
那次惨痛的经历,不知道被表哥取笑过多少次,就是外婆也经常拿来取消舅舅,直道希望杀猪的大叔把她英俊潇洒的儿子还回来。
就是眼前的这个杀猪的大叔,从女儿控的沉溺中清醒了过来,拽过小表妹就将小表妹锁在了房间里,也多亏杂物间时时刻刻摆着把锁。
杂物间这个地方对于小妙很是熟悉,当初她那个恶毒的表哥为了锻炼她传说中的生活技能,把她关在了这个和耗子做伴的杂物间。
小妙觉得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不,她布满心机的表哥长长久久陪伴耗子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好朋友,向来在不久以后的将来,表哥带着一群耗子回家说是自己的朋友要好好的招待,她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筹莫展的小妙很是担心她这个柔弱的表妹,若是真的遇见了老鼠不知道会不会把老鼠吓死。
老鼠这东西,除非宠物类的,否则永远都属于女生的禁忌,当然,纯女汉子除外。她就对老鼠神马的最害怕了,说起来她亲娘可是连刺猬都害怕的,说是长得和老鼠似得,天知道他们连体形都不一样。
像是小表妹这般柔弱的小女人,秦小妙可不认为她会勇敢的面对老鼠,保不准就会被吓哭。
虽然这样想有些不道德,但是能够让小表妹长记性,不要见到倪帅就扑上去,她还是比较乐见的。
没了小表妹这个闯祸精,一家人还算是相谈甚欢,到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按理说舅舅这么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说话都是冷硬的,偏偏到了小妙妈妈这里变成了小蚊子,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说的是什么。
小妙是打算让舅舅去和母亲谈的,想来很是残忍,而舅妈和母亲的关系稀疏平常,劝不劝的无所谓,到头来小妙觉得只能自己亲自出马,而爸爸那边,就只有让舅舅去劝。
在小妙刚提这个要求的时候,舅舅是不答应的,只是小妙说了母亲的害怕,舅舅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又何尝不知道这样太过残忍,可小妙没有办法,该来的还是回来,小妙只希望母亲以后不会后悔,不会内疚的过完下半生。父亲一直是母亲的依靠,如果没了父亲,母亲又该如何自处?
因为小表妹的缘故,舅妈早就去陪她了,倪帅又被小妙打发着去街上遛弯,是以陪在母亲身边的只有祖母而她。
“妈妈,你知道女儿这次来是来劝你的,爸爸的病拖不得。外公的事情女儿很遗憾,我知道妈妈害怕,可妈妈有没有想过,爸爸的病一直这样拖着,会让爸爸很痛苦。”
抿着嘴唇的小妙妈妈,一句话都不说,像是什么都没听进去一样,把自己封闭在小小的房间里面,不发一言。
小妙说到底不是当事人,知道的也不完全,对于当年的事,这对儿母女又何止是?
外婆始终是小妙妈妈的母亲,知女莫若母,外婆叹了口气,才认真的回忆起被时间掩埋的事实。
原来舅母说的只是一个大概,舅舅也确实是实习医生,那时候几乎全家人都同意外公动手术,只有小妙妈妈一个人竭力反对,奈何小妙妈妈人言轻微,始终没能改变大家一致的决定。
伤心欲绝的小妙妈妈在那几天几乎是没合过眼,终于熬到手术结束,得来的却是手术失败的噩耗,当时就晕了过去。
手术失败虽然是个意外,小妙妈妈却将所有过错归咎给了家人,当时的小妙妈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任谁都不能动老爷子一分一毫,还是因为老爷子等不了了才被下葬。
如果这过往的事情被提出来,外婆已经没有了愤恨,眼底也只是剩下平静,想来过去这么多年也想开了。
可是,无论是哪个都明白,意外发生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小妙妈妈是个执拗性子,眼底容不下别的沙子。
就像小妙爸爸这次手术,小妙妈妈是绝不允许事情再发生第二次的,是以她绝不会同意的,以前是她人小言危,现在不同了,她有做主的权利。
在小妙家,小妙爸爸从来都是听妻子的,就算是小妙有些时候都不能有特权。小妙爸爸那边几乎没有什么亲人,属于光杆司令一条线,也就没了什么决定权。
当家做主的人没了,小妙爸爸又是个体贴温柔的,即便是自己的命,他都可以为小妙妈妈舍弃。
该是怎样的深爱才能做出那样义无反顾的事情?若不是深爱到骨子里面,又怎么会做出这般极端的事情?
小妙很喜欢父母这样的爱情,可惜她总不能如愿。而此刻,小妙宁愿他们没有伉俪情深的感情,做一对儿平平淡淡的夫妻更好。
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有人说爱情会慢慢变淡成亲情,也可以淡化直接崩裂,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羡慕父母之间的感情,羡慕平淡的生活,可是生活允许!
外婆的话始终激不起小妙妈妈的情绪,这让小妙有了一丝挫败,大概是看她不适合在这里添乱,外婆她赶了出去。
外婆是母亲的妈妈,又哪里会不懂女儿这些年的苦,更是不曾怪过女儿不曾回家看过她。
小妙刚出去的那一刻,小妙妈妈麻木的脸终于有了反应,满脸的泪痕,长期压抑的苦痛都在这一刻突破了心里的防线,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在小妙面前,她是一个母亲,而再外婆面前,小妙妈妈的的确确是一个孩子。
中年丧夫的外婆又何尝不知道女儿的苦楚,小孩子以为的东西和他们这些大人不一样。外婆当时的年纪可不就是小妙妈妈这么大,心里的感触又怎么会不一样?
说是担惊受怕也不足为过,她知道,女儿其实什么都明白,可她这是怕了。谁都不能说小妙妈妈自私,就是小妙也不行,因为没有资格。